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显然,萧远都已经任选军中将领,与桓使的接洽,不过是一种敷衍搪塞罢了。
纪敖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落网的,犯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也绝不可能还在桓国境内。
这样一来,就会给秦国最佳的出兵理由。
消息传回桓都,桓王也是急的不行,对纪敖等人可谓恨得牙根都痒痒,于朝议大殿上,他忍不住连连说道:“人呢!纪敖那狗贼到现在还没抓到!?再不交人,如何与秦周旋啊!”
这是一个关键点,众臣闻言,皆微微低着脑袋,邱荣壮着胆子道:“大王,纪敖犯下如此大事,必然是已经想好了退路,恐怕……恐怕早已不在桓地了。”
“岂有此理!”桓王大怒,厉声说道:“家乡呢!狗贼的家乡呢!?去!派人将他家乡一切有关联的人统统抓回来!”
桓国这边只急于抓捕纪敖,灵国那边,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王宫书房内,灵王皱眉说道:“这桓王怎能犯这样的错误,难道他不知道,秦王吞并之心吗,这不是摆明了给秦国出兵的借口吗!”
程平闻言,亦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此事,秦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极有可能会出兵巫峡关啊。”
“如此一来,就算本王想助桓,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毕竟,人家的三品大臣确实被桓军无端杀害,秦国那边占着道理呢。”灵王无奈道。
“可大王若不管,那此战,桓国必被秦王攻灭,到时候,北疆大定,虎狼之秦,就要全面攻略天下了。”程平道。
“这个道理,本王明白。”灵王眉头越发紧皱:“桓王愚蠢,实不足与谋,容我想想吧……”
另一边,秦国。
萧远再次接见桓使,就杨清安一事,明确质问。
这个时候,桓国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桓使根本不知道作何回答。
几番言语下来,萧远当场大怒:“杨大人乃我大秦之功臣!被害之事,使者却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是何用意!”
“殿下息怒,杨大人遇难,实非桓国本意,而是宵小所害,我王亦在全力追查啊。”桓使说道。
“简直一派胡言!”萧远怒气不减:“杨大人分明为桓军将领所杀,本王现在让桓国将此人交出来,你方却推三阻四!都这么多天了,完全就是想包庇元凶,推卸责任!搪塞本王!”
听到这话,桓使大急,连连摆手:“不不不,殿下明鉴啊,我王确实正在追凶,只是那纪敖鼠辈,太过狡猾啊……”
“这种推脱之词,使者自己相信吗!”萧远猛的站起了身,怒声说道:“桓军作为,天下不齿!秦国也绝不会任由他人欺凌!”
话一说完,他也直接喝道:“送客!”
“啊?殿下,这,这……”
桓使还想说什么,可许虎已在旁边冷着脸道:“阁下请。”
见此,桓使没有办法,只能是咽了口唾沫,施礼而退。
又过两日,萧远发布王诏,以桓国无端杀害秦国大臣为由,调兵二十余万,同时令赵牧率本部人马,由凉地进军,逼近巫峡关。
而秦州大营这边,各部将领早就准备完毕,王令一下,大军立动,直出山峪关,过宜阳等地,由斜上,进击巫峡关。
两支部队,共计大军三十万,由两线开进,形同一个‘>’字,两线汇集的尖头,则是进入桓地的巫峡关。
与此同时,宣灵边境,青田县,小湾村。
小湾村位于宣国境内,因这里多年没有发生战事,所以居民还是不少的。
只是在今天,村落却遭到了灵国骑兵风卷残云般的肆虐,这队骑兵,约莫百人,速度极快,烧杀抢掠之后,又迅速撤回了灵国方向。
这是一场典型的掠夺战,整个村子几乎被洗劫一空,一众村民在悲哭之后,毫无疑问,是集体告到了当地县令那里。
县府大堂内,几乎跪满了小湾村村民,一个个悲哭不已,泣不成声。
见此情形,青田县令眉头大皱,正色说道:“尔等有何冤情,只管道来,县府大堂,不可哭哭啼啼。”
话虽如此,可人们哪里止得住哭声,一名跪在前方的老汉老泪纵横道:“我等都是小湾村的村民,本安安稳稳,哪知今日晌午,那灵国骑兵,却突然来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几乎毁掉了整个村落,还请县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你说什么!?”县令顿时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道:“灵国骑兵袭击了你们的村庄?”
“是的县老爷。”老汉抹抹眼泪道。
“这,这怎么可能。”县令有点发懵。
哪知老汉却悲叫道:“草民怎敢欺瞒县老爷啊,我们就是再傻,也认得那灵国骑兵的盔甲啊,若老爷不信,可随我们前往小湾村察看,一看便知。”
“请县老爷为我们做主啊……”其他人也都开始纷纷磕头。
初听此言,县令多少有些存疑,可见小湾村村民都这么说,他也不由深吸了口气,起身说道:“走,本官便去一趟小湾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走就走,毕竟邻国犯境,非同小可,而等他到小湾村一看,确实如村民所言,整个村子,差不多已经被毁了。
见到这一幕,县令怒火中烧,当场说道:“灵国欺人太甚!这件事,本官一定不会罢休!定给尔等讨回一个公道!”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第二天,又有消息传来,青田县治下的另一个村落,再次被灵国骑兵掠夺洗劫。
这一次,县令再忍不住了,当场就给上官写了一封书信,请求奏报朝廷。
他是一县父母,辖内子民遭此肆虐,又怎会不愤怒,信中言辞,更是激愤异常,大言灵国军队,任意践踏己国百姓,不断侵扰边境。
他国军队,未经许可,随意进入己国领土,还烧杀抢掠,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其上官接到书信,亦是大惊失色,连忙与郡里一商量,当即也一道奏章,奏到了宣国朝堂。
阅过奏章,宣女王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