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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谢砚的脸一瞬间更黑了。

他压低声调吼道:“元氏!”一张俊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恼的,通红。

元妤自动自发解读成他是羞的,当下不仅不怕,还乐呵呵地应了一声,凑上去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哄道:“三郎真是的,妾都是你的人了啊,哪里又会去瞧那温二郎。”

虽然谢砚不认为自己是吃醋,但听到她这话后,心里多少还是舒服了几分。

但转个念头又发现,自己心中舒服的那几分来源于她身子已经给了自己,名节贞操全系于他身上,想她也不敢随便瞧上谁跟谁跑了,并非是觉她对自己当真全心全意。

如此认知后,脸色愣是好看不起来。

还有那孟潮生……

想到此人,谢砚隐有怒起之势,捏着元妤下巴盯着她双眼道:“孟潮生近日可有找你?”

元妤心中一跳,不晓得谢砚平白无故怎会提起孟潮生。

她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瞅着他,说出的话虽也无辜却能噎得人半死。

“三郎怎地如此问?你不是有派人跟着妾,怎会不知孟大人是否来找过妾?”

谢砚捏着元妤下巴的手陡然便僵了那么一瞬。

她因何知道自己派人跟着她?

元妤见他这明显有一分心虚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乖觉地抱着他道:“妾知道三郎是为着妾着想才派的人,妾不会多想的。”

这话先不论是否真心,反正谢砚听着心中慰贴许多,那口憋在心口的恶气也因此消散不少。

他看着跪坐在自己腿边的元妤一眼,瞧她一副乖觉又全身心信赖他的模样,虽知其中不定有几成是真,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伸手在她腰间捞了一把,到底是将人抱进了怀里。

把人抱进怀里之后,谢砚忍不住喟叹了一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经将把她抱进怀里当成一件享受的事了。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之言,并非夸大其词啊。

但对于这点,谢砚并没有生出多少不愉快的心思。喜爱元氏他没什么不敢认的,他自始至终气的也不过是自己对她上了心,她却对自己并非真心实意罢了。

骄傲如他,总归有那么几分不甘心。

想着,谢砚摸着元妤长发的手微微用了力,但不过瞬间便又卸了力道,掩藏了自己拨动的情绪,快的叫元妤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谢砚抱着她道:“今日进宫,陛下提了一句,有意将你赐我为妾。”

元妤诧异看他,贴在他胸口的手指无意识屈了一下。

这是心中紧张和不愿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反射动作。

元妤自己没发现,谢砚却注意到了。当下眸底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快得叫人捕捉不到。

他心中生出一个妄念,猜测元妤是不是心底也并非真的就如嘴上那般说的,只想给他做妾?是不是也有一丝半点的想给他做妻的念头?

所以在提到丰庆帝欲将她赐给自己为妾时,才会潜意识里做下这个代表紧张和不甘心的动作?

元妤怔了一下,才笑道:“三郎应了吗?”眸中无半分不甘愿,甚至带有几分打趣和期待。

若照以往,谢砚这会儿怕又该生怒,气她一心只想给自己做妾,不定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比如随时随地离他远去?

但刚刚元妤那个潜意识的动作,叫他心中已生了旁的念头,竟是恼怒不起来。

他甚至会想,她口口声声只想给他做妾而不是妻,是不是有什么旁的原因在里头?

不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怎会有女子名节贞操都献于一郎君了,却只想做妾不愿做妻的?

这个念头陡然一升,竟叫他心潮有几分激荡,心跳加速!

但这情绪转瞬便又被他压下,因他也着实想不通究竟有何原因,叫她不能给他做妻。

他心潮平复下来,思绪却有些杂乱,没了试探她的心情,平淡道:“我婉拒了。”他看了一眼神色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松了的元妤一眼,没忍住故意激道:“以你此时名声,不能进谢府。”

元妤一愣,继而笑道:“也是。”谢府是清贵世家,家主又是内阁大学士,地位声名不同一般,这会儿把她纳进谢府,纵是丰庆帝旨意,也会有碍谢府声名。

如此一想,谢砚拒绝也是应当。

只她这心里,多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在里头。

她微微垂下眼睑,敛去眸中微暗的神色,乖顺地伏在谢砚怀中。

也是!

对上他那样一句话,她的反应仅仅不过一句平淡的“也是”!

她究竟是多不在意他?还是不在意自己?

谢砚心中隐有愤怒之迹,却隐忍未发,在元妤未看到的地方,额角青筋微微凸起跳动,双手亦忍不住捏成了拳又松开。

他忍下心中的焦躁愤怒,声音平静地对她道:“再过半月,波斯国使臣会进长安朝拜,皇宫与城中多会热闹不已,贤妃许会趁此机会向皇上进言,求皇上放三公主回宫,皇上盛宠三公主多半会应,你届时多加小心,莫太招摇再招了算计。”

波斯使臣进长安朝拜?

元妤诧异,问道:“半月后,非年非节也非陛下生辰,波斯国怎会在此时进长安朝拜?”

谢砚意外于元妤的关注点,她先该关注的不该是三公主不日便要回长安吗?波斯国因何此时节来长安朝拜与她有何关系?

谢砚虽想不通,却也没问,只将疑惑压于心底,解释道:“与波斯相邻的突厥人一直对波斯虎视眈眈,近来更有要发兵波斯的迹象,波斯使臣此次来长安朝拜,许是为了求救。”

“原来是这样……”元妤所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将一些心思按下,才笑道:“三公主要回长安那便回吧,大不了过些天妾便称病不出府,三公主就算恼妾不知廉耻又缠上三郎,也总不能进元侍郎府将妾抬到她公主府吧。”

谢砚为她话中用的某个词皱眉,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元妤笑笑,并不言语。

她知谢砚的担心所为何。

三公主是在自己生辰宴上当众羞辱她后的第二日,便被人弹劾受了丰庆帝处罚进了皇陵。纵然三公主当日未曾怀疑到元妤身上,但经过林莘雪那一闹,三公主未必便不起疑她和谢砚的关系。

为此就算没证据,回长安后也会多方试探于她。

试探不出什么便罢了,若真证实她和谢砚的牵扯不是假的,更可能背后指使御史弹劾她的人就是谢砚,只怕三公主会愤怒到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她!

还有林府里不会善罢甘休的林莘雪……

如此一想,元妤发现自己当下的处境真是不妙至极啊。

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推进多少,祸患却惹了一个又一个,说前有狼后有虎也不为过。

想着,元妤立马钻进谢砚怀里求庇佑,嘤嘤假哭道:“三郎,你可要护着妾啊……嘤嘤……”

看了一出变脸默剧的谢砚:“……”

因晓得三公主不日便要回长安,自己能放肆招摇的日子不多,元妤又抓紧时间排了出对谢砚情深不悔的戏码演给长安百姓看,将自己大胆、不畏世俗眼光的形象更深入地植入人心。

说起来这出戏码还得了新晋密友温芊芊的帮助。

六月二十二是谢砚的生辰,这还是忠心又贴心的随从石青“无意间”透露给她的。

元妤见此,自觉不能辜负石青的一片良苦用心,因而决定送谢砚一份极用心的礼物。

为了筹备这份生辰礼,元妤拒绝了温芊芊一连三日的邀约,惹得温芊芊误以为她是反悔了,不愿再与她深交,借口断了和自己的来往。

这叫自认与元妤颇为投机,高兴了良久的温芊芊十分难受,据说自己在府里流了半日的泪。

还是温芊芊身边服侍的婢女看不下去,私自来找了元妤,元妤才知道。

元妤哭笑不得,忙写信叫那婢女带回去安抚温芊芊。怕自己含糊其辞说不清自己在忙什么,温芊芊再多想不相信,最后只好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心想反正温芊芊已经知道她对谢砚是不会放手的,叫她知道自己的计划也没什么妨碍。

只是元妤没想到,温芊芊能豁达到如此地步。身为谢砚的爱慕者之一,在知道自己的计划后,非但没私下黯然,还颇有几分兴致地说要帮她。

元妤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为了不打击新晋密友的一片热情之心,元妤答应了,正好她确实缺人手。

于是在温芊芊的大力帮助下,六月二十二日这日晚间,数千盏孔明灯以谢府为中心,自长安城各个角落徐徐升起。

成片的红通通的孔明灯亮着光,悬浮在夜空中,比星辰闪耀,比山河壮美。

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皆从家中走了出来,站在院中或挤在巷子里仰天看此难得一见的夜景。

他们见过孔明灯,也看过烟花齐放的美景,却没见过数千只孔明灯放飞在天上的景象啊。

兴许一辈子就能看见这么一回也说不定。

初时,长安城百姓只觉得千盏红通通的孔明灯齐升于夜空的景象太过壮丽唯美,均在单纯地赞叹。甚至不少文人骚客见此之景,触发了诗情,当下做了不少诗出来。

后来便有人发现,此孔明灯不是一般的孔明灯啊,上面写的字句颇为有趣也。

于是没多久,全长安城爱看热闹的百姓都在想办法打下那升得久了、隐隐有下落之势的孔明灯。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感谢各位姑娘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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