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和沈落方一踏进前院,就听到众人在议论沈家,当得知是因为沈姝送给世子爷的礼物太过寒酸,才引来非议时,二人顿觉脸上臊得慌,恨不得刚来就走。
听得旁人这般议论沈姝,裴渊蹙了蹙眉,便将自己备的礼也呈上。
裴渊备的礼,只是一本难求的古籍。
在读书人眼里,是贵重之物,在这群王孙贵族眼里,却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一时间,对裴渊的嘲笑声盖过了沈姝的,只道是哪来的穷书生,怎会来世子爷的冠礼,这里是他该来的地方吗?
听到这些放肆的言语,谢承玉回过神来,他一手握着扇子,一手攥着古籍,眉宇间布满了阴沉之色。
旁人以为谢承玉是被这两份寒酸的礼物气到了,却未想,下一瞬就听谢承玉道:“这二份礼,本世子都很喜欢。”
他打开折扇,唇角勾起一抹如遇春风的笑意。
“沈三姑娘送的礼,我定当好好珍藏。”
珍藏?
沈姝面上含笑:“世子爷喜欢就好。”
心底却冷哼一声。
要不是她知晓,前世她精心送的那份礼物,被他随手扔进库房,永无天日后,她还真会信了。
那时,她花费了好几个日夜,亲手做了一盏琉璃夜灯赠他,灯上的每一面,都画着不同的风景,虽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却是她的心血之作。
而今她送给谢承玉的,不过是一把几个铜板买回来的破折扇。
那样用尽心思的礼物,他不配再得到。
谢承玉并不知前世的他错过了什么,虽对沈姝送他折扇很是不解,却仍是笑着收下。
这是重生以来,沈姝送他的第一份礼。
在旁人看来寒酸,在他看来,却只觉份量千金重。
而裴渊,是他的知己好友,亦是他当年在宿州办差遇险时,救他于危难中的恩人,虽他们在沈姝的事上有过争执,但也不意味着旁人能随意诋毁他。
谢承玉看向周遭人,向他们介绍道:“裴渊,乃本世子的至交好友,日后见了他便如同见了本世子,不得无礼。”
闻言,众人纷纷噤声。
再也不敢嘲笑沈姝和裴渊。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二人同谢小世子十分熟稔,而世子也愿意在众人面前维护他们,可见情谊深厚。
一番吵闹过后,宾客们皆已入席就座,冠礼正式开始。
沈姝坐在下面,看着谢承玉受冠赐字,这样的场面,她前世已经历过一次,早已兴趣缺缺,她的心思都飘到了裴渊身上。
只盼着顾清欢快些动手才好。
而谢承玉则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沈姝,面上露出一抹笃定的笑意。
今日的他这般俊朗夺目,定是让沈姝十分喜欢。
待加冠礼完成后,侯府设酒宴招待宾客,宴会上,谢承玉端着酒杯一一敬酒致谢。
沈姝则坐在女眷那一桌,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酒。
因今日侯府宾客众多,翠香也被调来前院帮忙,只见她端着一壶酒走上前来,给沈姝倒酒。
沈姝同她使了一个眼色,翠香又去了裴渊坐着的那一桌,给裴渊倒酒。
顾清欢命翠香在给沈姝和裴渊的酒杯里下了药,只等着他们二人喝醉后,药效发作,便能让他们睡在一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沈姝就觉热得慌。
她面上泛起一阵潮红,纤细的手忍不住去扯衣襟,意识到此乃大庭广众之下,她回过神来,忙道:“我去如厕。”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宴席。
见状,顾清欢面上阴狠一笑。
不久后,裴渊也跟着出去了。
裴渊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身上一阵燥热,本以为是酒喝多了,便想着出来吹吹风透透气,哪知这风吹得他心里越发的热。
他自知不对劲,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当众失态,连忙便要回院子里去。
却在穿过游廊,路过一厢房门前时,突然被从门里伸出来的一只柔软小手,给拽了进去。
裴渊还未回过神,他就已被拉进房里,整个人被沈姝压在门板上。
感受到从沈姝身上传来的清香,他的意识已然崩溃,待他看清是沈姝后,再也控制不住的欲望让他忍不住紧紧伸手抱住了沈姝。
“裴哥哥!”沈姝惊呼一声。
下一秒,裴渊就将她打横抱起,丢到了不远处的榻上。
帘幔落下,沈姝看着裴渊的靠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并未中药。
翠香早已提前给她服了解药。
至于裴渊,若是不真的给他下药,她又怎能轻易得逞呢?
她早已打定主意了,只要今日裴渊要了她,她便要逼他娶了自己。
而这间房,并不是顾清欢打算让翠香带她去的房间,所以不用担心顾清欢会找上门,也不用担心她会像前世那样失了清誉,外面还有翠香替她把风,现下,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跟裴渊玩。
宴席上,谢承玉敬完酒后,视线看向沈姝落座的地方,已不见她的身影。
谢承玉笑了笑。
知沈姝定是准备去了。
那他,也该做好准备了。
谢承玉转身离开宴席,回到闲云院自己的房里。
一进去,就闻到房里那抹沁人的熏香。
他记得前世,沈姝就是在他房中的熏香里做了手脚,才让他乱了心智。
故而,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起沈姝,只觉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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