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重历(1 / 1)

好不容易糊弄过了前来探查情况的宫人,七星终于得以从快要闷死自己的披风里探出头,用仿佛看到救世主降临一般崇拜仰慕的目光看着王默:

哇,不愧是魔王陛下,难道他一早就预料到了琴的动向,所以在才会?守候在门口防止意外发生?吗?

王默被黑色大鸟闪亮亮的眼神看的浑身发麻,一手捞起还在抽抽搭搭哭泣的琴说:“在你夸我之前,我倒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们已经说过了吧,在迪亚德玛绝对不可现出原形、不能引起骚乱、更不能像在魔国时一样肆意妄为。”

此时,真正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正在王默怀里悲痛欲绝地哭泣,稚弱的先天外形优势为她的纯良无辜做足了渲染,反倒是为了阻止战争爆发而显出原形的七星看起来像是四处惹祸的那个。

然而王默倒也还没不辨是非到会因为这简单的表象发怒,他看了看七星,又看了看摆出了抵抗交流姿态的琴,试图从他们身上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而结果自然是徒劳的,琴从止住哭声后就像疲累了的小孩似的一言不发,而七星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哲庸,犹豫着是否应该将之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王默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杨哲庸,一时间竟然有点忘记了魔国的国王到底是谁。

安格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躲在同伴们的层层包围后说道:“以防万一,我想先问一下,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吗?”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王默表情疑惑地询问道,说完也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了杨哲庸,“除了觐见?教皇、还闹腾了一会?儿之外?”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把一夜好眠搅得鸡犬不宁的当事人竟然什么都不记得,梦游走出门折腾了一大圈,给旁人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阴影之后把所有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安格抿起嘴巴鼓着腮帮,觉得昨晚的自己真是好惨好惨,但在身边环视了一圈,却不见?任何人有说出真相的意图:当然,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却也可以小,只是一个发怒的黑精灵就如此难搞,出于人类一方

的考虑,他们实在是不想冒着极大的风险去探查天灾的感情?偏向。

就在众人缄默不语时,‘啾啾啾’的鸟叫突然由远及近,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小圆球拍着翅膀从房间里飞了出来,鸟类的啼鸣中还混杂着人类的语言:“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一醒来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你们难道是想把我丢下吗?”

是报丧鸟。

它一路奔着在回廊和庭院停留的一行人飞来,惊讶地盯着他们看了半晌,问道:“大早上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做什么?晨练?啊呀、这个房间的门怎么烂掉了?你们难道是打架了?不是吧、明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个时候闹什么窝里斗啊!”

杨哲庸伸出一只手示意它停下来:“我怎么好像昨晚就没再见?到过你?是去哪里打探消息了吗?”

“别提啦!”报丧鸟整理着自己翅膀上的羽毛说,“昨晚本来在吃着东西,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睡过去了、我连你们之后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醒过来后还以为被你们丢下了呢!”

又一个睡眠出现问题的?

——杨哲庸听罢皱起眉头看了王默一眼,而停在他手上的报丧鸟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

“从进到这个迪亚德玛的国都我就感觉不大对劲!你们这个王城修的有问题!风水大有问题!”

“咦?原来这里还有‘风水’这么一说?”王默对在异世界也通用的知识感到非常好奇。

“那是当然啦!”报丧鸟为王默的无知感到十分不屑,“这一说最早应该是由精灵那边起源的吧?因为他们这种族只能依傍地脉而生?,而地脉的强劲与否则和地势山川这些环境因素互相影响,所以一处好的地点对居住者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王默感觉到在报丧鸟说出‘精灵’二字的时候,琴的身体微弱地颤抖了一下。

报丧鸟攀着杨哲庸的衣领站到了他的肩膀上,又说:“不过要说对风水研究最透彻的,你们还是要去找半人。”

‘半人’这词王默是知道的,其形态和属性大体上类似于游戏和小说设定里会?出现的‘地精’或‘矮人’,因其不足成

年人一半的矮小身材,通俗来讲可以被称为‘半身人’,不过在大部分种族名录里都被严谨地称为‘半人’。

他们并没有恶魔那样撼天动地的强大力量、也不如精灵、人鱼一般有着美丽的外形、甚至在数量上也不及当今的人类,然而正如大部分故事中描写的那样,他们以精湛的技巧与艺术家般绝妙的审美受到其他种族的欢迎,大量宏伟华丽的建筑与精巧的法器都是出自于半人之手。

“他们原来也会?干这个?”提起‘风水’这个微妙有些玄学色彩的词语,连杨哲庸脑海里都开始出现一群小矮人披着道袍上蹿下跳的画面了。

“会?倒是会、但并没有半人乐于干这个。借用大地河流的走向作为力量这事是没问题,但要靠移山填海之类的手段强行改变地下的能量不符合半人的规矩。”报丧鸟摇头咋舌道,“反正你们这里邪的很,好像困着什么东西一样,连原本起势不错的地脉都给截掉了,不知道在养些什么,看着就鬼气?森森的,要我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简直会疯掉。”

哈兰不服气?地问道:“可是我们明明都没什么感觉啊?”

“你要是有感觉那才怪啦,臭小子。”报丧鸟嘲笑似的说,“我也只是承蒙最近才从天上下来、保留了最后一点神使的能力才会?被影响,如果但凡是个人都能感觉到,那地脉早就成了任人开采塑形的宝矿了?”

就在众人想就这个问题展开更深一步的讨论时,从旁站着的基石肚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宛如龙吟般的巨响,化作人形后震慑力仍然十分强大的龙王抓了抓自己的脸颊,说:“你们说的话我好像都不是特别理解……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吃早饭呢?我有点饿了。”

杨哲庸与哈兰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先按下此事之后再详细商议,小半个晚上未能睡得安稳、兼之连连受到惊吓,在场所有人的精力都已经透支,现今最重?要的当然是将早饭这等大事先解决掉。

“跟我来吧。”因为之前嘱咐了仆人不要擅自接近,哈兰不得不主动承担起将这一行人引到就餐大厅去的任务。

王默怀中抱着琴,正

待重?新翻上回廊跟住前人的脚步,然而黑精灵却突然挣扎了起来,推开他的怀抱落到了地上,抹掉脸上的泪痕说:“我想自己一个静一静,就不和主人你们一起去了。”

基石挂在回廊的扶手上问:“可是这里的饭很好吃啊,琴真的不来吗?”

本着自己姑且还算是一国之君理应照顾下属心情?的原则,王默提议道:“呃、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

“不用了!”琴十分失礼地打断了自己主君的话,“很抱歉,魔王大人,在这样的时候给您添了麻烦。我只是想一个人稍微待一会?儿,保证不会?再惹出麻烦的,请允许我先行告退好吗?”

王默被她语气中的严肃震慑到了,说:“……那你就走吧。”

杨哲庸指了指转身离去的琴,对报丧鸟比了个跟上去的手势。

报丧鸟无可奈何地拍着翅膀追了上去,还抱怨着:“好好好、也就是我这样生的又可爱又能说会?道的部下才能当此大任。记得留一点吃的给我啊——”

趁着无人注意自己的空当,七星悄悄溜回了屋子,将自己重?新附回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人类身上,躲在基石后面跑远了。

看着几只恶魔走的走,散的散,被留在原地的王默莫名其妙萌生?出一种‘儿女叛逆伤透我心’的悲凉感。

等待了片刻,先行离去的那一批人已经拉开了些距离之后,杨哲庸突然出声问道:

“你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哎?”再次被叫住的王默满脸迷惑,“所以说昨晚我是做什么了吗?梦游时拿着西瓜刀拍你们的脑袋问‘熟没熟”?“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杨哲庸继续反问,“正常人最多会?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

王默抓抓自己的头发,说:“可能因为不是第一次这样?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我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杨哲庸说:“如果半夜到庭院里挖土不算是奇怪的话。”

“啊?”王默一低头,果然见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土坑,表情顿

时十分复杂,“我以为那就是个梦而已……像之前做过的那种一样。”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梦,但现在看来可能不只是梦。”杨哲庸看向琴离去的方向,说,“你之前半梦半醒中说出来的名字,似乎是那个黑精灵的同族。换句话说,你梦到的那些应该不是毫无根据的虚像,可能有一部分来自于现世。”

经他这样一说,王默的脸色更差了:“那你是说,真的有二百二十?个人被杀了埋在地下?”

“那就是你梦到的事情?对吗?”

王默蹲下身拨拉了一下被从地下翻出来的湿润泥土,说:“说‘梦’其实也不准确吧。梦境不都是光怪陆离而且不是很连贯、醒来之后想想就会?确实感觉到很匪夷所思的吗?我感觉那不像是梦啊,每个细节都很清楚,连每个心情?和微妙的感觉都很真实,与其说那是‘梦’,我感觉倒不如说我在重新经历别人的人生。”

“你都记得?”

“大部分都还记得。”

王默的回答让杨哲庸心里升起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

“……那‘二百二十?人’这个数字是?”

王默将手里抓着的一捧泥土缓缓洒入地面,笑着说:“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起来了,昨晚好像确实有听到你的声音,但当时头太痛了不是很能正常思考。那应该是最后一次。”

杨哲庸沉默地站着。

明明今天的天色难得放晴,若是换上稍微厚重?些的秋衣恐怕额头都要沁出汗水,但他就是觉得四周冷森森的,心口处仿佛开了个无形的空洞,正在不断吹进阴冷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抱歉,本来以为周一处理完就能恢复更新,但临时又去了医院一趟,就拖到了今天otz

今天刚到家,有点累了还没捉虫。找一找状态继续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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