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沉闻言一笑,眸光温柔。
宋黎的面上则浮起几分淡淡的失落。
看到宋黎这般表情,又看着他今日精心的装扮与身上的竹纹印绣,我心中有几分过意不去。
于是,熟练地端水一回。
我亲手拿了一碟点心递给他:“你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不过没你做的好吃,晚些回去,给我做上次的桃花糕吧。”
宋黎总算面色缓和了些,接过点心谢恩,含笑答应。
萧星沉似笑非笑瞥我一眼。
到底是前头赏赐一事占了绝对的上风,他心中满意,没再说什么拆台的话。
眼见着气氛回转,我暗中松了口气。
做主子的可真不容易,安抚平衡身边得力之人的情绪是一门大学问。
难怪父皇总给我示范如何打一棒子给一甜枣,今儿狠狠斥责了这位老臣,明儿又赏赐他一点东西,说几句好听话。
这制衡下属之术,不比管理后宅轻松啊。
在得知苏若芷混进了流觞会后,我让吉祥到身边来,附耳低声吩咐了几句。
吉祥连忙答应,悄悄去找那今日便衣跟随而来的几位高手了。
萧星沉问:“你可是让人去盯着那苏若芷?”
我冷笑:“不仅盯着,还要收拾她,谁让她坏了我今日的兴致。”
本来这场流觞会是对王曼霜出手的一环,并没有特意想着要对付苏若芷这个跳梁小丑。
可她既然自己要撞上来寻晦气,不狠狠踹她一脚哪里对得起她的热情主动呢。
萧星沉笑:“正好,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我问他想怎么做,萧星沉却是不答,只说晚些就知道了。
过了半晌,吉祥回来了,带着满面钦佩。
“公主真是料事如神,那贱人果然做了手脚!”
说着噼里啪啦尽数禀告。
果然,那苏若芷在自己面前的水道处悄悄布下了机关。
这样,只要木船没在前面停下,而是经过她面前,就有极大概率被拦截住。
于是她就可以一展所长,在众人面前表演她那酸掉牙的怨妇大作了。
我之所以会猜到她的动作,完全是出于对此人尿性的了解。
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老手段,卖弄自己的才华和‘委屈’,含沙射影辱骂我。
癞蛤蟆趴在脚背上,死不了人却恶心人。
那两个查看的高手按照我的意思,在发现机关后,不动声色地毁掉了。
他们出手是那么隐蔽自然,用内力弹出几颗小石子,便轻松打穿了那些隐藏的木板绳索,正如当初放火烧车一般。
以致于苏若芷以及身边的几个帮手都没有发现,依旧伸长了脖子等木船从前头飘过来。
得亏她们的位置被安排得比较靠后,第一只木船停在了前面的人面前,正在作诗。
不然还真叫这伙人得逞了。
听完吉祥的禀告,我笑得很开心。
“做得好,和那两人说继续盯着,绝对不能让她们有作诗的机会。”
不就是想故技重施,又来表演什么高门赋低门赋的吗。
我偏不让她们如意,憋死她们。
吉祥应声而去。
萧星沉知道,我对诗词歌赋这些东西的兴趣只能说还好,算不上热衷。
于是他让下人们准备了许多精致可口的点心,又命人拿来叶子牌,和我以及宋黎三人一起打发时间。
我们这边玩得轻松愉悦,苏若芷那边可没这么惬意了。
她们眼巴巴地等木船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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