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姑觉得,袁无疾一定是失心疯了。
要不就是多年前犯了一个普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这小姑娘其实是他流落在外的种。
夏澜和春红头重脚轻的飘到流云居,中间想起来一次吐一次。
到流云居时,险些被门槛绊个狗啃泥。
“澜儿,你这是怎么了?”袁无疾正在灯下整理医书,见她小脸煞白,浑身臭烘烘的,不由吓了一跳。
“花大姑她……她……yue……”夏澜胳膊肘子拐了拐春红,“你说。”
春红嗓音颤得活像掉进了羊圈:“花大姑生吞蝎子,那蝎子还动呢!”
袁无疾眉头一皱,眼神不悦,嘀嘀咕咕的骂:“老毒婆!存心吓唬你呢,别怕,明儿看爹爹给你出气!”
夏澜精神一振,凑上去问:“爹爹,您打算怎么收拾她?”
“你就瞧好喽!”袁无疾哼哼一笑,眼神三分神秘七分邪气。
夏澜揣着一肚子好奇,夜里睡觉都不踏实。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刚起床就听见东厢房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夏澜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头没梳脸没洗,撒丫子往东厢房跑。
站在门口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冷汗与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往外冒。
花大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各种毒物盘踞在她身上,连蛰带咬,窸窸窣窣响个不停。
黑衣上满是灰的花的斑纹,乍一看仿佛整个人都被毒物埋了。
时不时有毒物跌落,四脚朝天动也不动。
地上黑压压一片毒物,前赴后继往花大姑身上爬。
夏澜强忍住胃里的翻滚,顺着毒物爬过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墙角倒着五个竹篓,还有毒物源源不断的从竹篓爬出来。
花大姑听见脚步声,抬不起头,只能转着眼珠子破口大骂:“袁无疾,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咱们光明正大的比!”
骂声掺杂着惨叫,显然是被毒物嚯嚯的不轻。
夏澜牙根子发酸,看不下去了,软手软脚的转身想走。
袁无疾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她身侧。
夏澜一转身,脑门差点怼到袁无疾那颗卤蛋似的光头上。
“澜儿,怎么样?不生气了吧?”
夏澜吸了口冷气,颤声问:“这么多毒物,不会把她给毒死吧?”
“放心,毒婆子命硬着呢,她身体里的毒可比这些毒物厉害得多,死不了。”
只是这些毒量足以打破她体内的毒素平衡,要不了命,但得受一大番活罪。
袁无疾此人三分正气七分邪气,心狠手辣。
虽是江湖第一神医,但从不讲究医者父母心那一套。
不相干的人,纵然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皮子。
花大姑敢给夏澜下马威,他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分清楚大小王。
花大姑听了爷俩的对话,气得七窍生烟:“袁无疾!咱们二十年的交情,你竟然拿我寻开心?”
袁无疾鼻孔朝天,冷声嗤笑:“谁跟你二十年的交情?敢惹我女儿,活腻歪了!
毒婆子,你要是能用心保护我的宝贝闺女,你就好好干;要是干不了,就带着你家活死人滚蛋!”
夏澜听了这话,冷汗都冒出来了。
五毒教前圣女,蜀中唐门前少主,哪个不是称霸一方的大人物?
她爹竟然让人家滚蛋!
还说的那么难听,半点情面都不留!
花大姑竟然没恼,反而瞪大眼睛,竭尽全力想看清楚夏澜。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到底哪里好?你那三个弟子,哪一个动动手指都能让她死八百遍,她凭什么当药王谷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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