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同的事,还需要从他这里获得。
“你来这秘密调查了这么多天,谷王的事调查清楚了没有。”看了下跟前的纪纲,公孙剑缓缓端起了茶杯眯起眼睛问道。
纪纲拱手;“大人,谷王的确去了北边,如今就在马哈木那边,而代王这,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一样,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我从旁边的人那边进行询问,在以往,他可是夜夜歌舞升平,声音在周围好几里的地方都能够听到。”
“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了嘛?”
“是。”纪纲回应了声上前;“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嘛?”
有问题,当然是有问题。
这代王当前的举动,和当年的武棣,相差不了多少。
“你知道当今皇上,当时的燕王,是如何在那么短暂时间内拿出那么多的武器的嘛?”公孙剑坐在椅子上指下纪纲让他坐下后缓缓问道。
这……
纪纲并不知道,他是在山东的时候跟随的武棣,然后在武棣哪里待了不到五天时间就让公孙剑要来了,这么多年,一直就在公孙剑身边,甚至皇帝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全名叫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怨恨公孙剑,跟随公孙剑。他才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但是,他明确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养猪和养鸭?
当年,伴随着代王、湘王等人相继的让建文给弄下去后,武棣明显就感觉到了下一个就会轮到了他,那时候朝廷和北平的关系是一触即发。
战争不可避免。那时候自己和姚广孝也就建议一旦爆发战争,武器必然不可少。
因此就在燕王府后院养鸭养猪什么的,上面是养猪养鸭什么的,下面却是在进行兵器的制造,建文派来的人只是看到了表面的猪鸭什么的,却没有发现地下的动静。
而如今,这代王的举动,和当年是多么的相似。毎日歌舞,却是在朝廷绝对派遣人过来的时候就停止了一切。这,真说不过去。
“大人的意思是,代王府地底下,有暗道。”纪纲恍然大悟起身指了下代王府方向;“我这就去带人,抄家。”
他么的,自己只是这么猜测,可不能说他那边就有地道,一切,还是需要进行考察后才能够知道。
当然这事,需要自己来。
以纪纲等人的智慧,是不可能弄出来的。
“这事我去调查,你不要管,明天你送帖子过去,我要对代王进行拜访,一路上你跟随我,不要说什么话,若是我中途倒在了地上,也不要去搀扶我,明白嘛。”
纪纲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点了点头道;“大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办的。”
代王府,作为第一任代王,他已经是第二次登上这代王的宝座。他的第一次,让武允坟给拿下来了,第二次,是自己的哥哥武棣重新个自己的。
而如今,他心中明白,自己的这个哥哥,是不会在放心自己了,已经派出人来大同了。
表面上,他是来调查谷王出关的事,可是实际上,恐怕是来收缴自己兵权的。
他不希望成为主权,在去南昌后没有多久就让武棣给收回了兵权。
他没有多大的野心,但是武棣在应天登基,这让他明白了一句话,自己并不比武棣差多少,为什么他能够办到的,自己就不能办到,自己手中的兵力,并不比他查多少,更为关键的一点是,自己还有马哈木作为外援。
这些年,朝廷和阿鲁台打的火热,自己也没有吃干饭的这么看着,而是和马哈木取得了联系,达成交
易,一旦自己这边骑兵,他会迅速出动骑兵十五万全力支援自己多去天下,而自己的需要付出的,是要将陕西到时候给予马哈木。
这个买卖,对于他而言,是值得的,陕西土地并不肥沃,而且百姓不好约束,这样倔强的百姓,是不服王化,没什么多大的教养,给予马哈木,也许还能够增加他的麻烦。
而自己在获得皇位,稳定朝廷后,在集中兵力将失去的地方夺回来。
一举多得。这事,他自然愿意去进行。
因此,从永乐五年开始,他就在做准备,并且拉了张升这个太子妃的亲弟弟来为北面运输生铁,从而为其打造武器,而自己也在自己的代王府后花园当中地下建造武器厂,生产箭镞和武器,一旦准备充足,自己手中的四个卫,外加上已经让自己掌管的大同右卫、大同左右卫就能够随同自己揭竿而起,反抗武棣。
而在长沙的谷王爷会紧随其后从南边呼应自己。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谷王居然这么快就给发现,他只能将其救出来,送出关外,送到马哈木哪里,让其成为人质,让马哈木知道自己的决心,是势在必得。
“王爷,锦衣卫指挥使、神机营指挥使,太傅公孙剑送来拜帖,明日他将会来拜见王爷。”管家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封拜帖递给了武桂。
武桂拿起来只是简单的一看了后直接丢弃在了地上看向一边的王妃;“这么快,他就坐不住了嘛?”
武桂的王妃也是徐达的女儿,只不过是老么,老大嫁给了武棣,她嫁给了武桂。两个人虽然是一个爹生的,但是性格却是两个样子,徐皇后仁厚大义,而这代王妃却是相当的尖酸刻薄,这些年,代王的无法无天,和她的枕边风几乎是有很大的关系。
“怕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嘛?他来,又能够看到什么,不过是你四哥的一条狗而已。”代王妃的尖酸刻薄,从这一句话中就能够看出来,武桂一听,也觉得是有道理的点了点头;“王妃说的对。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么一个事,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能够看出什么呢。”
代王府门前,公孙剑身穿蟒袍,在纪纲的陪伴下跳下马匹大踏步的来到代王跟前,而武高燧也紧随其后,双方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太湖还有亲王,武桂自然不会让两人参拜,而是稍微含蓄一下后就往里面迎。
进入大门,一块巨大的墙壁就出现在公孙剑众人跟前,一看着墙壁,公孙钮心中就咯噔一声的肯定代王的确是有不臣之心。
他面前的墙壁,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金龙,仔仔细细的数了一下,恰好是有九条。
这可是九五之数,一般老实巴交的王爷,是绝对不敢这么去做。这意味着是要造反,这东西,只能是帝王用的,当然,如果这事是皇帝同意,那自然情有可原,不过,他从来就没有听说,武棣什么时候让自己的兄弟有权利跟他享受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摆明就是将这大同府当成小应天了,先在这里适应适应,到时候真要是去了应天,那就习惯了。
“王爷心气不小啊。”阴阳怪气的。武桂自然感觉到这话中透露出来杀气。
他咯噔一声不停的咒骂着自己那个蠢货婆娘,去了一次应天探亲,看见了皇宫的九龙壁,回来非得要自己也弄一个,当时他就反对,这是天子才能够用的东西,可是自己又是惧怕媳妇的存在,他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整了这么一个,平日里大同上下也都打点了,昨日光是商量如何应对公孙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将这九龙壁给忘记了。
斜眼看了下锦衣卫以及赵王等人眼中透露出来的一种杀气,他慌忙解释这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而已,明曰就会将其弄掉。
这可别,弄掉了证据也就没有了,公孙钮赶紧说这其实也挺好看的将事给圆滑了过去,进入客厅。
本就是一种虚情假意,谁也没有多当真,不过是虚伪的谈论着等候饭菜。
一顿饭吃完,公孙钮起身打量了下这王府觉得如果有地下室绝对不会在前面,而是应该是在后面的王府花园当中。“王爷,我等南方之人,对于这北方景色向来就十分崇拜,听闻王府花园可谓是北方一绝,不知道是否能够带领我们观赏观赏一番呢。”
这……
武桂微微皱眉预感到是不是公孙剑发现了什么,不过一想到自己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停止了一切动作,他顿时也笑了下;“太傅哪里话,太傅能够看得起,那是本王的荣幸。请。”
后花园不伦不类的出现了几个戏台子,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武桂就算在怎么是王爷,也断然不会有毛病的修建了这么多个,唯一的解释,是他在掩盖着什么。至于是什么,恐怕是和这地底下东西有关系。
本就多喝了几杯,来到一处相对平整的地面,公孙剑故意摔倒在地上的同时猛然拍打了下地面。
低沉的回应让他心中明白,这地下是中空的。
“哥,你喝醉了吧,看路走呢。”纪纲没有去拉扯,到是武高燧第一时间去拉扯公孙剑。这已经足够了,公孙钮爬起来拍打胸前的泥土;“这酒上头呢。”
假山林立,而在翻过了一处假山后,一个不伦不类的山坡却是又一次的出现,那山坡上种植了不少树木,但是一向就讲求对称的帝王之家,这看起来也就是有些相当不对劲。
不要说是现在,就算是后世,那也希望房屋能够中规中矩的对称,可是这完全不搭边。
公孙剑指了下笑道;“这倒是别出一格的建造方式了。代王果然不是一般人,懂得欣赏啊,和旁人总是有那么的不合群呢。”
代王总感觉到公孙剑话中有话,不过他显然也做好了准备,说这是王妃想念家乡,这才做出了这个家乡的山坡,希望能够减少王妃的相思之苦。
这话也就是听一听,可不能当真。
半天的游荡,公孙钮起身告辞,回到驿站后,他立即召集了武高燧和纪纲还有武瞻基来到自己的房间中商量事。
“代王府有问题,地下是空的,还有,几个戏台子和那山很怪异,我们恐怕要对王府进行査处。”
纪纲和武高燧明显支持公孙剑的看法,他们也感觉到这里面是有很严重的问题,只是没有公孙剑想得多。
“哥,想查抄王府,咱们得有证据,当前他弄的这么好。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这如何查抄,还有,宣府的两个卫和他走得很近,而他手中的四个卫也不好对付,一旦真若是撕破脸,咱们不占据任何优势,光是兵力这一块上,就要吃亏,而且,当前我们并不确定,他是否和北面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