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心中狂跳,身子也开始发抖。
这是怕的。
想到那一年被狗一样套在圈里的生活,她吓得瑟瑟发抖。
老周真的还会这么对自己吗?
自己可是给他生了个儿子啊。
不对,不对,她没给他生儿子,那不是他的儿子。
他不要耀祖了,这么多天了,他都没去看过他一次,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甚至不惜让张兵去刺激他。
但凡他还想让耀祖活着,也干不出这么绝情的事了。
想到这里,让她担心的不光是他会不会跟自己离婚,把自己和耀祖赶出来的事了。
要真是这样,还算好的。
就怕他气不过,真的把自己和耀祖套起来。
那里的人敢买人,可恶得很呢。
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小兰,你怎么了?”
“我……”她想说,又说不出口。
只擦了眼泪说:“刘婶,没啥事,我得回去做饭了。”
孙兰最近每天都要被老周羞辱,被老周揍一顿,今天也不例外。
每天伺候他吃喝就算了,他现在更是过分得让她给他洗脚。
他那脚可是有脚气的,又脏又臭。
孙兰忍着恶心给他洗了,他居然脚痒让她给他抓。
孙兰忍无可忍,道:“我给你买了药,你擦药就好了。”
老周却说:“我有人形药膏何必用那东西?给我抓,否则我要让你一毛钱都得不到,把你们母子赶出去睡大街。”
孙兰忍了又忍,自觉爬到脚那头给他抓。
“别用指甲,用指腹。”
孙兰忍着恶心搓了几下,“行了吧?”
“行什么行?”
一脚把她踢到床下去。
“老子说停你才能停,你这老贱人,你是老子花钱买的,老子就算是让你用嘴舔,你也得给老子受着。还不快爬上来,给我抓。你要是敢不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去医院告诉耀祖他是个野种,告诉他有个老贱人娘。哼,他不是刚做了手术吗?你也知道他敏感得很,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气死?”
孙兰吓得不轻,她遭这么多罪可都是为了耀祖啊。
耀祖要是死了,她这么多罪岂不是白受了?
她屈辱得直流眼泪,老实的爬上床去给周老头抠脚。
老周闭着眼睛享受,感觉有个奴隶就是舒服啊,比有媳妇舒服多了。
能伺候他,给他洗衣服,做饭,洗脚洗澡,抠烂脚丫,要是伺候得不好,就踹她几下。
高兴了骂她几句,不高兴了打她几下,这种掌控的感觉会让人上瘾。
他觉得,他可以利用耀祖威胁孙兰伺候自己到死。
这么想着,养他十八年还是有点儿用的。
而孙兰,屈辱得直流泪。
同样是这张床,承载了她和谢志远最美好的记忆。
想想那时候谢志远对她多好啊,夏天给她打扇,冬天给她暖脚,何时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
倒是她怀孕的时候弯不了腰,不方便洗脚,谢志远还每天帮她洗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年不是个东西,好好的日子,干嘛要作啊。
……
第二天孙兰去了医院,依旧是包裹严实。
然而这一次,她没以前那么好忽悠了。
其实她一来护工就给她递眼色,可惜她没看懂。
依旧坐得离周耀祖远远的,然后和他拉家常。
全程都是她在说,周耀祖在听。
说了好一会儿,周耀祖才插嘴。
“娘,你累吗?”
孙兰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娘,你累吗?”
孙兰扯了一抹笑说:“不累啊,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不累吗?”周耀祖苦笑道:“你每天这么装着,找借口,找理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受尽了委屈,你真的不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