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迈步走进省委办公楼,迎面就看到了快步走出电梯的戚磊。
戚磊一见凌游,赶忙笑着迎了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好出去接你啊。”
凌游与戚磊碰面之后,二人简单的握了握手,凌游便笑着回道:“您这每天忙前忙后的,哪能随便麻烦呢。”
凌游是进院之后,才和戚磊通了个电话,主要是怕秦松柏正忙,所以才打了个招呼。
戚磊闻言佯装不悦道:“和我你还客气什么嘛。”
说着,戚磊连忙轻轻拍了一下凌游的后背,随即带着凌游走进了电梯:“你来的也巧,正好这会儿书记不忙。”
二人上楼下了电梯之后,便朝秦松柏的办公室走了过去,来到门前,戚磊小心的敲了敲门,在听到一声‘进’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书记,您看谁来了?”戚磊笑着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秦松柏此刻左手正夹着一支烟灰已经燃烧很长的香烟,右手伏案写着什么,听到戚磊的话之后,便抬头看了过来。
凌游走进来之后,看向秦松柏笑着说道:“爸,忙着呢?”
秦松柏一见是凌游,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挥手的工夫,把烟灰都抖落在了办公桌上。
“小游来了。”秦松柏将烟头掐灭之后,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过来坐,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消息没听到呢,你小子现在的保密工作,做的了得啊。”
凌游笑着上前回道:“昨天才到,出公差见几个企业上的朋友,这不忙完了,今天就来看您了嘛。”
二人来到沙发前,凌游在秦松柏坐下之后,这才坐了下来。
戚磊则是先给凌游泡了杯茶,然后又走到了秦松柏的办公桌前,将刚刚掉落的烟灰擦拭干净,这才来到二人身前笑道:“书记,你们先聊,我去忙了。”
秦松柏点头嗯了一声:“去吧。”
凌游见状站起身,戚磊则是连忙摆了摆手:“你快坐吧,我先出去了。”
凌游一直看到戚磊出门,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您身体挺好的吧?”凌游见秦松柏又从面前的茶几上抽出了一支烟,便率先一步拿过打火机上前一边给秦松柏点燃香烟,一边问道。
秦松柏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笑着点头回道:“挺好的,就是和你奶奶似的,一到这个季节啊,就有些喉咙发紧。”
凌游闻言说道:“烟还是要少吸,要是艽艽见了,又该说您了。”
秦松柏呵呵一笑:“这丫头,可是咱们家的禁烟大使哦,连你二爷爷都怕的,亏得你不吸烟,不然也得归她管。”
凌游随之笑了笑,然后说道:“一会我写个茶饮的方子给戚主任,您每天多喝些。”
秦松柏淡淡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来河东见企业的朋友,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凌游尴尬一笑:“嘉南的情况,您也了解一些,缺钱不说,名声还不好,很多企业不敢来,我这只好拉下脸,来求一求以前在柳山镇工作时,认识的老朋友了。”
秦松柏唔了一声,随即说道:“易经中讲,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你这个做法很好,干工作,就是要懂得变通,不要循规蹈矩,多跑几步,累不死人,一动不动,才容易饿死人的。”
说罢,秦松柏又出言叮嘱道:“但要切记,和企业之间,要有分寸感,士与商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纠缠深了,可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秦松柏没有把话说的太明,但足以敲打一番凌游了,凌游听后也连忙表示道:“放心吧爸,我有分寸。”
秦松柏点了点头,对于凌游这一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二人又叙了几句家常,秦松柏便谈起了一个他较为关心的问题:“你和艽艽,常年这么分居两地,也不像个样子嘛。”
凌游一听这话,顿时头又大了,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说实话,新婚燕尔,谁也不想这样,但现在嘉南这个情况,我实在是为难,只能暂时舍了这小家。”
秦松柏想了想,刚要张嘴,可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的想法是希望凌游能够调回京城,但转念一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清楚,且不说凌游不会同意,秦老知道以后,也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他只好住口。
凌游也看出了秦松柏脸上的愁容,毕竟哪个父亲不心疼女儿呢,小两口才刚刚结婚,就要分开,婚姻的本质,不就是寻一个知冷知热的另一半能够相互照拂,女儿本就不在自己身边,如今结了婚,丈夫也不能在身边陪伴照顾,这让做父亲的秦松柏也常常思之叹息。
见谈到这个话题,二人之间的气氛降至了冰点,秦松柏率先笑着转移了话题:“中午就在这吃吧,晚上回家住。”
凌游闻言连忙说道:“爸,我中午回家里看望一下奶奶,下午,我想去一趟柳山。”
秦松柏听后,想了想这才说道:“也好,毕竟是公差,先以正事为主吧,我一会给你妈去电话,让她中午回家,昨天还和我念叨你来着,正好你吃了再走。”
凌游闻言点头笑道:“听您的。”
十几分分钟之后,戚磊再次敲响了门,走进来之后,先是看了一眼凌游,然后又对秦松柏提醒道:“书记,会议还有十五分钟。”说罢,戚磊又朝凌游笑着点了下头,便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凌游听后,便站了起来:“您先忙吧爸,我先回家。”
秦松柏嗯了一声,随即想了想说道:“你等一下。”
说罢,秦松柏走到办公桌后,从一个抽屉里找出了一张名片,然后走过来交给了凌游。
“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你们嘉南市的情况,我也侧面了解到一些,是个根深蒂固的老毛病了,吃药打针好不了,必须动一次大手术,借钱,你也借不出个金山银山来,就像一个满是窟窿的破水桶,捂住这个,漏了那个,你就是良医,也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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