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灵?
刘飞扬瞳孔微微震动,这个名字他如何不熟?
这不就是这些时日陪他被他从荒芜小山捡来的小丫头吗?
她怎么会是问天宫的灵女?
剑伯看他有些发愣,抬手在他眼下挥了挥,“怎么了?刘道友。”
刘飞扬干笑了声,赶忙掩下眼下的情绪。
“没事儿,那剑伯你?”
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地上的尸块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商量对策。”
刘飞扬了然,明白刚刚经历那种事情,老人需要时间冷静缓缓。
他伸手接过剑伯掌心中的纸蝶点了点头:“好,那我走了,剑伯多保重。”
纸蝶在他手心,亲昵地蹭着他的拇指,软糯乖巧。
他温声道:“飞吧,带我找到你的主人。”
纸蝶从掌心翩翩飞起,纸蝶柔韧的翅膀缓缓张开,曦阳的光辉下,它显得十分轻盈灵巧。
翅膀一挥一颤,向秘林深处缓缓飞入,带着点点的荧光,仿佛夏夜里的繁星点点,剔透美丽。
刘飞扬定眼瞧了瞧,掩下心中情绪,提步追上。
毕竟什么疑惑只要看到那个人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纸蝶将他引入问天宫深处,处处都是高耸的楼阁宫殿,最后在最偏僻处的一个小院子停了下来。
刘飞扬眼神澹澹,纸蝶就这么飞在小院门口,再也不走。
他抬头看着小院——听雨阁。
刘飞扬眼神一暗,北灵就被关在了这里吗?
忽然一声响动乍起,刘飞扬赶忙隐藏起来,只见一对白衣男女并肩而行,女的俏丽可人,男的稳重大方。
刘飞扬只看了眼就不禁心中微讶,这女的竟是这些时日服侍他衣食住行的小白。
她怎么会在这里?
刘飞扬就这么躲在暗处看着两人进了院门。
吱呀——
小白跟着天风晨进了院,淡声道:“宫主大人,奴是来找灵女的,你带奴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天风晨负手背立在她面前,光影交织下,他的面容也半明半暗,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他道:“诺,你看。”
天风晨打开了面前那扇古朴的大门,小白怔愣地抬头一看,霎时便红了眼眶。
房内,第一眼让人注意到的不是摆件的奢华雅致,而是上面结成的薄薄寒冰,小白缓缓将目光往里转去,中央躺在床上的人,她再熟悉不过,是她日夜相处的主子——北灵。
北灵已经没了任何动静,只有鼻息之间不时呼出的白气,不然肯定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面容痛苦压抑,纤弱的四肢上都被枷锁牢牢铐住,整个人就像一只脆弱的冰蝶,一触即碎。
她楞楞地,脸庞滑下一滴热泪。
她抬头怒视天风晨:“你怎么敢?!”
“这样对待灵女,天道可是会降下天罚的,宫主你与灵女自小便是青梅竹马,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她!!!”
小白怒吼着控诉,天风晨可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薄唇轻启:“这不能怪我,谁叫她自己背叛了我?”
“你看了灵儿,满足了吗?”
说着,天风晨就逼向小白,手里升起冰蓝色的火焰,带着诡异危险。
小白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害怕地腿脚发软,但是看着房里受尽折磨的北灵,她又觉得自己必须强硬起来。
“天风晨,我与你拼了——”
说着,手中凝聚光华,带着热泪、带着愤怒,向他冲去。
天风晨冷漠勾笑,这种攻击于他而言,不过挠痒痒而已。
他早已是王灵境巅峰期的实力,只差一脚就可迈入帝灵境的人。
小白这点撵蚂蚁的攻击,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癫狂地笑着:“小白,也都是你经常撺掇灵儿,所以灵儿才如此与我隔阂。”
“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阴寒的火焰化为展翅的冰凰,向她袭来,一声清鸣,毁灭在此一刻。
小白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癫狂的人,无力地软在地上,双眼紧闭,等待她死亡的到来时刻。
对不起主子,是小白无用。
可过了寻久她都没有等来身体撕裂的痛苦,反而听到了天风晨气急败坏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还没有走!竟然还让你跟到了这里,那么你也一起留下来吧。”
小白颤抖着眼睫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一道高大身影结结实实地替她挡下了攻击。
来人金甲披身,身形高大,一手赤红长枪威风凛凛,势不可挡。
她想,是天神下凡了吗?
“要留,也要看你有本事没有!”
这声音低沉浑厚,她很熟悉,楞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刘飞扬,她第一次见到跟乞丐差不多的刘飞扬!
他居然这么厉害。
刘飞扬斜眸余光一瞧,只见小白竟然还在发呆,立马出声道:“别发楞了,我拖住他,你快去把北灵救出来。”
“哦哦哦,好。”
小白趁他们打斗,已经偷摸潜进屋子救北灵了。
见她一走,刘飞扬摇了摇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错位声,好了,累赘走了,他可以放手跟眼前这个人好好一战了。
他嘴角勾着讥讽的笑容,赤炎神枪紧握手中,神色高傲轻蔑,现在的他犹如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黑白无常。
天风晨冷冷一笑:“尽会摆弄一些花花架子,灵儿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才入化凡境的废物。”
说着,他凌厉的掌风刷刷袭来,往地上不知砸了多少个大坑,刘飞扬轻巧躲开,握着神枪,计算出最佳一击。
“呵,废物你只会躲吗?那就吃我这一招,冰镰枷锁。”
话音刚落,地面凭空出现十几条冰柱链条,向他袭来。
刘飞扬靠着手里的赤炎神枪一条条斩断,却没想到,这玩意儿,竟跟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
碎裂的又从两头长出新的冰链,气势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强,刘飞扬被其逼在墙壁缠斗。
他心里不禁暗暗唾骂一声,这玩意儿真跟它主人一样阴险,有样学样。
“呵,怎么样?刘飞扬承认你是废物吧。”
刘飞扬挑眉轻笑,丝毫没有被逼入绝境的狼狈,他轻笑道:“垃圾,这些冰链又如何,一把烧了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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