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
即便默然无语,也可端方厚重如墨。
许多年过去了,江晚芍再未见过那个男孩。
如今,却在这百花巷收到了这样一只求救的手帕。
“这聚宝阁是什么地方?”
江晚芍从未听过,便问抱月。
抱月眉头微皱,解释道,“京中唯一的赌坊。”
至于为什么是唯一的,自然是因为聚宝阁崛起后,迅速吞并了京中所有的赌坊。
一家独大的局面,就此再未被打破。
传言说,里面不止有赌坊,还有黑市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在其中。
“王妃。”抱月压低了声音,“许多人都说,这聚宝阁背后的人和千岁很不对付呢。”
“为何?”
“因为千岁他第一次去聚宝阁时,一个时辰便赢了十万两——黄金。”
江晚芍面上的淡定顿时破碎。
“多少?”
“十万两黄金。”抱月一脸敬畏。
“原来裴渡这么有钱。”
抱月接着道,“千岁只是赢了那些筹码罢了。”
“聚宝阁的管事说,他们没有那么多钱,最多每年一万两,十年偿清。”
江晚芍抽了抽嘴角。
不是京城唯一的赌坊龙头吗,居然还好意思提出分期付款?
“所以,千岁大人现在是聚宝阁的债主,闲来无事便会去那里喝茶。”
抱月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四舍五入的话,您也是聚宝阁的债主呀。”
江晚芍连忙摆手。
“低调低调,虽然我很厉害,但是这是一种不必声张的厉害。”
要是她光明正大去聚宝阁,保不准要被那还不起债的老板拖到小黑屋打一顿。
思索片刻,她对着除抱月与她外空无一人的屋子,轻轻唤了声。
“素霜?你在吗?”
下一瞬,眼前白影闪过,有什么从开启的窗子中呼啸而入。
定睛一瞧,一身白衣,右手按刀的素霜已稳稳立在身前。
“王妃,您有何吩咐。”
自从玉娘那件事时,她没听素霜的劝阻,引狼入室。
江晚芍便对素霜多了几分谢意。
………
半个时辰后。
两个身着白衣,头戴斗笠,以白纱遮面的女子踏入了聚宝阁。
“想不到竟是别有洞天。”
瞧着聚宝阁内部奢华靡丽的布局架构,江晚芍忍不住感叹一句。
房梁,立柱,屏风,外加四面高墙,皆是呈现出一种不闪瞎眼不罢休的黄金光芒。
波斯来的猩红绒地毯,昂贵无比,在这里却铺的满满当当。
似乎是纯金打造的匾额高挂,上书:
“千金散尽繁华梦,今朝一掷任逍遥”
横批:“挥金如土”
俗气是当然的,不过更有一种令人不惜万贯潇洒今朝的意味在其中。
大厅极为宽敞,却是挤满了高声叫嚷,急红了眼的人。
蹦着跳着,哭着笑着,疯癫与狂妄并存。
素霜按刀开道,江晚芍随在她身后,绕过几个在地上哭着打滚的男人,迈上楼梯。
按照一般的规矩来说,自然是越往上,东西的级别越高。
二人一直没发现什么有关沈墨的线索。
直到来到第八层,也就是这聚宝阁的顶层。
几个笑容满面的妖娆女子拦住了她们。
“二位可知这第八层的规矩?”
“这拍卖的东西,价码都是由骰子来定的,若是出了声又付不起……”
为首的女子笑的更妩媚了些,“那便要留下性命。”
说话间,几个人高马大的蒙面小厮,一手拎着一个软趴趴的人,从她们身边沉默着走过。
那几个被拎着的人,四肢绵软地垂着,面容扭曲。
显然,离去的不是很“安详”。
见她们二人没有言语,那几名美貌惊人的女子又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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