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你看,我们这边的房子地段是没得说,绝对是全国最佳的地方,特别是这一套,有独立的游泳池、球场、花园、还有一片宽敞的院子,全套都是中式风格,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经理拿着样板册上的其中一个系列给严文娇展示。
看着金边图册,严文娇暗自咂舌。
光看图片,她就知道这别墅是她努力几辈子都买不起的存在。
仅是这一套别墅就有好多张详细的图片介绍。
别墅的装修属于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那一种,一点也不招摇,但内敛的设计装修,也让人惊叹于它的独特设计。
盛世庭院的地段就已经偏中心区域了,房价并不便宜,一平米就得她五个月的底薪。
而这一套别墅……
严文娇都不敢碰图册。
她觉得,她这辈子也卖不出去这么一套别墅。
经理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还兴致勃勃的介绍着。
“一般人如果没有关系,这种地段的房子根本买不到,最近是房产老板缺流动资金才肯卖,我第一时间就想着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上面说了,如果这套房子卖出去,可以给十五万的提成,你看看什么时候联系一下那位施小姐?”
“经理,这套房子真的太贵了,我恐怕不行。”
严文娇见到经理红光满面,甚至眼睛都透着兴奋的神色时,心中打了退堂鼓。
十五万很有诱惑力。
她也很想要这一笔巨额奖金。
但很显然,这套房子的价格过分高昂。
纵观全国上下,有几个人能随手掏出那么多流动资金来买一套这么贵的房子?
在这个年代能随随便便拿出千万以上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你不联系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如果这套房子卖出去了,咱们整个分部都跟着沾光,年底全体都有一笔奖金,你想要晋升也很容易。”
经理还在循循劝导:“不管成不成,你都给那施小姐打一个电话问问看,这套别墅的价格是一千五百万,里面所有都是新的,全套都有,这若是平时,这套房子至少得两千万才能拿下,错过可就没有了,以后再也没有地段这么好的房源了。”
“那……好吧,我先看一下别墅的介绍。”
“好,你先看着,有消息了告诉我。”经理把样板册交给了她,这才离开。
他刚走,其他售楼员都围了过来。
他们一边看房子,一边惊呼:“这地段真是绝了,岂不是每天都能看升旗?这别墅的设计也好有格调,这么一看,咱们盛世庭院都有点比不上,连户型也比不了。”
“你醒醒,这套房子一千五百万,可以买咱们这里十五套大户型的房子了。”
“住在这里的人全都非富即贵,我要是能住在这里面,一辈子都不用来打工了,什么时候才有那个命啊?”
“其实如果能把这套房子卖出去也发达了,经理说提成十五万,这么大一笔奖金,再凑点钱可以到偏僻地段买一套房子了。”
“话说,小严,你有跟那位施小姐联系过吗?怎么这两个月都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你觉得她有没有那个钱买这套房子?”
王姐看着严文娇问。
此话一出,其余人都哑了声,全都看向了她。
关于施盼,她们还记忆犹新。
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却气质出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付了四百多万买了两套房子。
可现在,这套别墅是一千五百万,不是四百万。
感觉到了大家屏息以待,严文娇思索片刻,为难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叨扰她。”
她心里清楚,施盼上次已经买了两套很不错的房子,这两套房子都很大,对于平常家庭来说,两套房子已经足够了,短期内不会再买。
上次施盼肯在大家面前给她撑面子,她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哪里敢真的去打扰?
其他人见她面色为难,也猜测到可能情况不妙。
都很识趣的没有再提这一茬,又欣赏起了房子。
同时,一道奚落的声音响起。
“不想叨扰她?我看某人是被拒绝过了吧,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楚艳正在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处沙发上描眉画唇,打扮的很靓丽,她说这些话的的时候,斜视了严文娇一眼,面上是明晃晃的嘲讽。
其他售楼员心如明镜,神色不同的移开了眼。
她们都猜到了这一点,但没人说出口,也就是楚艳在售楼部的地位高,嚣张跋扈惯了,说话从来不会考虑别人心情。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夹枪带棒?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今天抨击这个,明天责怪那个,天天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我不想搭理你,你还得寸进尺?”严文娇盯着她道。
“哟哟哟,急了急了?你们看看,我说中了吧?一个新人卖出去了两套房子,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打扰?”
楚艳声音阴阳怪气的:“说不定就是因为嫌她太烦了,人家理都不带理她的,连个电话都不敢打,就是怕我们看见她被拒绝,真是笑死人了,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有几个人抿着嘴唇,想要忍住笑。
但实在有点忍不住,捂嘴试图掩饰的表情看起来更是扎心。
还有几个员工想要帮她,但又怕得罪楚艳,也沉默当作没听见。
严文娇看在眼里,凉在心里。
这是她踏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她一直很认真的对待,哪怕是同事关系,之前虽有不愉快,她也希望能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氛围。
上次拿到提成后,她还请他们吃了饭,去唱了K。
但没想到,平时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同事,在看她被嘲笑的时候,都站在了对立面。
压下了心底涌上的五味杂陈,严文娇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看见她的动作,楚艳合上了镜子,抬高了声音的说:“你们看,她受不了这个委屈,她要打电话给家里人告状了,哎呀呀,怎么眼睛都红了啊,啧啧,看起来真可怜。”
“艳姐,人家小姑娘玻璃心,你少说两句,免得等会找经理辞职,还会怪罪到我们头上。”
“这么脆弱啊?那还上什么班?回家找爹妈养着不就好了?”
她们一人一句,刺激着神经。
严文娇咬着牙,努力想把那股情绪憋回去。
但当电话打通,电话那端传来施盼温和的声音时,她忍不住了。
“喂?是文娇吗?”
“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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