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承认指使冯江藏匿巨款,但并不承认栽赃陷害陈蔚川,一直不肯露面只是不想被公司发现他侵吞公司财产。
从冯江处也证实刘金的说法,但巨款来源他并不知情,只按照刘金的指使找个安全的地方藏钱,对藏钱的目的不知情。
至于为什么听命于刘金,冯江如是说,他母亲从病重住院到丧事,前前后后都是刘金出面帮忙的,连为老人守夜和头七刘金都全程陪同,他感激刘金所以对于他提出的要求无法拒绝。
巨款的来源由刘金交代是他利用工作之便侵吞公司一笔尾款,在警方找到邹勇询问调查时,他承认公司的确有笔尾款一直未收回,但对于尾款被刘金私自侵吞并不知情,后经走访调查,乾坤集团却有一笔五百万尾款由刘金接手。
邹勇与冯江的债务,与案件完全无关,整件事由刘金一个人抗下全部责任,巧合得好像一出闹剧。
最可笑的是邹勇对于侵吞公司财产的事,主动提出不打算追究刘金责任,由公司内部处理。
虽然督查组的调查最终还陈蔚川清白,但对于他私下收受邹勇贵重礼物的事还是给予内部警告处分,并进行全市通报。冯江和刘金毕竟涉及陷害政府官员,对两人还是进行了刑事处罚。
刘金入狱,邹勇如被砍断了半条手臂,冯江的父亲在他入狱的第二天,收到一笔钱,对方放下钱只说是冯江的朋友。
……
陈宁溪接到电话去分局接人,她马上联系程桥北,但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此时,程桥北正在开会,研究旅游淡季解决入住的方案和上市问题。
情况严峻,迫在眉睫,他必须要在剩下的几个月完成对赌协议的内容。
陈宁溪又打去一遍还是无人接听,给程桥北留言后拿了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
电力距离市局不远,陈宁溪的车停在市局内,来到三楼的小会议室门口。
敲开门,里面除了父母还有省督查组和市委的人在,谈话气氛一团和气。
看到父母的第一眼,两人都消瘦了,头发也显出斑白,陈宁溪心疼不已,但还是淡定的走进去,先与督查组和市委的人打过招呼后,来到父母前面。
陈宁溪说:“桥北公司有事,我先过来接你们。”
陈蔚川说:“他公司事儿真正多的时候,别耽误他。”
叶玉珺上上下下打量陈宁溪,“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反应?”
陈宁溪嘴角笑漪轻牵,摇头说:“没什么反应。”
叶玉珺欣喜,但又发现她人单薄的很,“你是不是瘦了?”
陈宁溪忙说:“没有,衣服颜色深显得。”
叶玉珺注意到她纤细的腕子,他们被调查问话这段时间,女儿在外面一定急得上火。
临走前,宣布了陈蔚川的调令,跨市调去东易市任市长。
东易距离丹江五六百公里的路程,丹江临海,属经济区,东易四面环山,土地贫瘠匮乏,经济处于全省最低。
虽然谁也不愿意他去任职,但已下的调令必须服从。
督查组的一名同志邵润钰来到陈蔚川面前,主动告别,道:“陈市长,调查过程中,我职责所在,希望能理解。”
陈蔚川看着举在半空中的手,与邵润钰的握了握,说道:“理解。”
从调查起到结束,邵润钰从走访和询问中发现,陈蔚川是个受群众喜爱的干部,且未发现重大违纪问题,与邹勇的私交也仅仅停留在朋友范畴内,并没有为邹勇的公司以权谋私过。
虽然私下收受礼物,但看得出是以朋友的身份的馈赠,但收受贵重礼物还是不被允许的,组织上给出的处理意见只能执行。
陈宁溪启动车,看眼后座上的父母,他们也同时看向她,三口人相视而笑。
车刚停在小区车位上,程桥北的电话打过来了。
“宁溪,我刚开会来着,爸妈接着没?你在哪?我这就去。”
车厢内安静,程桥北的声音听得清楚,陈蔚川朝她摆手示意,“让他别急,告诉他我们已经到家了。”
陈宁溪说:“已经接回来了,你先忙,下班了过来。”
程桥北看眼时间,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他说:“你把电话打开免提。”
陈宁溪按照他说的开了免提,“开了。”
程桥北带着歉意的口气说:“爸,妈,真不好意思,我没去接你们,这个会很重要,我尽快开完回去。”
叶玉珺说:“小程,别有顾虑,你先忙,我和你爸又不是老糊涂,理解。这都到家了,你也放心吧。”
陈蔚川说:“小程,去忙吧。”
程桥北说:“好,那我继续开会了,爸。宁溪。”
陈宁溪:“嗯?”
程桥北:“我安排司机接祁姐去超市买菜和水果,你们在家等着就好。”
陈宁溪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宁溪说:“祁姐是桥北新雇的阿姨,她一会儿过来送菜和水果。”
两人都看在眼里,这孩子办事总是滴水不漏的。
三人上楼,叶玉珺进屋就注意到花架上的多肉依旧饱满,看来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也有人来照看着。
她边浇水边感叹,“真是好些日子没回了,它们都长了。”
陈蔚川到家第一件事是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休息,这段时间他太累了,心理上十分疲惫。
陈宁溪打开窗通风,回头看着客厅里的父母,明明父亲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母亲也浇着同一批多肉,但为什么感觉不同。
她再次注意到两人鬓角还有头顶的白发,心里泛起一丝酸楚,走过去说:
“你们先休息,呆会儿洗个澡,我给你们把头发染一下。”
叶玉珺这才直起身,看着玻璃上反射的影子,她用手拨了拨鬓角的白发,“是该染一下了。老陈,”她走过去,看着沙发上的人,陈宁溪说:“让我爸去床上睡吧。”
叶玉珺摆摆手,压低声音说:“先别吵他,你去拿条毯子。”
陈宁溪赶紧回房间,取条薄被过来,叶玉珺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又慢慢退开。
她小声说:“我听他们说,你爸自从进去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这回来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
陈宁溪点点头,叶玉珺说:“你跟我来。”
她随母亲去了卧室,叶玉珺关上门,问:“邹勇这阵子又招惹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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