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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泪,其泪为情而流,百年深情终成深蓝透珠,意将死者护深刻之人,生生世世安康长乐。

以露水炼元,引精血布灵,属水系,性温和,其中灵力柔暖可安抚不安。

夜空之下,星光洒过人鱼泪残缺处,串连人鱼珠的剔透珍珠线上,血光淡淡。

润玉踏入月下阁前,手指扯袖遮挡腕伤。

“润玉把你贬出太湖了……”

“你来做甚?”

彦佑也在,前一刻还在和月下仙人喝酒交谈,下一刻便变了脸色。

他摔了酒杯,从袖口里摸出洞庭湖令,拍在桌子上,“还你,我可不稀罕当什么洞庭湖君。”

大约是一同生活了几千年吧,彦佑的眉目与蔌离有些相似,生气懊恼时倦而无畏。

他的举止之间,还能从中依稀看到生母的影子。

润玉恼不起波澜,习惯包容。

月下仙人置气重放酒杯,哼一声别过头去。

润玉走两步靠近酒桌,倾身,默不作声地拾起令牌。

他的安静,像被冰封在雪山下的清泉,无波无澜。

很多人都只瞧见了他的静怡美好,却未曾发现侵入他心中的彻骨寒意。

润玉的问题来得不急不燥,姿态从容优雅,让人形愧。

他不是个容易发怒的人,所谓的隐忍,多亏了先天后,不过是经历得多了,也看多了,费不起一点心思去计较。

“润玉,如今你已是天帝,不可能万万年孤家寡人,说到底,你终究是太微长子,六界君王,娶妻生子延续纯正血统是不可避免的。老夫自知偏倚旭凤许多,因他活得单纯,想做什么便做了,是惹人喜爱了些,可我们也希望你能好。”

月下仙人长者之态尽显,语重心长。

许多事,润玉已不想陈述。

听得多了,神情有点冷,但不至于不屑。

没人知道,他也想活得单纯些。

所有劫难他甘愿承受,锦觅也可以放弃,天帝不稀罕,只要一切都停留在与生母重逢时。

他并无大的抱负,也从未想过争抢,唯愿与生母平平淡淡的在洞庭湖生活,看爱人嫁做他妻,心中是可以含泪祝福的。

一个没有仇恨的自己,他欢喜多了。

既有了明确话题,彦佑仰目瞧着润玉,叹了一声,“何必呢润玉,你违背良心夺得天帝之位,扪心自问,现在的你快乐吗?身边没有人爱你,守着天帝尊座,能找到一个为你开心庆贺的人吗?”

“我以为有你。”润玉眼角弯起,苦涩潺潺流淌,“却是错想。”

彦佑吊儿郎当地甩着手上的红线,不言语,面容沉重却满不在乎。

月下将一红线打了结,起身,递到润玉眼前,“好好物色个仙子过日子,莫要再念前尘往事,放过锦觅吧。”

“这才是叔父真正的目的吧。”润玉接过红线,垂眸,指腹辗转红线,眸中一抹红,在瞳孔中肆意蔓延。

在成为天帝之后,他很累,一边安抚痛失爱人的锦觅,一边忙碌整顿天界威仪。

后来,听闻旭凤在魔界大婚,他是开心的,意味着锦觅会留在身边了,他此生唯一的温暖不会散了。

那夜,他笑着陪痛苦难过的她喝醉,听她的心一遍遍的喊着凤凰,他告诉自己,没事,人在身边就好。他放纵自己喝酒,发泄登位天帝的苦恼。

锦觅主动要求成婚时,好像全世界的温暖都冲破了重重冰冷屏障,只为来到他身边。

他不介意锦觅和凤凰灵修过,这不算什么,她总归还是他的。

可锦觅主动许诺成婚,却跟人逃走的那一刻起。

润玉的心便死了。

所有的热情,耐心,全都被耗尽了,只剩下不甘,被背叛的痛苦,发狂的愤怒……

润玉本是果断的,生母叫他走他就走了,头也不回。

可偏偏就陷进了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里,心就是那样卑微,每每夜深人静劝自己快要放弃时,锦觅又回头冲他笑了。

他不懂得爱,只知心中因她欢喜着。

隐瞒真相害死旭凤父帝,他错了,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他从未夺过,做次世人口中卑劣的小人又如何,佼佼者易于污,他不惧怕那点污。

他也真心爱过,却被否定得心如死水。

如今曾经真心再度被提起,依旧被冠以廉价。

原来,他所有的付出,只换来一句放过她。

他何曾没有放过她,任她哭闹,任她去谈情说爱,违背婚约……

他想,闹腾的孩子,她总归是会想到要回家的。

月下仙人看不到润玉脸上的表情,只瞅着他指尖不停地转动着红线,沉默许久后,便开口安抚道:“这也是放过你自己啊润玉!”

润玉从不是失礼之人,多年约束自身培养出无人匹敌的涵养,红线,完好无损地归还月下仙人,“叔父红线绕得甚好,今后便在这月下阁中静心做线,政事,包括本座私事就不劳叔父操心了。”

月下仙人尚未理解润玉的意思,心里默默重复他说的话。

彦佑反应快,思瞬,抬手指点润玉,惊讶道:“润玉!你这是在架空月下!”

润玉侧目,眼底冰冷,直接干脆:“是。”

月下仙人险些没站稳,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仗着彦佑所说的润玉最在意的亲情,肆无忌惮,在职不谋其功,身为天帝,用了私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是违背了原则,却不想,竟敢夸大其词煽动众神行逼婚一事,已经耗尽天帝的容忍,让他继续做皇亲贵胄,已是最大的仁慈!

“若你想入魔,追随旭凤,本座也是可以帮你实现的。”润玉清冷的说着这话,所谓帮助,不过是他最后能给的体面和礼貌。

听言,月下仙人没说话。

润玉便明白了。

润玉白袖渗出血色,彦佑眼尖看见了。

他并未矫情扭捏,掀起袖子,扯下已被染红的白绢,伤口愈合还早,微痛。

白绢折几下,施法,便在瞬时裹住了手腕。

彦佑拧眉,语气突然变得更加不悦:“干娘给你的人鱼泪怎么还少了一颗?”

润玉:“救人。”

“是那个凡间女子吗?你用人鱼泪救她,想过干娘吗,这可是她的血泪,送你一生的祝福,你怎么可以轻易将它毁了!”彦佑情绪激动,吼得额头青筋暴起。

润玉气质很静,淡漠地看着彦佑:“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一句,便让彦佑哑口无言。

他自己否定了润玉这个兄长的资格,也不是他的臣。

彦佑拿不出立场说什么,最后死撑着,说了一句:“不值得。”

只见润玉眉眼冷笑渐染,“她都不值得……”他抬手,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想想,你们这些亲人算什么。”

“干娘给你的人鱼泪,你知道还意味着什么吗?”润玉的讽刺,让彦佑实在无话可说,干脆不回答,直接跳过,“赠者,需得相许之人,这是她作为你生母,将来送给她儿媳的物件。她一个凡人羽化的仙上而已,错过了那么好的锦觅之后,你眼界竟如此不堪。”

月下仙人冷不丁插了一句:“生得也没我小锦觅美,嘴也不似她甜。身为天帝,应是找个比锦觅,或更好的才能服众。”

润玉静声。

周遭温度骤降。

彦佑瞧他是愠怒了,冷哼,“近千年亲人情,竟不及一个相处了几日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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