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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教皇(二)(1 / 1)

代理教皇被寓所中的仆人们引至规格最高的会?客厅中,平日里大约只有国王或哈兰的几位兄弟来才会?有如此殊荣,但作为圣启教的第二把?交椅,得到这样的优待并不算什么意外。

年迈的老人身旁跟随着在迪亚德玛最德高望重的几名主教,每个人都准备了满腹苦口婆心的劝告,想要使误入歧途的年轻勇者悬崖勒马。

听到仆役带回来的迦南的回答,代理教皇听了之后心中更是憋了一口气——

这才几点?他瞥了一眼在等待过程中已经浸染墨色的天空,眼里放出两道凌厉的光:

圣启教教徒的劳作、休憩、祷告时间都有明确的规定,身为众多信者的领袖,怎么可以出现这种还未彻底入夜就更衣睡觉的懒惰行径?

这太不像话了!

距离此次出城回归还没有几天,一个向来严格自律的孩子怎么会?自甘堕落变成这个样子?

代理教皇在心中对这个新的发现感到痛心疾首,一边沉默而严肃地酝酿着训诫的言辞,一边等待着?勇者的到来。

索性第七皇子的宅邸并不算太大,不多时屋中的几位主教就透过玻璃彩窗看到外面有一盏灯火徐徐向他们的方向靠近,随后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教皇大人,卡伊缇瑟侯爵到了。”

代理教皇尽量将自己恼火的情绪压抑到最低点,用彬彬有礼的声音说:“让他进来吧。”

仆役应了声‘是’,将房门向两侧打?开。

本欲做出严厉之色的代理教皇看到门外的来人后却愣了一下,招呼道:“第七皇子殿下?”

——王室的成员虽然大部分都傲慢贪婪、令人讨厌,但这位与迦南关系亲近、且并无愚蠢野心的王子却是罕见的特例,圣启教的主教们都对他有着?极高的评价,如果不是他确实没有身为‘王’的谋略与远见,毫无疑问哈兰会成为圣启教极力推选的新王。

“贵安,教皇大人。”哈兰对面前的代理主教还了一礼,笑着?说,“迦南他说不知道会?客厅在哪里,要我过来带路。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就不再?打?扰了。”

说罢他后退一步,将入门的空间让给身后拉着?王默的杨哲庸,自己则与朋友悄悄打?了个眼色后转身离去。

起初教皇还有些诧异迦南区区一个勇者居然面子大到需要王族引路,但看了两个人的小动作后便恍然大悟:

宅邸的主人亲自相送,是在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试图靠一些别的什么手段来达到目的,含义类似‘在我的领地里不要对我的朋友动手’,很莽撞,但却很有效,毕竟圣启教的代理教皇若是在王室成员的宅邸里与人发生冲突,无论目标指向的是谁,说出去都是丑事一件。

看来要把?迦南强行绑回以斯拉教堂处置这事是万万行不通了。

——代理教皇微微笑着?示意门外站着?的两人进屋,随后又命人遣散在门外守候的仆役。

不多时闲杂人等就已尽数退避,屋内屋外一片寂静,沉默的氛围甚至让人觉得不大舒服。

这其中尤以王默的处境最为尴尬,屋中的五名老者全都神情严肃、似乎连岁月带来的皱纹里都刻着‘一丝不苟’四个大字,看起来就十分难对付;而杨哲庸在落座之后就像回到了老家的土皇帝一样,趾高气扬、拽得就差把?两条腿翘到桌子上?。

王默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决定放空自己,自动放弃两只眼睛的视物功能,做个‘只要我心够大,就没什么能伤害到我’的傻瓜。

“迦南。”

最终,还是代理教皇先开口了——

都说冷战怄气这种事谁先开口说话就算谁认输,然而事实上?从代理教皇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时,他就已经在这场博弈里输的很彻底了,所以现在再自降身份主动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为什么在回迪亚德玛之后不主动回以斯拉教堂汇报?还像现在这样躲在这里不见我和各位主教、甚至带着?安格和阿希斯那两个孩子与你一起胡闹!你难道不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都很担心你们吗?”

与他这句话相呼应的,是其余四名老迈的红衣主教脸上痛心疾首、悲戚万分的表情,此时的他们不是严厉沉稳的大主教,而仿佛是一群因为儿

孙叛逆而伤心透顶的可怜长辈。

但熟悉他们的杨哲庸知道,假的,这全都是假的,这群老头子的演技之精湛,但凡要是能参演个电影登上个什么荧幕,一准是要在电影节上?获得提名的程度。

多年前还不懂人心险恶的杨哲庸不知道因为这事吃了多少次的亏,所以到现在都还深以为戒。

想到这里,杨哲庸转过头紧张地看了王默一眼,心中暗自祈求他可千万别被唬到反过来和自己作对,但所幸,某个把自己完全放空了的魔王根本没注意到主教们精湛的演技,正正津津有味地研究着房梁上?的花纹。

于是杨哲庸露出一个冷笑,安心地与代理主教继续对峙:“为我担心?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怂恿安格和我作对、想要把?我永远囚禁在阿克莱萨也算是担心我?”

代理教皇语调凄哀地说:“怎么能用‘囚禁’这么难听的词语呢?我们这确实是为你担心啊,迦南。你的性格太强势、而外面的世界又太危险,之前你们不还遭遇了佣兵集团的围剿?将你留在阿克莱萨真的是为了保护你不被伤害啊!”

“是啊,迦南大人。”另一名红衣主教也开口说,“现在时局动乱,您那所谓的‘自由’通常都是与巨大的危险相伴而生的,若是丢了性命,再?自由又有什么用呢?二?十多年了,我们一路看着?您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成如今挺拔俊秀的模样。说句僭越的话,我们看待您,就像看待自己的骨肉血亲一般,若是有一天您在外遭遇不测,那我们……”

说到这里,老者像是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担忧一样,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痛哭出声。

杨哲庸看着?悄悄把?薄荷揉碎了挤出汁液往自己眼下抹的老人想:您可真拼啊。

年龄快到爷爷辈的老人被辛辣的气味刺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呜哀哭,看得杨哲庸都开始有点于心不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咄咄逼人的时候,身旁却传来了清脆异常的喷嚏声——

王默皱着脸抹掉眼里流出的泪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打?了个喷嚏,十分痛苦地抱怨着:“你们谁喷香水了,好难受。”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发动‘自杀式袭击’的老人充满泪水和怨念的瞪视。

杨哲庸看着?那凌厉凶狠的一瞪,心中冷笑:呵呵,果然还是演戏。

被刺鼻的薄荷味呛得脑袋发晕的王默转头看了一眼杨哲庸,委屈至极地问:“我又怎么了?为什么瞪我?”

——你们教廷连打?个喷嚏都是不合规矩的吗?

这不合时宜的喷嚏声,让一直悄然隐身于讨论外的王默非常不凑巧地进入了代理教皇的视线,年迈古板的老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这个毫无礼数的家伙视作了使勇者迦南堕落与叛逆的元凶,于是面色不善地开口问道:

“您就是与迦南成为朋友的那位撒旦先生吗?”

哇——好不容易才忍住下一个喷嚏的王默点点头,在心中想:这个要瞪穿我的眼神和彬彬有礼的态度带来的反差还真?是压迫感十足。

不过所幸他对婆媳伦理剧知之甚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发难。

代理主教将眼前红发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在那双无辜纯良的金色眼睛上?停留得尤其久,然后对自己麾下的主教一挥手:“把?他带过去。”

过于跳脱的剧情让王默傻了眼,满肚子阴阳怪气的垃圾话顿时烟消云散:嗯?就直接从言语上针锋相对快进到‘你不配踏进我们家的家门’‘拿着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桥段了吗?

“你们想干什么?”杨哲庸十分凶暴地锤了一下桌子,豁然站起身大声吼道:“又想把他带去哪里?我不准!谁都不能动他!二?十一年我都在你们的监视下生活,学习什么样的课程、做什么样的事、参加什么样的场合、与什么样的人交往、对谁亲近对谁疏远、甚至说什么样的话、一举一动全都听凭你们安排!现在连我的私人感情你们都要干涉,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王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吓得一哆嗦,已经完全看不出杨哲庸这是入戏了还是彻底动了真?感情,总之就是被那言语中的压抑和痛苦揪得心底泛起疼痛,于是伸出手小心地拽了拽杨哲庸的袖口,说:

“……你别难过啊。”

代理教皇也呆住了,被他们从年幼时一步步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向来对他们的安排都全盘接受,虽然多次逃跑、有时还面露不耐,但最终却都一一遵守,而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情绪激烈地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刚才假哭的老人还双眼通红着,眯着朦胧的泪眼想要伸手抱住杨哲庸的肩膀,和他来一场亲子式的对谈,以求让动了真?情的勇者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搭上男人的肩膀,就被用力推开了。

此刻表现的分外脆弱的杨哲庸顺着拉扯自己袖口的那点轻微力度,转过身直接扑进了王默怀里,语调颤抖仿佛带着泣音叫道:“你们都对不我不好、我却要一直迁就你们!只有他对我好、你们却要把?他赶走!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不做勇者了!谁爱做谁做!”

说罢,王默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刚从老人袖口蹭到的薄荷汁液抹到了自己眼底,眼泪登时像溃堤一样奔涌而出,簌簌落下。

“你倒是抱一下啊。”杨哲庸哑着?嗓子小声说。

已经完全分辨不清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假戏真做了的王默呆滞着?,鬼使神差伸出左手给杨哲庸圈进了怀里,还顺便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

薄荷的刺激味道更近也更重了,他抿着嘴唇把?破坏气氛的喷嚏努力憋回去,忍得两眼都红了。

五个老奸巨猾、有备而来的老者被眼前的场景噎得彻底没了声,看着?那对抱在一起落泪的苦命鸳鸯,感觉自己就像全世界最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就是想让他去隔壁和教皇见个面。我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至于么?

——代理教皇忍了又忍,没在自己的下属和两个年轻人面前哭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勇者这到底是不是演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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