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母子怎么办?珩儿又该怎么办?”
程雪泪眼蒙眬的看着母,“他们名义上邀请子林去酒楼,可是实际上呢,进入房间里面,谁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娘,明明住在北临王府的就是姐姐,娘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呢?
子林是咱们婆媳唯一的指望啊娘,为了子林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娘若是怕,那让我去行吗?哪怕有一丁点的机会,我也想去试一试的。”
程雪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
她太知道子林的好了,那样好的丈夫,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子林哥。
她怎么可能愿意拱手让人?
抢走子林哥,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一听到他们竟然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子下药,苏母原本那如湖面般平静无波的面容,刹那间像是被狂风席卷而过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只见她应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下药?他们会下药!”
苏母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几字,眼底蕴含着无尽的恐惧与愤怒。
“娘,你怎么了?”程雪见状,连忙从地上起来,抓着她胳膊担忧的盯着她问。
“他们要,对子林下药啊!”
“他们会下药!”
苏母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此刻的她,整个人仿佛筛糠般抖动个不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
她的双唇一开一合,急促地喘着粗气,牙齿也因极度紧张而咬得咯咯作响。
看到苏母这番惊恐万分、近乎失控的模样,一程雪不禁感到一阵担忧与疑惑。
她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苏母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口中连声安慰道:“娘,您先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说不定他们并不会真的对子林下药呢……
娘,您别这样,您千万别把自己吓出病来了呀。”
程雪看到苏母这样,又后悔自己口无遮拦,又担心给她吓出个病来。
“娘,你别怕,我刚刚胡说的,没有,没有下药的事儿。”
然而,此时的苏母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她不停的摇头一把推开程雪,
“我去 我去救子林,我去找意意救子林,不能,不能下药!”
苏母嘴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那就是“不能被下药”。
她疯了似的撒丫子冲出府去,朝着北临王府的方向狂奔。
多年以前,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像是冲破桎梏的妖魔一样,在她脑海中张牙舞爪的,撕扯着她的理智。
“娘,您慢点儿,娘……”
程雪从府里追出来时,只看得见一抹衣角从从眼前消失。
她叮嘱下人关好大门口,带着两个丫鬟顺着苏母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能下药,畜牲~”
“畜牲,不能下药~”
苏母一边跑,一边努力甩着脑袋,想要将里面的那些画面甩出去。
她的双手抓着脑袋,不停的捶打着。
“救命~”
“不要 下药~”
“救命~啊——”
她只顾着往前冲,却不想与迎面而来的几人撞上了。
“嘭——”
男人被她一头撞的后退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郡马爷,您没事儿吧?”
身后的下人扶着男人,立马指着苏母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疯婆子,知不知道你撞的人是谁?”
“老东西,你不要命了吧你?”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苏母被骂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随即连忙鞠躬道歉。
一连说了几声对不起后,她想要离开。
却不想,男人伸手,将她的去路挡住。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男人目光审视着苏母,“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有些面熟呢?”
男人的这张脸,苏母就是化成灰都记得。
轰……
苏母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在儿子有可能被人下药时,几乎要破土而出。
又在听到这道声音后,仇恨像是困兽出笼一般,控制住了她的理智。
她张口就咬着男人的手指,眼睛里满是滔天的恨意。
“啊——”
“疯婆子,你来松口,疯婆子,你干什么?”
刚刚还体面的男人,这会儿面色惨白,狠狠踢着苏母,可她就是不松口。
嘴里的血腥味儿刺激着她,恨不能将浑身的力气都聚在牙齿上。
好将眼前这畜牲一口口咬死。
“嘭——”
“嘭嘭——嘭——”
“老东西,快松口,松口!”
郡马府的下人们,对着苏母拳打脚踢,依旧不能让她松口。
有人扯着她的头发,有人踢她肚子,有人猛踢她的膝盖窝。
可她的牙齿已经咬断了 郡马爷的虎口与食指,手骨断裂的声音,像是什么天籁一般。
刺激着她,越发的让苏母兴奋。
程雪好不容易听到这边有动静,跑过来时,却发现几个男人正对着她娘拳打脚踢。
“娘,你们,敢打我娘!”
程雪四下一看,一把抓起街边铺子门口的旗杆,双手抡着就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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