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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 146 章(1 / 1)

马蹄车轮隆隆碾过遍布融雪的官道,消失在看似无尽的密林深处,杨哲庸探出头去看的时候只来得及瞧见那辆马车的车尾淹没于枯树的掩映间、在地面上留下一排泥泞的车辙印,蹄声都还未散去,他耳边就听到了友人那句似是自问一般的话?:

“莱瑟斯?他来这里做什么??”

杨哲庸撂下车幔的动作迟了一瞬,对着同样将脸转回车内的哈兰问道:

“你说刚才过去的那个是五皇子?确定吗?”

被问及的哈兰点了点头,答道:“我五哥的脸,我当然不可能认错。那车马也都是他的,必然不可能作假。只是他看起来似乎很不愿意被人看到,刚才一见到我就立刻躲了回去。”

“他去的好像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吧?”杨哲庸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面前的友人,同时用手轻轻叩着窗沿,似是在借用这个重复性的动作叩醒自己的灵感:“可是他去那里做什么?呢?查案?”

——他们今日所去的荒郊的道路,仅仅是一条通往国都外城的笔直大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岔路,而平时也只有要出城的人才会途经此地,而据哈兰所说莱瑟斯是轻装简行,连侍卫都没带上几个,自然不可能是要远走,这荒郊野地没什么?值得流连忘返的地方,排除一切可能性之外,也就只有今晨刚刚被发现的那一具尸体令人挂心。

但莱瑟斯去调查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杨哲庸唯独想不明白这一点:因为王默身份的问题,‘遭到暗杀’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在官员和贵族们的世界里掀起多大的波澜,大多数人都只当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异乡人惹怒了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所以才被盯上性命,对‘查明刺客来路’这件事更是兴味索然,且现在选王的大事已经搬到了台前,所有相关者都在不遗余力为自己争取一席话语权,照常理来说莱瑟斯也应该没空分神去调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联想起他们在赫尔南德邸外偶遇这位五皇子时的场景,杨哲庸暗自皱了下眉,心觉事?情麻烦:莱瑟斯实在是跟得太近,若是一个不小心,几

个恶魔恐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如此一来无论这位皇子殿下是敌是友,对他们而言都会是个威胁。

若换做是平日里,杨哲庸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群王族究竟在谋划何事?、又要去往何处的,且也不会有人追究堂堂一位皇子在白天出门是为了什么?,但今时已不同往日,尤其是在已经知道争夺王位的竞选者之中有一个心肠格外歹毒的家伙之后,无论他到底想不想,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对。

“怎么样?要不要再跟着?回去看看?”哈兰犹豫了一下,有喝停车马的准备。

“别了。”杨哲庸急忙拦下了他将要出口的话?,“你现在回去又能查到什么??他看到我们找过去,一定会有所戒备,到时候再当面试探只会打草惊蛇。”

“……也对。”哈兰叹息一声垂下了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坐在原处:作为一家之中除了妹妹之外最小的幺子,他最不愿意怀疑自己兄弟的品行,也不愿看到亲人之间互生龃龉,然而事?已至此,他的不情愿又还能有什么?用呢?

王默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个对话?,却无奈对迪亚德玛一方的人仍了解甚少,听得云里雾里,车马又沿来时的路重返王城,车厢摇摇晃晃,外面的天气又和煦温暖,不知不觉竟然将人引得昏昏欲睡。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阴暗的马车车厢里,四壁没有一扇窗,冷冷地没有一缕光芒。

王默眨了眨眼,在黑暗中发现自己的手下居然还扣着一名女子,他用浸了药液的白布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待女人力气尽失之后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衫扯下来,拧成一股绳,复又套回了她的脖颈上。

接着由下至上发力,将衣衫做成的吊绳慢慢提起。

为确保不被有心之人检查出破绽,那张白布上浸湿的迷药剂量不大,女子只是意识不清了一小会儿就奋力挣扎起来。

但王默没有停下,只是盯着女人开始涨红发紫的脸与逐渐失去光华的眼睛,内心平静如一潭死水,唯有将手中的绳子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他当然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苦

与挣扎,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并不能怪他,也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怪这妖魔横行的世道,倘若自己不动手,也同样会有其他人站在这里。

所以不要恨我……千万不要恨我……

他能感觉到手下的女子已经再也无力挣扎,圆睁双眼中瞳孔正在扩散,就在她的最后一口生气要从唇间消散之时,好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撼动了地面,将他猛地抛了出去、又狠狠扔回原地。

剧烈的起伏让王默倏然回神,再次睁开双眼时并未见到什么?死不瞑目的女子,手中没有衣衫拧成的绳索,四周也不再是无尽的黑暗,反而嘈杂异常,一缕淡薄的光芒从被撩起帘幕外透进来,照亮了一切。

此时清醒过来,他才感觉到脖颈处勒得难受,大半个身体在刚才的震动中已经离开了座位,而身后有只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一点点将他拽回原位——

是杨哲庸。

刚才为了不叫王默直接摔下座位而出手相帮的男人只淡淡回头瞥了一眼,瞧见他已经醒过来,就再次转回头,盯着帘幕外看。

王默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刚才的梦已经浑然忘了大半,全部的注意力都又被车外的吵闹声吸引了过去。

其中有一道声音尖细而带着委屈,语带责备地讲道:“我也无意冲撞哈兰殿下的车马、但这群骑士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只是一句话不顺心意就要挥剑砍了我!明晃晃的刀刃就对着?我,我难道还能不逃?”

另外一道声音则年轻洪亮,语调高昂且饱含愤怒:“‘一句话不顺心’?!有胆子的你就把刚才的话?当着?皇子殿下的面重复一遍!不知好歹的东西!像你这种低微下贱的使役也有胆诋毁身为骑士团团长的赛特殿下吗?今天就算把你的皮剥下来都是轻的!”

先?前那人中气不足地低声哀叫:“我只是道听途说、把听到的见闻讲给同伴!你就算是骑士团的骑士、也不能在王城中随便杀人!还有没有将帝国的护卫军放在眼里!难道说帝国的铁壁就是这等?野蛮不堪的样子吗?!”

王默好奇地趴到杨哲庸身边的位置探头往外看,只见一身穿帝国骑

士团白鳞甲的年轻骑士与另外一名穿着普通仆役服饰的侍从正争吵着什么?,两人互不相让,各执一词,都看着?攒紧了眉头的哈兰等待他做出决断。

“这是怎么了?”因为供给围观群众吃瓜看戏的窗口实在是太小,王默十分自觉地把脑袋担在了杨哲庸肩膀上,并毫不客气地把一大半体重也倾到了他背上。

杨哲庸回头瞪了他一眼,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个大概:

那侍从只是在王城中负责杂务的普通下人,正在与相熟的同僚谈论昨日在勒斯汀格发生的血案,当提到第二王女赛特被人指认为与恶魔勾结的凶手时恰好被路过的帝国骑士团里的年轻骑士听到,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向?将团长赛特看做世上品格最为高尚的伟人,哪听得了这样恶意的构陷,于是便准备拔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侍从见到凶器吓得拔腿就跑,却不想正好撞上了第五皇子哈兰的车马,最终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一幕。

“真难啊。”王默小声地感慨着。

“是啊,真难啊。”杨哲庸今天倒是第一次与他看法相同。

哈兰揉着抽跳的额角,听着眼前这一侍从一骑士互不相让的争论,又听着那边已经恢复一唱一和相处模式的二人组,感觉头都大了:

这事?按情理说,是那多嘴的仆从的问题,毕竟事?关王族颜面,一个做下人的再怎么样也不该在背后议论主人的功过,更不该叫有心之人听见,但另外一方面,这年轻骑士的处事?方式也大有问题,无论如何王城是见不得杀戮的地方,在这里堂而皇之地亮出白刃、甚至还出言威胁他人,显然也不合规矩。

要说从许久以前开始,在外征战的将士就与王城中的内臣多有不和,前者觉得后者是只会动嘴皮子耍诈的阴险小人,后者又觉得前者是只管杀戮的粗鲁野蛮人,明里暗里的争斗不知有多少,而除此之外坏就坏在,这两人偏偏都不是哈兰的直属部下,尤其是那名归属于帝国骑士团、也就是在他二姐赛特治下的年轻骑士,倘若此刻要由他代为惩罚,似乎有些越俎代庖的意味在里面……

这便是在深宫中

久居的坏处所在,各种势力相互缠绕、相互制约,盘根错节、息息相关,倘若处置稍有不慎,就会给别人落下话?柄。

马车外的两人半天没论出个所以然,吵架这事?就只有前三分钟还能看个新鲜,时间一久王默也觉得无聊,刚才被惊醒后消失的困意又涌了上来。

于是他决定当这个坏人,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招呼两下,命令道:“别吵了,既然两边都有错,那就一起拖出去砍了。”

说话时他正半靠在杨哲庸身上,而因为只是在开玩笑,所以神色放的冷淡又随意,但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妥妥的依仗人势、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的‘祸国妖妃’式角色。

马车外的侍从和骑士不约而同楞了一下,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几句吵嘴会演变为让自己人头落地的大事,前者看到杨哲庸脸上的赞同之色,脸色一白直接跪倒在地,大声嚷嚷着‘卡伊缇瑟侯爵饶命,再也不敢了’,而后者瞧着车窗里并肩而坐的两人,利剑一样的目光中充斥着鄙夷与愤恨,敌视之意溢于言表。

哈兰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而就在这时,由远处传来一道严厉冷肃的女声,呵斥道:

“莱恩,你还不快点退下!”

被唤到名字的年轻骑士浑身一震,身上的气势顿时敛去了大半,随后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后退了一步,低低喊道:“赛特殿下。”

来者正是刚刚身处话?题中心的赛特·迪亚德玛,她与往常一样穿着?兼具了美观与实用的轻皮甲,身后带着?几个得力的心腹,轻轻勒住缰绳停在哈兰车马前,凌厉的独眼瞪视着?自己不争气的部下,呵斥道:

“骑士的戒律第六条——‘不与手无寸铁的人战斗’,你都忘了不成?非但如此还将这等?不堪的事?闹到外面来让人看笑?话?!是诚心让骑士团的所有骑士与你一起难堪?”

叫做莱恩的年轻骑士不服气地小声辩解:“可是是他们说的太难听了!一群只会在宫中奢靡享乐的下人、却也敢议论骑士团的是非!他们说您与恶魔勾结!这让我如何忍得下来!”

“事?情做与没做自己

心中明白,我既然从未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情,又何惧其他人说些什么??谣言就是谣言,时间久了总会不攻自破,你这样一恼,倒好像是我心中有鬼一样。”赛特仍旧皱着眉,沉下声来又说:“你该好好谢谢在场的三位殿下没有立刻治你的罪,还耐心等?到此刻我赶来教训你,否则整个骑士团颜面何在?你自己知道骑士团中的纪律,今天的错误就当长个教训,现在回去领罚吧。”

因为有了王默那一句轻飘飘的‘砍了’在前,衬得赛特此时的一番话格外有理、也格外正直,年轻的骑士几乎是下意识地认同了她的说法,并为之前自己鲁莽的言行懊悔起来。

而同样因为那一句话被吓得脸色惨白的侍从当下就自认了过错,态度诚恳地表示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等?到发生冲突的两人离开后,赛特叹息了一声,拨马转回身,向?马车中的三人露出微笑?,道:“多谢。”

她谢自己的兄弟没有越矩处罚她的部下丢了她的面子,也谢王默刚才自认坏人身份的那句话,否则这件事处理起来断不会这样轻松。

“啊?”

王默并不能理解这位王女殿下眼中的钦佩之意,毕竟他刚才其实只是想试试电视剧里‘来人啊,给我拖下去砍了’的名台词。

赛特面露真诚的笑?容,越看车厢里的王默越觉得满意:

她本来是对这两人之间的事?秉持着?不反对却不认同的态度,又听到了许多宫中不实?的风闻,之前还觉得这位勇者的心上人并不可靠,并暗中提防着。但昨日勒斯汀格一见却让赛特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定论,当时情况危急,贵族中能武之人不在少数,却在当时都因畏怕恶魔不敢上前,反倒是这个来自极南之地的异乡人挺身而出,阻止了一场惨剧发生,足以见其品行端正、心地良善,与旁边那位不苟言笑?、生性冷淡的勇者站在一起,倒也算互补。

赛特本来就对传统的家庭礼教并不感兴趣,也并不认为如教廷那样草率安排的婚姻会带给人幸福,这样一想,反倒觉得这两个同为男性的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王默被这位王

女殿下和蔼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毛,之前面对圣启教代理教皇时都没有的胆怯突然浮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往杨哲庸身后躲了躲。

赛特心中想的倒是很简单,只觉得面前的年轻人越看越顺眼,她若有个宠爱的弟弟也应当就是这个样子,只可惜家中的几个兄弟没有一个与她亲近、且也大多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腔长姐的喜爱之情无处抒发,实?在憋闷的很。

倘若之后迦南要携爱人留在迪亚德玛,那她倒会尽力阻止教廷拆散这对情侣,正好听说他之前在外面做自由骑手,那招纳进骑士团也没什么?不可,宣誓效忠帝国骑士团之后教廷要想动他也难……找个时间应当和迦南说一说,说不定他也会同意。

赛特暗暗把未来想的长远,又觉得有些不妥:我这样贸然去问,会不会让迦南误以为我是带着?另外一种心思接近的?不不、我真的只是很想要一个弟弟而已啊……

王默已经彻底钻到杨哲庸背后藏着了,却还是感觉王女殿下的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于是抬起腿踹了哈兰一脚,小声问:“你姐到底怎么了啊?”

哈兰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己那严肃强悍的二姐这幅样子,目光柔和地好像在抚摸刚刚出生的小羊羔,不禁打了个冷颤,说:“皇姐,我们该走了……”

“走什么??”赛特回过神来想了想,“反正都到这演武场附近了。最近那群小公子们剑术课都不好好上,觉得我教得太凶,正好我的骑士团在那里训练,就当散散心,来比个两招给他们看看如何?”

都知道第二王女赛特是个一心只记挂在自己军队上的严格将领,没想到被急召回国都不忘每天浸在训练场里,哈兰和杨哲庸都苦笑了一下,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而赛特身旁的心腹则轻唤了一声‘殿下’,抬起手附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赛特皱起眉:“这无聊的选王多持续一天我就要多困在这里一天、听人唠叨个没完,现在还要我去处理那些事?情?”

言罢便表示不愿再听,挥挥手让部下退到旁侧。

王默这时又将脑袋从杨哲庸背后探了出

来,问道:“我可以去骑士团的训练场地看看么??”

赛特以为自己唐突的邀请不会得到回应,本不抱有任何期待,闻言顿时惊喜异常:“当然可以。”

——看看,不愧是要成为我弟弟……不是、不愧是和勇者迦南彼此倾慕的人!思想觉悟就是要比她那某几个不争气的弟弟要高!

因为距离训练场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一群人骑马赶车太兴师动众、也太煞风景,杨哲庸提议步行前往,赛特欣然接受,在最前方引路,挺拔坚毅的背影一如往常。

杨哲庸和王默走在稍后面,旁若无人地说起了悄悄话?:

“你看到了?”

杨哲庸本以为躲在自己身后的王默应该漏看了那一眼,却没想到他眼神如此好使。

“嗯。”

王默看着?眼前赛特与她的一干部下点点头: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那名与赛特说话?的心腹抬起手的瞬间、衣袖被拉扯时露出的手腕上,好像确有什么?形似眼睛的刺青。

那便是他们此番决定同行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扯了太多没用的废话,要到下一章才能打脸了

虚假的婆家:教廷——凶神恶煞只会欺负人

真正的婆家:二姐——目光慈祥看哪哪顺心

不愧是勇者魔王的cp粉头(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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