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阿俏侍寝的机会不多,却很快怀孕,十月后瓜熟蒂落,第一个孩子落地即刻被抱走。

原来,她和孩子的存在没有瞒过王妃。

王妃闻讯后惊怒难产,在产床上挣扎了两天两夜,亲生的孩子闷死在腹中,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为了弥补妻子的丧子之痛,祁王夺走了她的孩子,然后在侍卫问起如何处置那个虚弱的外室时,轻描淡写一句:“灭口。”

侍卫回到外宅,才发现阿俏独自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她抱着孩子蜷缩在被血水浸透的床上,满眼是泪。

他再也不忍心,冒死放走了母子俩。

从此,祁昊随着母亲四处飘零,卖艺为生,四海为家。

直到那年风寒雪大,六岁的他倒在了御道上,被皇帝所救。

他成了皇帝手下的暗卫,十年后,又成了暗卫之首。

因与祁王世子一般无二的形貌,他奉命潜入祁国,成为皇帝钉入五国暗中联盟里最深的钉子。

最终,他不负众望,出色完成了皇帝的任务。

“你娘她,真是个坚强的女子,她竟然没有迁怒你。”我感慨,突地皱眉,“不过你姓祁,难道历经生死,她对祁王还旧情难忘?”

“不是,”祁昊笑笑,“那个放走我和阿娘的侍卫,他姓祁。阿娘让我随他姓,便是要我记得再造之恩。”

四王之乱致使我们的婚期延后了半年。

祁昊很不高兴,可大师一句:“承华八年二月十二,乃是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这日成亲,可保夫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祁昊就闭嘴了。

在他的翘首期待下,婚期终至。

严御史千里迢迢从凤都赶来,还带来了祁昊的母亲,对外说是我的姑母。

两位长辈亲自送嫁,十里红妆将我嫁入了祁王府。

同牢合卺、解缨结发,正婚礼成,众人躬身退下,将洞房留给了我们二人。

我伸手挑起祁昊的下巴,清清嗓子:“知道怎么伺候么?”

他一怔,随即失笑:“自然。”

“不错。”我装模作样赞许了一句,又学着初见时他轻佻的口气,问,“第一次?”

他面色有点古怪:“不是。”

我变了脸色,气急败坏:“你和谁有过!?”

他面色更古怪了:“你啊。”

充盈胸臆的怒气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泄了,我的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总说要负责,非要娶我,你不会一直以为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吧?”

他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难道没有过?”

我轻咳一声:“幻术罢了。”

他沉着脸,半晌后又问:“一次也没有?”

我望天,摇摇头。

他深吸口气,下颌绷紧,手指猛地蜷缩,手背青筋凸起。

看他这样生气,我往外挪了挪:“我又不是故意欺瞒的,你气什么,要是后悔了,我……”

突然,眼前一花,唇上一软。

半晌后,他挪开,问我:“这个有过么?”

我点点头。

他突然笑了,有点得意和狡黠,本就俊美的脸陡然生动起来,让我有一瞬间失神。

迷迷糊糊间,我被他按倒在床上。

他与我十指相扣,将头埋在我脖颈处,小鸡啄米似地亲着:“这个呢,有过么?”

心底像是有羽毛搔过,痒痒的。

紫檀木的婚床下似是燃了火,滚烫的。

我咬了咬唇:“嗯。”

他低低笑起来,动作越来越过分:“那这个呢?”

我倒吸一口气,羞恼:“不许问了!”

“哦,我知道了,”他声音微哑,“看来是没有。”

我咬住下唇,觉得浑身都要冒烟了:“你在幻境里都做了些什么啊?”

“很多,”他又吻下来,“不急,长夜漫漫,我全都做给兰依看。你得一一告诉我,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羞得呜咽一声,抖着嗓子骂他:“你做个人吧!”

祁昊一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含笑的调戏:“好啊,我们做个人。”

月光透过半阖的绮窗,安静地照在散落一地的衣衫上。

低垂的幔帐轻晃,掩不住榻上春华。

作者:一粒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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