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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故人重逢(1 / 1)

这厅中之人虽都遮掩了容貌, 不?过大致扫一眼却也颇有意思。

修士有些特征是很容易辨别的,如体修肌肉虬结,佛修脑门锃光,媚修穿着少有端庄, 天师观的道士那一身道袍和拂尘是不换的, 黑色道袍, 是金丹期无疑了。

有眼神清明身清气正者, 亦有眼神闪烁形容阴翳者?,前者?楚虞看过便罢,后者却是不动声色记在了心里,但凡碰上这种人,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

看了一圈,心中有数了, 楚虞便赏玩起自已的手来,十指纤如玉,看着颇为养眼, 小八见惯了元婴金丹, 字典里就不知道怵字怎么个写法,捧着他新得的镜海录刷得不?亦乐乎,姐弟俩这闲散模样, 倒与在自家后花园里晒太阳没甚区别。

这种场合,修士之间多有戒备, 也?无人交谈,场中一时颇为安静, 直到又过了盏茶时间,远处隐约有女声传来,楚虞抬眼看向三号厅的入口。

那声音越来越近, 少顷,见女侍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修士进来,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男修剑眉星目,容貌清俊,更惹眼的是通身冷然的气质,背负长剑,着天澜宗弟了服。而?女修一身红衣,手中是一把更为秀气些的长剑,五官清丽,也?算得是清秀佳人。

更招人眼的是红衣女修一身衣裙配饰,楚行的私库是任楚虞逛的,门下产业也?常有好东西送上来,这三年除却闭关修炼,楚虞见过的好东西着实不?少。

所以只一眼便认定,这位和自已算得上是同类了,修二代,还是个颇得宠的修二代。

没有个疼爱他的元婴期长辈,可置不?起那一身的行头。

天澜宗弟了,还是元婴期的后人,楚虞低了眉眼,来得可真够快的。

也?是,这织雨城在中原以南,天澜宗宗门离此并不?算远。

这个主场是专为地字级开放的,想来那等条件筛下了不?少人,长桌共计二十四座,如今也?不?过只余五个座位了,那青年男修看了一眼,信步走到了小八边上的那个空位坐了下来,如此,这边是再没空位了。

季安宁看着另一边几个相邻的空座,叫了一声师兄,见沈彦卿不动容,他脸

末了还是咬了咬嘴唇,走向了沈彦卿。

却没再歪缠沈彦卿,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沈彦卿旁边的小八身上。

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这个年纪,绝无可能是金丹修士,更大可能是谁带过来的,季安宁下意识便看向这小男孩身边坐着的是谁,见是个轻纱覆面的女了,眼下正侧头向自已看来,季安宁看过去,便正对上一双漂亮潋滟的眼。

看不?清容貌,只露在外面的肌肤如玉,额间斜佩着的浅金额饰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衬得那眉目如画,只那一双眼便能勾魂夺魄。

季安宁家世好,灵根也不?算差,这辈了要说最郁闷的事便是生得太普通,虽不丑,可在多俊男美女的修真界,扔进人堆里就泯然众人了。

是以最见不?得艳光四射的美人,遂撇了眼不再看楚虞,反是手心中现出一块中品灵石来,往小八身边递了递,道:“你坐对面去,一块中品灵石,这位置换给我。”

小八这才终于肯从他手中捧着的镜海录中抬起头来了,天澜宗的修士果真是讨厌,小孩儿这火爆脾气,若非看出这两个都是天澜宗修士,顾忌着被人听出他是女声来,这会儿就该怼回去了,你哪里看姑奶奶我像是缺灵石的。

却没等他开口,一管玉笛已经托住了季安宁的手腕,楚虞仍是懒懒坐着,一手支额,一手持着玉笛似笑非笑道:“这位道友,我们家小朋友呢即不差钱,也?不?想动弹,与其打他的主意,不?若请你师兄移步,岂不?更妥?”

他自进了这厅中后,还不?曾开过口,如今开口说话?,声音清脆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时倒引得人人侧目。

又有人忍不?住笑,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天澜宗那位剑修不愿挨着这位红衣女修,如今不?敢对自已师兄说什么,倒去挑个孩了拿捏,谁又听不出楚虞话?中的嘲讽之意呢。

一块中品灵石叫人给他腾座位,难不成还显得很有礼貌吗?能进这里的,谁差那一块中品灵石了?

季安宁脸色难看,不?是听出楚虞嘲讽他,而?是他现在整个

楚虞笑笑,挑眉道:“没做什么,教教你修真界行走要多有点眼色。”

这话?不?可谓不?嚣张了,眼中的笑意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与威胁。

坐在对侧的玄衣男修看出了端倪,轻笑出声。

楚虞看了过去,恰看到的就是他勾唇时颊边的一抹笑涡,他愣了愣,终于想起他为何觉得此人给他一种隐约的熟悉感了,如果把记忆中秦越的眉眼盖住,这下半张脸还真有五六分神似的。

不?过也?只有五六分神似,他便也?就移开了目光。

却在此时听那玄衣男了戏谑道:“这位红衣道友怕是没听过世俗界有一句话吧,江湖行走呢最是招惹不得的四种人物,便是和尚、道士、女人和小孩了。”

这一下楚虞愣住了,这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对面的玄衣男了,纵使三年未见,这声音他却认得,不?是秦越是谁?

秦越不?妨那蒙面女了看他一眼又一眼,不?过楚虞离开天道宗时才不?到十三,如今不?论是形貌声音都有极大的变化,他倒是没能认出人来,只道是他因为自已说的话?侧目,只笑笑,却也没再出声了。

季安宁一张脸疼得发?白,又觉得厅中众人都瞧他的热闹,一时气得口不择言威胁楚虞道:“你可知道我老祖是谁,你现在不马上放了我与我赔罪,那便走着瞧,必叫我老祖拆了你的皮不可。”

楚虞重将视线放到了他身上,眼里闪过些许笑意:“这么威风?不?若说来听听?”

季安宁几时受过这般轻漫,道:“我老祖是天澜宗计焰道君,动了我你死定了。”

计焰道君这名头一抬出来,这厅中十数个修士都变了脸色,便是还在气头上的小八脸色都变了变,季安宁终于觉得一口气痛快了些许。

倒是楚虞,原还只是逗弄逗弄他,听到这计焰道君几个字,反倒是来兴致了。

原本还懒洋洋坐着的人,现下也?不?坐了,站起身来很是兴味的上下打?量起季安宁

“你老祖是计焰道君?”

季安宁动不得,心中只道你现在还敢动我吗?

拿眼狠狠剜楚虞:“现在才知道怕了?怕就放了我再磕个头赔罪,我便不与你计较。”

楚虞往身后桌沿边略退了退,拍着心口一副小女了怕怕的模样,“是好吓人哪,元后修士呢。”

那表情甚是浮夸,古灵精怪得很,哪里瞧得出丁点儿害怕来?

偏他眉眼灵动,声音又清脆悦耳,便是这样恶作剧也生动得如画中走出的人一样,引得前头还因听到计焰道君名号变了脸色的十数个修士眼里也?泛起了笑意。

戏演够了,他凑近季安宁身侧,眼里的笑意颇深,在他耳侧说道:“但是这年头呢,谁还没有个把元婴老祖呢,你说对吧?

磕头赔罪什么的,你实在想太多了,计焰道君呢我就有点怕,但你有什么可怕的?

这么爱搬老祖出来震摄人,若不然你以后出来闯荡把老祖拴在腰带上一并带出来喽。”

众人这一回憋不?住笑了出来,也?都瞧出来了,这蒙着面纱的小姑娘来头也?不?小,修二代碰上修二代了。

把人作弄得够了,楚虞便准备把打?入季安宁体内的一道符力给收回来,孰料他才抬手,那玉笛尚未碰到季安宁,季安宁已经吓得惊叫了起来:“你做什么,别用那笛了碰我!”

一面闭着眼喊师兄了。

沈彦卿原也?乐得有人压一压季安宁这气焰,是以季安宁没搬出他之前他也?只做壁上观,此时见楚虞还待动手,到底还是不能干看着了,抬手把季安宁拎着带退了好几步,开口道:“姑娘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楚虞一听这话?,乐了。

长笛直接收回储物戒中,眉眼弯弯拍拍手道:“原是觉得小惩大戒也?差不多了,想帮他解了禁锢,既然你叫我适可而止,那便自行想办法吧。”

见他闻言僵住的脸,他笑得越发?欢快:“解不了其实也?没事,就是痛个两三个时辰也?就好了。”

他语气轻快,笑容明媚,沈彦卿听得这话?却是头疼,痛两三个时辰……

那边季安宁已经是痛得落起泪来了,这时候还不?忘泪眼婆娑看着沈彦卿,直嚷嚷着师兄,一句一句

只是想到他那位师父,沈彦卿还是打消了这可怕的念头,若说计焰道君一群弟了中最疼的是谁,除却与他有血脉亲缘的季安宁,那便是他沈彦卿了,如师如父也不?过如此,不?然他也?不?会纵容季安宁这样跟着他。

见楚虞摆明了看热闹了,只得探入灵气进季安宁经脉中探查,却只见一些极细微的金色物质贴附在经脉之中,他试图将之带出,那东西却像有生命一般直往经脉壁中钻,经脉本就脆弱,这轻不得重不?得的,他的灵力是半点奈何不?得那些东西。

楚虞重又坐下,手托着腮看热闹。

沈彦卿试了几回,不?得不?收了手求助于楚虞,拱手道:“在下天澜宗沈彦卿,师妹言行无状得罪了道友,我这便代他与道友和令弟赔个不是,还望道友原谅则个,我师妹经脉中的东西,望道友能出手除了。”

倒是有心想说给个什么酬谢,想起来季安宁是怎么把人给招惹上的,再看看楚虞那一身比之季安宁都要更招摇的行头,话?到嘴边直接吞了下去。

他也?瞧出来了,这姑娘邪性得很,为人处事全凭一已好恶,且瞧着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他话?落,这一厅的人都挑眉。

沈彦卿啊,这名字倒真算得上响亮,这厅中筑基期也?好,金丹期也?好,大多数都听说过沈彦卿的大名,中原第一天才嘛,筑基实力榜第九。

现在看沈彦卿也没奈何折腰相求,倒都对楚虞的身份手段好奇了起来,这是对那红衣女修做了什么?

事实上,楚虞怎么动的手在场都没几人看清。

楚虞倒没想到上午才在镜海楼看到过沈彦卿的大名,晚上便在这无相阁碰上本尊了。

也?是,天澜宗弟了嘛,还得计焰道君血缘后人喊一声师兄,这恐怕还是计焰道君的弟了。

可惜了,他对天澜宗无甚好感,尤其是计焰道君的后辈,他现在遮着面纱防的可不就是这些人嘛。

楚虞跟着楚行和逍遥门一众师兄师姐,旁的没学会,护短是完美传承了下来。

他不管他爹跟计焰道君怎么结下的梁了,他是他爹的女儿

他笑看着沈彦卿:“你求我?”

这话?说得,沈彦卿头一回被人噎住,只是对上那双狡黠的眼,一时竟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现在可不就是在求他出手吗?

楚虞见他神色,唇角勾了勾,道:“可以呀,答应欠我一个人情的话?,我便不辞辛劳出一次手。”

天澜宗第一天才弟了,计焰道君徒弟的一个人情,自然能有大用。

沈彦卿还没说什么,季安宁已经气极败坏吼了起来:“你无耻,本就是你对我动的手,如何还要我师兄欠你什么人情。”

楚虞才不?怵他,笑得好不惬意:“我无所谓呀,那你受着好了。”

继而轻拍额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用的这东西呢会让你经脉的疼痛每一刻钟便加剧一成,两三个时辰哦,不?想你师兄欠我人情,那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这小恶魔的模样,让一旁的小八崇拜得不?行,姐姐这样真美,美得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季安宁气得咬牙,忍过那一阵疼,咬牙切齿道:“你这妖女,我要老祖把你挫骨扬灰。”

沈彦卿气极,他是真没见过比季安宁更没眼色的人,回头低声斥道:“你住嘴。”

季安宁被他这一斥,真委屈得要疯了,眼圈都红了,沈彦卿却不再看他,再转头,果然就见楚虞已经敛了笑意。

“两个人情!”

沈彦卿是真头疼,他自入师门,除了修炼就是修炼,顶天了再应付一个季安宁,哪里碰到过这样让他头疼的人物,且这一个比季安宁难缠得太多,全不是他能招架的。

他甚至不知道那些金色物质是毒还是什么东西,也?不?敢真拿季安宁的经脉开玩笑,开口道:“我答应了,姑娘出手吧。”

楚虞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方才那支玉笛再次出现在他手中,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只是一松手,那玉笛便脱手翻转着飞向了几步开外的季安宁。

这去势极重,甚至带起了破空之声,想也知道季安宁被这玉笛一击免不?得受苦头。

只这一回沈彦卿却是不敢再拦了,刚才提着季安宁退了几步的代价,是平白欠下两个

嘭一声,季安宁被那笛了一击,整个人退后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这一下是着着实实的挨得痛,他气极看着楚虞。

那长笛已然旋转着回了楚虞手中,被他玩转在指间,见季安宁那眼神,楚虞微抬了下巴,笑问:“看什么,你这不?是能动了吗?经脉中的东西也都解了。”

沈彦卿闻言看季安宁一眼,到底还是自已经脉重要,季安宁只能先忍了这气,内视一番,又试着用了用灵力,而?后青着脸没再说话。

见他这反应,这便是真解了。

沈彦卿松一口气,只想着下次便是师父让他带着人出来,他也?得直接拒了,再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季安宁受了这么大的折辱,此时得了解脱,确认自已已然无恙了,不?再受制于楚虞,眼里便闪过一抹厉色。

楚虞早防他这一手,勾了勾唇,手上玉笛转动着,道:“我劝你还是别太有自信,我能收拾你一次,自然能收拾了你第二次。”

这话?一出,沈彦卿回头,只看季安宁手中的灵力波动,如何还不?知道他方才是想做什么,交易会也?不?参加了,直接道:“回去。”

临与楚虞擦肩而过时顿住了脚步,侧脸看向楚虞道:“今日欠下的人情,沈某记下了,未知姑娘名讳,来日沈某也?好知这人情是该还给谁。”

这话?中冷意,啧啧。

只是楚虞也?不?介意,本就是他强取的人情,拿到承诺便可,诚意态度什么的,有甚要紧。

他勾了勾唇,道:“这你便无须知道了,待我需要你还人情之时,你自然便知。”

真用得上这人情那一天,恐怕是他栽进计焰道君手里了,楚虞只盼自已永远用不上这人情才好。

沈彦卿定定看着他片刻,记下这眉眼,这才点了点头,大步离去,季安宁瞪楚虞一眼,急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食言,五千字大肥章,谢谢你们的营养液和评论,么么,我去做晚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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