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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那个叫向欢欢的女人(二十)(1 / 1)

大骂了狗币系统好久,敛元元终于安静下来。

自己选的系统,跪着也要完成啊。

她长叹一声,仰躺在床上,对未来的打工人生活充满了绝望。

原本还想着要是下一个马甲靠谱,她说不定能用下个马甲去参加大贡,结果系统这倒霉玩意儿给她弄了这么个马甲,她肯定不能用李杀人的身份去参加大贡,想来还是向求欢的身份稳妥点。

不过岁贡是件大事,在此之前,她还得去和大老板商量一下,万一赫连城有什么计划给她破坏了就不好了。

敛元元一向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而且今天的事情她觉得该和赫连城解释一下,所以吃完了午饭,她估摸着赫连城应该在家,便嘱咐侍女不要打扰,又换了钟神秀的马甲起身出门。

偷偷出了夜栖阁,她穿着钟神秀的马甲走在街边,只觉得帝都中异族气氛有些浓郁起来。

街上偶尔还能看到身着异域服饰的人来往,虽然不多,但却给帝都城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也是,岁贡的时间也不远了,今年又是大贡之年,有很多小国使者都提前来了大麓帝都,而且帝都中原本就有各种风格,大约也是从这些周边小国蔓延出来的。

钟神秀原本打算快速到摄政王府去,却因为这些新奇玩意儿拖了些脚步,他干脆在街上慢慢的走,一边看一边逛,还买了一个铃铛样式的小物件——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果然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内心暗叹,又苦于自己马甲加身不好买太多东西,钟神秀当即决定之后再用向求欢的身份出来再逛一遍,他要买个开心!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便看人群中有一人影直冲冲朝他跑来,他还没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子,便见她猛地扑了上来。

“阿秀——”

钟神秀被这人凄哀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一掌把这人打出去。

但这扑过来的女子格外矫健,且十分凶猛。

她身子往下一矮,就在这大街上,如此多人的目光中扑倒在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钟神秀:“?”

他真被吓了一大跳,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女人还是个熟人。

竟是何洛溪。

卧槽这小姐姐还没被赵家或者元家抓起来关着吗?

他就出来逛个街,这都能碰到?

况且就算碰到,这何洛溪是几个意思?他记得和这位茶艺小姐姐只有过一面之缘。

“阿秀。”

何洛溪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目带哀凄的光,她姣好的脸颊上一道泪痕顺着眼角滑落,何洛溪用一种女人听了都会心碎的音调唤他:“阿秀,别不要我。”

钟神秀:“??”

什么情节?

“别不要我。”何洛溪的声音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她用看似柔弱实则非常大的力道死死抱着他的腿,一边哭泣一边哭诉:“我知道,你身边女子众多,我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个,可我真的爱你,阿秀,你别离开我,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钟神秀:“!!!”

怎么□□平白污人名声!

他内心慌了一瞬,但很快便露出冷淡的神色皱眉道:“我不认识你,放开。”

“我知道,你定是厌弃我了,可我真的爱你啊。”

何洛溪怎么可能放,这一放开,她或许便要死了,如今她只能死死抱着他的腿,祈求这唯一的生机。

况且她确实是倾心于钟神秀的。

“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可孩子是无辜的。”

她本就生了一张美丽芙蓉面,长相是最能惹男人怜惜的那种类型,好歹在江湖中也有河洛仙子之称,于颜值上,这个小姐姐确实不输。

所以当这么一个女子用这样卑微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时,所引起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况且男主角也是这样一位有仙人之姿的男子。

更甚者,有不少人认出了这被抱着大腿的男人就是那位摄政王最好的兄弟,钟神秀。

钟神秀与一美貌女子当街纠缠不清,且珠胎暗结,这话题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当即有不少人停驻脚步,看起了热闹,把钟神秀和何洛溪围在了一起,偷偷指指点点。

钟神秀心里真卧了个大槽。

何洛溪这是什么鬼?宁愿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搞臭他?难不成因爱生恨?他就出来逛了下街,竟然能碰到这种事情。

而且还不好走。

钟神秀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何洛溪故意的,她死死抱着他的腿,让他踢人都不好踢。

周围很快有人指指点点小声道:“这不是那个独孤宫主钟神秀吗?”

“是啊,这女子是谁?”

“不知道,看样子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在大街上如此拉拉扯扯?”

“你刚刚没听见?那女子说她怀孕了。”

“珠胎暗结,男的又不肯负责,恐怕这姑娘也是没办法。”

“是啊,若是这钟神秀愿意娶她,以摄政王府的势力以后也无人敢说什么,若是不肯,这姑娘未婚先孕,这可是要沉塘的丑事。”

“啧啧,真是可怜。”

“如此貌美之女子对他死缠烂打,怎么这等好事我便没遇见呢?”

周围人虽然是小声议论,但钟神秀内力深厚,自然是听到了许多。

流言便是这样,哪怕他极力否认,但只要被人看到,那些人便会以为是真的,这是人类的天性。

可他真的搞不懂,这样做对何洛溪到底有什么好处?坏了自己的名声难道于她有益?这可是封建古代社会。

正在钟神秀想着怎么脱身之际,便见这位何姑娘又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抽抽搭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女人很多,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可我不介意的,阿秀,只要能让我常伴你身边,只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给他个名分,我什么都好。”

这何洛溪完全是一张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外说。

钟神秀见她还想再喊点什么,他赶忙冷着脸道:“闭嘴!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再不松开,休怪我不客气。”

“阿秀——”

何洛溪又开始哭了起来,声音越发得高了:“你不要我便算了,求求你,别丢下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他被‘孩子’这两个字刺得脑仁都在痛。

钟神秀抿了抿唇,当即就想抬脚了。

可就在他想动脚的前一刻,何洛溪突然松开了他的大腿,她柔柔弱弱跌坐在地上,做出一副力竭无法再拖住他的模样,掩着唇角绝望而哀伤道:“或许我早便该明白,你有那么多女人,一个孩子算什么?”

——这话就很茶。

他超想打人哦。

钟神秀衣袖下的手掌紧紧捏着,整个人蠢蠢欲动,他在想当街暴打妙龄女子是否会崩了高冷人设。

不过还不等他动手,那何洛溪就挣扎着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千山万水都在眼中,一眼过后,她掩面泣而奔走。

这一刻,虽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反正成功把‘渣男’的锅甩在了他脑袋上。

何洛溪走了。

她毫无预兆冲出来抱着他的大腿哭了一阵子,说了一番嫁祸的话,整个人就跑进了人群中,消失得飞快。

只留下钟神秀一个人站在众人包围圈中,只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写着两个大字。

渣男。

很好,发生在主街上,大约不需要一天就能传得满城风雨了。

钟神秀猜破脑袋都不知道何洛溪来这么一下的用意是什么?总不会以为这样陷害他就能和他在一起吧?那真是脑子有病了。

原本是准备去找大老板商量事情的,可现在这情况他也没心思和赫连城商量事情了,钟神秀面色寒冷,脚尖一点掠身而起,消失在主街上。

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砍脑壳的鬼东西在陷害他!

沿着何洛溪离开的方向查探了一圈,钟神秀却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那何洛溪也不见踪迹。

这很不正常,绝对不是何洛溪对他因爱生恨,十有八九有人接应,才能这么快让她隐藏踪迹,避免被人查到,毕竟钟神秀在明面上是赫连城的兄弟。

可这人只是陷害他的名声,损害他的风评,于他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伤害,所以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谁会这么无聊,只是为了在他脑门上加上‘渣男’这个标签,就大费周章地收买了何洛溪,让她当街演这么一出戏。

查了好一会儿也没查到什么,钟神秀只好先回夜栖阁换回了向求欢的马甲。

而就在她换回马甲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侍女来告诉她,说河山王来访。

向求欢真的满脸疑问。

君长宁最近这么闲?

不是早晨才见过吗?有什么事又要找她?

好在她临时决定先回夜栖阁,没去找赫连城商量事情,否则又是一个大写的‘露馅’,指不定这位河山王又以为她被别人掳走了。

向求欢暗道了句‘好险’,便收拾妆容去见他。

依旧是原来的包间,君长宁坐在桌边淡定喝茶,见她来了,只抬眸看了她一眼,便不急不缓道:“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但向求欢一向喜欢和他唱反调。

她非但没有坐在他对面,反倒寻了个最远的地方坐下,就和她往常的选择一样。

“什么事?”

她有些不耐的样子。

不过也是,她性子一向如此,更别提早上还见过。

君长宁眸光微颤,并不在意她这态度,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向求欢满脸茫然和疑惑。

她没听说今天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君长宁未曾看她,他只看着光线通明的窗外,蓝天白云晴朗一片,他轻轻一笑,悠然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既如此,便问你的侍女吧,免得你觉得我骗你。”

“什么?”

向求欢是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说个话都跟打哑谜似的。

而且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消息还值得这位王爷亲自走一趟过来提醒她的。

想了想,在君长宁淡然浅笑中,向求欢叫了侍女进来。

“今天外头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侍女先是一脸茫然,随后看了一眼君长宁,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姑娘是说的那件事吧?”

她道:“听闻今日在大街上,那位名传帝都的钟宫主和一个女子纠缠不休,据说那女子怀了他的孩子,可他不愿认那女子,如今他们都说钟公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说他抛妻弃子呢。”

传闻自是没有这么严重,但这侍女很懂眼色,河山王在这,她自然是说得严重些。

至于向求欢······她唇角微颤,心里的白眼差点给翻到了天上。

天杀的,这事该不会是君长宁这个笑面虎做的吧?

她就说怎么何洛溪好端端跑过来演了这么一段,也是,除了这位河山王大人谁还会有心思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事只伤及钟神秀的名声,却没什么实际上的伤害,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杀伤力不强,但侮辱性极高,这种事情除了对钟神秀看不过眼的河山王,谁还会这么无聊?

向求欢心有戚戚,几乎说不出话来。

倒是君长宁以为她被这事惊住了,便笑着道:“你可知他对几个人送过贴身玉佩?”

向求欢有些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君长宁则继续道:“那玉佩,还是让我替你还给赫连城吧,这种人的东西,你拿着不嫌脏吗?”

向求欢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消化掉君长宁这个笑面虎居然让何洛溪去陷害她的事实,她面色有些不虞道:“河山王大人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

君长宁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不动声色道:“你算是本王为数不多的朋友,本王不愿你走上歧途。”

“什么是歧途?”

向求欢面色冷淡且有些不善看着他:“王爷,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本王从未这么觉得。”

“那你怎么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向求欢冷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看他。

“这事儿刚发生你就心急火燎地过来告诉我,怕不是你自己安排的。”

“向求欢。”

君长宁面色肃然,他放下茶杯,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要把本王的好心当做狼肝肺。”

要不是向求欢早猜到这件事的真相,此时说不定还真要被他骗了过去。

这位河山王真是好演技,这演技比摄政王还要更胜一筹。

不过很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向求欢朝他翻了个白眼,起身便走。

“以后不要为这种小事来找我。”

“站住。”

君长宁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他亦起身,目光稍带些冷漠看着她。

“你就这么相信那钟神秀?”

向求欢回头与他对视。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睛有时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但至少比道听途说要真。”她抱着胸,对君长宁微微挑眉:“王爷,你有时间不如多想想岁贡的事情。”

话毕她也不曾停留,径直就走出了包间,只留下君长宁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眼前。

良久,一声碎裂声响起,桌上的茶杯在他掌中裂成了两半,昏黄茶水从桌面缓缓淌下。

君长宁面不改色收回手掌,从袖带里拿出一方锦帕将手上沾染的水渍擦拭干净,神情不曾有分毫改变,只眼眸中寒意愈深。

他对那钟神秀,越发厌恶了。

向求欢竟然不相信他的话。

君长宁动作极缓将掌心中茶水擦干,他目光中掠过一丝深意,开口唤门外的小厮进来。

“将向求欢的贴身侍女带来。”

——

向求欢因为有各种马甲问题,所以向来对自己的侍女不太关注,她一般进了房间就不管外面的事情了,所以君长宁让人带走了她的贴身侍女,她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君长宁并没有将这侍女带离夜栖阁,他只让小厮将侍女带到他所在的这间包厢。

向求欢的侍女叫怜翠,打小就伺候她,但怜翠不是夜栖阁出生的人,她在帝都还有其他家人,算是在这里打工养家。

向求欢不曾苛待过她,但跟她的感情一般。

此刻怜翠见到君长宁,只觉心如擂鼓,倒不是被他俊美外表所摄,实在是紧张所致的。

如她这般身份的人,肖想河山王除非是想死了,她是紧张河山王的身份,又见他单独召见自己,她身为一个侍女万万抵抗不了上位者的命令,她十分担心河山王让她做违背向求欢的事情。

怜翠不敢得罪他,也不敢得罪向求欢。

“本王有件事让你去做。”

君长宁并未和她多说什么,开口便是正事。

怜翠吓得‘扑通’跪下,磕头道:“王爷、王爷恕罪,要是让阁里知道怜翠背叛小姐,怜翠会死的。”

夜栖阁对待这种背主的侍女向来没什么好手段。

“本王说,你便记着,不要多言。”

君长宁并未和她纠结背主之事,他只是神色淡淡道:“本王让你做的事情,不伤及你小姐根本,至多是让她有些不快罢了,却是为她好,至于你,事成之后若是你家小姐怪罪,你便到河山王府来伺候。”

一句话将干系说得清楚,君长宁也不等她反应,便继续道:“你该知道,你家小姐最近对钟神秀多有兴趣。”

“是,怜翠知道。”

怜翠也不敢反驳他,只能安静听着。

“既如此,你也该清楚,你家小姐得了那人送的一枚玉佩,你可知道放在哪里?”

怜翠微怔了一瞬,当即老实回答他:“回王爷的话,小姐近日里确实得了一枚玉佩,宝贝得很,收在了衣柜的隔间里。”

“很好,你去将那枚玉佩偷出来交给本王。”

怜翠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君长宁却继续道:“不过是一枚玉佩,算不得什么严重的事情,此事过后,你到王府伺候,夜栖阁的事便与你无关了。”

到河山王府伺候,自然比在夜栖阁伺候得好,但她是向求欢的贴身侍女,虽说没什么太亲厚的关系,小姐平时也和她没什么感情,可这么多年也没苛待过她,她到底是不想偷主子东西的。

“你在帝都中还有些家人吧?”

君长宁的声音淡漠无比。

怜翠眸光震动,不敢再想,她忙垂下头来磕在地上:“奴婢,奴婢愿意为王爷偷取那枚玉佩。”

对于河山王而言她的家人便是脚下的蝼蚁、指尖的沙砾,实在没有能与之抵抗的力量,若他要伤及向求欢的生命,怜翠可能还犹豫一下,可只是一枚玉佩,且她也听闻河山王是喜欢她们小姐的,那钟公子未必有河山王好,如此一来便不算什么大事,她也能心安几分。

君长宁见她愿意,这才露出一丝浅淡笑意来:“很好。”

于是在向求欢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侍女被君长宁给收买,而且河山王非常固执,就是要她那枚玉佩。

向求欢虽然时常待在屋子里,可也不是没有出去应酬的时候,就在某一次她出去之后,她的侍女怜翠偷偷摸摸进了她的房间,很快就把她放在衣柜隔间里的玉佩给摸走了。

这玉佩放在普通人眼里是个珍宝,可放在赫连城他们眼里也就是个玉佩而已,向求欢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打这玩意儿的主意。

这导致她不常把这东西拿出来,而等到她想要走剧情把这道具拿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这枚玉佩已经不见了。

向求欢:“?”

天杀的,夜栖阁还有小偷?

她房间里这么多金银珠宝珍贵首饰不偷,就偷了钟神秀的玉佩?

向求欢看着空荡荡的隔间,露出了满脸匪夷所思的茫然来。

这定情信物不见了,副本任务还能完成吗?

“系统友情提示:副本任务道具丢失,副本任务进度暂停,请宿主尽快找回任务道具,否则将触发副本支线剧情。”

“等等?”向求欢赶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苦着脸问它:“你应该知道是谁偷的吧?哪个杀千刀干的?”

“请宿主自行探索,副本支线剧情触发倒计时1/7。”

也就是说七天之内她得找回这枚玉佩,不然到时候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向求欢扶着额角站在衣柜前,只觉得全世界的恶意都扑面而来。

这她哪知道是谁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

敛元元:哪个杀千刀干的?!!!

君长宁:他的东西太脏了,我帮你代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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