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里的色彩终于亮了一分:“好。”
没有糟糕过去的他们可以这么幸福,那只要小槿忘了这件事......
电话挂断,谢其昭拨通了杨奥的语音电话。
还没开口,杨奥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谢总,苏小姐近日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家庭内的暴力上面。”
“有没有可以让人失去某段记忆的东西?”
“这,谢总,您就是为难我了......您要是说让人失去全部的记忆倒还可以,某段也太难了。人毕竟也不是程序,记忆不是说删除哪一段就能删除哪一段的。何况苏小姐,应该也不愿意再见您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是有关记忆的研发,就砸钱砸设备,哪怕是清除全部的记忆也可以。国内找不到,你就往国外方面找找看。”
“是。”
十一月初,堆积的案件越来越多,立法的进展依旧缓慢。
每天举着牌子请求离婚的队伍越来越长,网络上能看到的却全是反对的声音。
当某一项规则侵犯到某个人群的利益时,那类人群则会群起而攻之,势必要将提出规则的人击溃。而被规则保障利益的大部分人则会选择做沉默的理中客。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零零星星的几个支持的声音也会被吞没。
可分明现实世界中,问题严重的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
在这个荒谬的世界,社会上的暴力犯罪会被严惩,家庭内的暴力犯罪则会被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部长,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很多家庭妇女反对的原因是第一会让孩子失去考编制的机会,第二会失去经济来源。部长您知道的,女性因身体方面的原因加之社会权利的裹挟,就业本来就比男性艰难。再加之很大一部分遭受暴力的女性常年都是家庭妇女,突然地把这部分群体释放到社会里来,她们肯定是不愿意的。而男性的反对,是因为觉得这样会侵犯到他们的利益,让国家离婚率升高。”
苏棉槿从堆积成小山的文件中抬头。
她双眼布满红血丝,坐在对面哭诉的女人鼻青脸肿,眼睛里还挂着泪。
听到成员的汇报,女人情绪格外激动:
“凭什么不愿意?我们都要被打死了,她还在想着她儿子能不能考上编制?女性就业是难,但这难道不是本来就应该承受的压力吗?就为了那每个月一千五的生活费,卑微到这种地步?每天在家里打扫卫生、带孩子、做饭,从早忙到晚,还不如去外面的酒店当保洁员。最起码,一个月还能挣四千。说白了,还是想做一朵依附于别人的菟丝花罢了。”
苏棉槿站起身,将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女人抱在怀里。
她一边轻拍女人的脊背安抚,一边说道:
“第一点确实如此,如果父亲是因为家庭内暴力犯罪的,可以允许有考公考编的资格。第二点就是我们身上的责任了,我们可以建议企业接纳这部分女性,也可以引导她们通过各种就业方式融入社会。至于其他人的反对,那就不用管了。把这些解决办法以及这些天解决的案例告诉晏同春和议员们。”
部门成员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部长,那,那网上的舆论,怎么办......”
苏棉槿微抬眼,语气毫不在乎:“网上的舆论不用理会,总是需要有人承担骂名的。骂名都是一时的,思想的进步是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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