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脸上的伤很难痊愈,他又有意如此,昭华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对外便宣称是昭华遇刺,魏玠为了保护她,脸被刺客所伤。
宣仁帝知晓此事,还特意派太医去诊治。
太医和府医的诊断结果一致,只配了些药效更好的药膏,让伤者每日涂抹。
宣仁帝较为犯愁的就是大婚。
大婚当日,驸马定要露脸。
可他现在面相有损,这如何是好。
思及此,宣仁帝将昭华召入宫。
御书房,父女二人谈起话来并无顾忌。
昭华态度坚定。
“父皇,一来圣旨已下,断无收回的可能,二来,他是为了救儿臣,才会弄成这副模样,儿臣如何能弃他而去?何况,我们彼此都真心相待,不会在意别人如何想。”
宣仁帝也晓得,如今再退婚是万不可能的,恐怕让人以为,皇室是这般冷血。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大婚那日,不能弄得太难堪了,驸马代表的也是皇室颜面,可别沦为什么笑谈。”
宣仁帝到底还是在乎颜面的,告诫昭华几句后,就让她离开了。
出宫前,昭华去了未央宫。
皇后听闻她又遭遇刺杀,十分忧心。
“华儿,你怎么样,可有伤着?”皇后拉着她瞧了一圈,生怕遗留什么位置。
昭华赶忙让母后坐下,为了隐瞒魏玠和魏家的种种关系,没有说明真相。
“母后,我很好,有侍卫的保护,一点伤都没有。”
“查出是谁指使的吗?”皇后担怕还有下回。
昭华随意说了几个猜测。
皇后的眉有越皱越深,下意识握住昭华的手。
“怎会招惹这么多仇家,华儿,你可得当心些,出门多带几个侍卫。那张怀安伤得严重吗?母后这儿有几瓶藩国进贡的奇药,你拿回去给他用。”
“父皇也赏了药的,母后无需破费。”昭华推辞道。
皇后拍了拍她的胳膊,笑得眉眼舒展开来。
“你这孩子,那是你未来的驸马,都是一家人,谈何破费。他这次是为你而伤,做母后的也得关心一二,否则叫人心寒呐。”
如此,昭华便收下了药。
……
魏府。
魏夫人身子不适,其婆母魏老夫人拄着拐杖来看望。
从婆母口中,魏夫人知晓了二儿子更多的事。
没想到他曾身中剧毒,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这些事,他从未告知过她这个母亲。
老夫人深谙儿媳的行事作风,当初丢弃一个孩子后,换做寻常母亲,肯定会忍不住思念,并偷偷去探望孩子,但儿媳没有,一心扑在大儿子身上。
就连当年一夕之间没了夫君,儿媳也能迅速调解自己,以雷厉风行的姿态打理好魏家。
老夫人瞧着眼前的儿媳,这么多年了,也挑不出任何错处。但就是太过完全,反倒不像个寻常人。
别说她的孙儿了,包括她见了儿媳,都感到冷冰冰的。
“他既然乐意和长公主在一起,就随他去吧,那孩子从小到大,没一件是他真正想做的,都是我们逼着他,现在想来,他也着实不容易。”
老夫人才劝了两句,魏夫人就肃然提醒她。
“母亲,您应该清楚,魏家有魏家的规矩。
“他若是出身普通人家,愿意入赘便入赘,哪个能管了他去……”
说到此处,魏夫人骤然回想起——二儿子自毁容貌的一幕。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眼底略过一丝异色,但也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倏然间,视线就落于矮柜,柜上放着一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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