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1 / 1)

将人放在床榻上,林温婉让丫鬟取来井水,将汗巾打湿拧干之后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与汗水。

“将爷的衣袍先行脱下吧。”也不知道到底伤成啥样子。

将外衣去脱去之后露出了白色亵衣,但是情况不妙。

他的后背印红,穿着的长袍颜色深看不出,现下倒是看出来有多严重。

血迹有想要干涸的痕迹,林温婉喊道:“快去拿剪刀来。”

徐誉慌道:“夫人,还是请大夫来再说吧。”

“不成,一会儿血迹干了便难脱了,快些。”林温婉的话带着不容置疑,徐誉只好将剪刀找来。

她将梁泊翊的衣裳从领口剪开,顺着脊柱的位置一路剪下去,小心翼翼地揭开布料,有些地方还是贴着皮肉,揭过之时难免疼痛。

将他整个背脊露出来后,发现他的背上有些地方都被打破皮了,整个后背都是被规木打出来的红色,有的甚至紫了。

惨不忍睹。

林温婉很是心塞,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语气很着急:“大夫,快看看我家三爷的伤势吧,人都晕过去了。”

年迈的大夫禁不住他这样的拉扯,直喘着气迈进门槛,道:“知……知晓,你别拉了。”

管家松开他的手臂,大夫送了几口气之后就走入卧室。

林温婉从床榻沿边站起,推开两步道:“大夫,快替我夫君瞧瞧。”

大夫将药箱放下,弯下腰看梁泊翊背上的伤,半晌道:“有些严重了,这可不光光是皮肉伤。”

“那怎么办?”心中一惊,没想到梁绰下手一丝留情都没有,当真是冲着打死人去的?

“内服外敷吧。”大夫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眸诊断了一会儿说,“索性内伤不重,歇个一月,大概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大夫起身走到桌子旁,管家取来级笔墨纸砚让大夫开药,大夫边写便说:“得亏他习武,一般人呐可不一定能扛得住。”

写完一张内服之后他又提笔开始写外敷的药材。

“这外伤非同一般,寻常的膏药会留下淤血,将这要药方磨完之后和水在他背上涂抹按摩,淤血便会慢慢消散。”

两张宣纸都写完了,大夫将笔搁在桌上,背起药箱。

林温婉递上二两银子作为诊费,随后让徐誉随他回去取药。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她叹息了一口气坐下来,看着他的侧脸说道:“我都可以回去了,你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看来又要耽搁好几天了。

徐誉将药取回来了之后就马上去厨房里煮。

梁绰就站在柱子那儿,管家走出门之时看见了,便上前道:“老爷。”

梁绰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

“得要一个月才能好,老爷要不要进去看看?”管家知道这会儿他是后悔了,又拉不下脸面去瞧瞧。

梁绰冷着脸道:“分明就是他做错了,我凭何去看他。”

说罢,甩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管家不禁摇了摇头,老爷这脾气啊依旧如此。

梁老夫人与梁老太出门祈福去了带着宁氏和泫氏,好半日才回来,只是刚回来就听见梁泊翊被梁绰打昏过去的事。

梁老夫人当即眼泪都落下来,使劲捶着梁绰的胸口责骂他。

梁老太只是摇头叹气。

这头,徐誉整整熬了一个时辰才将药端到房间里。

林温婉已经换了好几盆水替他擦拭身子,不敢碰他背脊上的伤口。

徐誉将案搁在桌子上,拿起药碗说道:“夫人,趁药还热着,药效极好,喂爷服下吧。”

林温婉点头将自己的手绢垫在他的脸下,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嘴唇轻碰药水,反复好几次才递到他唇边。

将他下颌轻捏,将药灌进他的嘴里,但不知是否是因为他昏迷的毫无意识。

连将药水吞咽的动作都没有。

药尽数淌出染湿了她的手绢。

徐誉着急道:“这可怎么办?爷不喝药。”

林温婉看着他毫无生机的脸,侧首对徐誉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将药喂完的。”

徐誉应下之后就出去,顺带将卧房的门关上。

林温婉将垫在他脸下的手绢取出放进木盆之中,回到床榻前说道:“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她将人从床榻上抱起来,梁泊翊人高马大,分量不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取过药碗,将已经没有那么烫的药含在口中后又放下,侧首靠近吻上他的唇,舌头轻轻撬开他的牙齿将药灌进去。

药一滴没漏都喂进去了。

她反复好几次,药碗空下来,她的舌尖也有些麻了。

将人轻轻放下之后,桌上还有一碗药材磨成的膏药。

她净手之后将膏药涂抹在他的背脊上,伸手将膏药推开涂抹在他受伤的位置。

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将膏药涂抹完之后,在一旁歇坐一会儿便又要将淤血推开,这一忙活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忙完之后将木盆端出去,刚走出屋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梁老夫人与两位妯娌。

三位在院子里头好像站了不止一会儿,怎么也没进去?

林温婉面带疑惑地说道:“娘,大嫂,二嫂,怎么不进屋?”

梁老夫人上前几步,问道:“他醒了吗?”

林温婉摇了摇头,“伤的很严重,爷至今都没醒过来。”

梁老夫人一听是又气又心痛,心中又将梁绰骂了一遍。

林温婉看着她的双眼都是红着的,估计再让她看见梁泊翊的伤势,指不定又要哭出来,便道:“等爷醒过来再看吧,娘,大嫂,二嫂,还是先回去吧。”

梁老夫人颔首说道:“好,若是尚淮醒来了,头一个跟我说。”

“是。”林温婉还端着木盆,手有些酸痛,替梁泊翊推了好几次淤血,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梁老夫人与二位妯娌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院子,林温婉松了口气将木盆中的水倒出,续又进屋照看梁泊翊。

戌时刚过,林温婉正准备歇下,屋门却被人敲响了。

她走出去打开门一看,是梁绰。

夜色暗浓,他站在门口,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很吓人。

“爹这么迟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梁绰就从她的身侧径自走了进去,跨入卧房去看人。

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林温婉赶紧跟了进去,梁绰只是站在床榻边盯着昏迷的人。

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让她心里松了口气。

“你知道我为何打他。”梁绰突然出声询问她。

林温婉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让他休了你,他不肯。”梁绰将目光转移至林温婉的身上,他极少见到林温婉,仅有几面之缘。

可这女人比他想象中来的有心计,竟是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儿子的心抓住了。

林温婉有些吃惊,看来他前来并不只是单纯的看梁泊翊一眼,“爹想说什么?”

“我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你是钟衡之女,骨子里留着他的血,百年之后你只会是梁家族谱上的一个污点。”梁绰不会说弯来绕去的话,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林温婉被他的话噎到,梁绰这种顽固的将军,任凭谁同他说,都不会改变他自己的想法。

“这和离书,你自己写吧。”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摊开放在桌面上。

上头写着醒目的三个大字,和离书。

其他的内容还没写上去,估计要由她来写。

“当初林梁两家结亲可是皇婚,不可擅自和离吧。”她这会儿对于这一纸和离书有些抗拒,梁泊翊还没醒,好歹也让她照顾几日。

梁绰见她以此作为借口,冷哼一声说道:“这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向皇上提出废除这皇婚。”

林温婉叹气一声,“让儿媳好好想一想吧。”

梁绰看着桌上的和离书,说道:“最多给你五日,快些考虑吧。”

说罢,就冷着一张脸出去。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拿起桌上的和离书,看向床榻上还昏迷着的人,捏着毛笔在上头写下一个个簪花小字。

林温婉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的话梁泊翊便是自由之身,而真正的林温婉回来时他也不会原谅。

至于最后的结局,也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在一个字的末尾重重的写了一笔,与其他字不一样,这一笔的笔画尤为厚重。

心中怅然所失,她扯了扯嘴角觉得应该是近些日子以来梁泊翊对她太好的原因。

哭了有人抱,有人哄的感觉真好。

一旦习惯了就有点难以割舍了。

她看向床榻上的人,轻声说道:“你还不如一直都像一开始那样对我,这样我就能毫无顾虑的离开了。”

说罢,目光回到纸张上,在纸角页上写了名字——林温婉。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我一点都不短小(小声bb)

自打我开学了之后其实时间确实比之前在家要少了许多,加上我码字又是个手速特别慢的。

我尽量好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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