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宴结束后,君夜玄和燕一还在院子里把酒言欢。
虽然是主仆,但从前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早就超越了主仆之间的关系。
尤其如今君夜玄是个闲云野鹤之人,身不在官位,两人就更加没有所谓的主子和属下的身份隔阂。
他们聊了许多事。
多数时候都是燕一在说,君夜玄在听。
“选妃?”
“是啊,选妃,这已经是第三轮了,那些臣子们岂能让皇上独身一人?自从‘黑袍’消失了之后,那些人无所事事,就开始对皇上的子嗣盯紧了起来。”
“皇上刚开始也是很抗拒的,我也看得出来,他心里很难过,可后来,架不住满朝文武的以死进谏,总算是开了后宫。”
君夜玄没说话,只是安静喝酒。
燕一却又笑道:“倒也有个小丫头,吱吱喳喳的闹得皇上十分厌烦,隔三差五就差点打板子,但后来,两个人却好上了。”
所以,这话,谁说不是呢?
人不能活在过去中,总得要往前看,否则,日子还能怎么过?
那天夜深,沐祈年又来了。
“还要把脉吗?都这么多年了,真可以的话,早就怀上了。”
顾云汐打了个呵欠,有些兴趣缺缺的。
沐祈年没理会她,除了给她把脉,还盯着她服了药。
之后,他才离开。
君夜玄上楼了,于是,轮到沐祈年下去和燕一喝酒。
燕一差点没被灌死,早知道就等顾云汐过完生辰再来了,今夜这院子里,为何如此多的酒?
“听说你成亲了?可喜可贺,来喝一杯。”沐祈年又给他满上,“二哥也开后宫了是么?都这么多年了,他再不给自己留个子嗣,臣子们得要将皇宫给拆了。”
燕一笑道:“都当皇帝了,哪里还能再独身一人?”
沐祈年对这话,深有感触。
是啊,当了皇帝,身不由己。
万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当皇帝,当初就算身上有担子,他其实也对君王这个位置,极为抗拒。
想着将江山打下来之后,送给他母亲,他就赶紧走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就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不能自己做主。
“你几时回去?”他忽然问。
燕一躺了下来,实在是有些不胜酒力了。
看着头顶上那片深沉的天幕,他道:“让我待两日,我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
“你打算过两日再走?”南宫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看起来,似乎一脸激动:“那太好了,这么多年不见,想必你的身手比起从前进步了不少,明日一早,我们来比试比试。”
沐祈年一听,脖子莫名有些凉飕飕的,眼眶又开始隐隐抽痛着。
“那也好,燕一的拳脚功夫从前就很好,如今,估计是更好了。”
“当真?”南宫初眼前一亮,等不到明日清晨了,他大步过来,一把将燕一拎起:“我迫不及待了,当年玄王爷身边第一高手,我早就想跟你过两招。我的拳脚也是大哥教的,快来试试看,看是你学得好,还是我学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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