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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封冻之月(中)(1 / 1)

又过了一?年,入冬的夜晚总是来的提前又迅速,刚刚日头还悬在城市上空,不多时街道上就已经昏昏暗暗。

看着院内玩耍的孩子们一个个进了房间,伊诺拿着扫把将庭院门前的积雪清扫干净,正准备关门回房时,却看到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个鬼鬼祟祟的人,大半个身子都躲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样子。

不是流浪至此的孩子,大概就是想把婴儿仍在此地的不负责任的父母。

——如?此想着的伊诺壮着胆子靠近了一?些,厉声问道:“谁?”

那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走,却在无意中看到伊诺的面孔后浑身剧震,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一?边用额头用力撞击地面,一?边痛哭着求饶:

“圣女大人!对不起!求求您!饶了我吧!”

伴随着磕头求饶的动作,从男人的冬衣中掉出大量驱邪避魔的饰物,他?似乎是想靠这些东西避免什么的侵扰。

伊诺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人或许是将她错认成了已经死去的姐姐,毕竟她们两人的面容是如此相似。

但真正令她察觉到异样的是男人的后半句话:

“我知道您的心中留着怨恨!但要恨就去找迪亚德玛的国王啊!是他下了命令让我们处死您的!”

“我不是病死的吗?”伊诺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是谁、杀了我?”

在被深重的负罪感折磨到状态疯癫的男人口中,伊诺知晓了那些被深深掩埋在冻土之下的真相——

她的姐姐卡露提雅,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谋杀的。

离乡之后,拥有优秀魔法资质的卡露提雅得到了迪亚德玛王的接见,并在主教们与魔法师的引导下开启了自己的魔力回路,因贫苦与缺乏指导而一?直被隐藏的奇迹般的能力终于为世人所知。

卡露提雅天生拥有可以操纵风雪与温度的能力,透明的冰晶在她手?中就像被随意塑形的艺术品一?样不断变换身姿,恐怕连最顶级的同?类型魔法师都无法做到这样完美的程度。

但沉浸在喜悦中

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是,这份常人难及的强大力量却一并招来了可怕的灾难。

卡露提雅得到的是一份被诅咒的‘祝福’——

她无法控制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魔力,那些无形的力量化作?有形的寒气,将周围的一?切都封冻起来,无论少女心中所想的事情为何、是否出自有意,她所身处之处的一?切,花草、房屋、昆虫、动物、以及人,都会在能力的影响下变成剔透的冰雕。

寒气扩散到城市之外?,使国都边缘的城市在暖春开化之时也仍旧是一片严寒。

迪亚德玛帝国的统治者终究没有想到,费尽心血寻来的救赎竟然是如此不详的存在。

“趁她还小、还没有变成邪恶的魔女,处死她。”

迪亚德玛的王下达了无情的命令。

——尽管那名仅有十二岁的少?女从未想伤害任何人,甚至在被军队围攻时主动敞开了自己的怀抱,去迎接死亡。

卡露提雅被杀死了。

嫣红而温热的血落入大地,使她所带来的、残酷冰冷的冬天逐渐消融。

伊诺面前的男人便是那日行凶的刽子手?之一?。

行刑那一天,少?女死去的模样实在太过悲惨,又实?在太令人悲伤,这使他心中背负的罪恶感与日俱增,甚至感觉到不散的魂灵正纠缠在双手染血的每个人身边。

于是他辞去了在军队中的职务,只身来到这里,希望能跪在少女生长的故土忏悔,以减轻自己的罪过。

伊诺冷漠地看着男人伏在自己脚边不断叩首,粗糙不平的石板路很快磨破了他?的皮肉,里面渗出的血液沾湿了一?小片雪地,刺目的猩红,她问道:

“我死去的那天也像这样吧?”

男人泪流满面地从雪地上抬起头,不明白这话的意义。

背对着一?轮灰白的半月,冬日的亡灵开口了,像是在嘲笑他?迄今为止所做的徒劳的忏悔一?般,她说:

“如?果不付出同样的代价、你又拿什么求我原谅你呢?”

男人混乱不清地想了多时,突然更用力地将头撞上石板路,哭喊道:“求求您!不要伤害我的儿女!求求您

了圣女大人!求您了!我会赎罪的!只要您能放过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愿意死!我愿意立刻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

——以这句轻飘飘的话为契机,属于伊诺回忆中的‘不幸却无比幸福’的过去,与孪生?姐姐的生?命一起封冻在了冬天。

那之后的伊诺,想必再也不是被母亲寄予了幸福未来的、拥有着花的名字的少?女了。

她不再对死亡感到迷惘和恐惧,而有着明确而清晰的目标——

复仇。

向夺走了姐姐的未来与母亲的期望的迪亚德玛王复仇。

她所渴求的幸福是如此卑微,仅仅是想与姐姐一?起像母亲所说的那样成长,然后因为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微笑,仅此而已。

但那个男人、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拥有一?切,国家、金钱、权力、领土,他?拥有了旁人一生?难求的一?切,却还是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们这样微小的幸福。

只有这一?点,是伊诺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

第二天清晨,在寒风中搓着手?的居民们谈论着今早从河中捞出的男性尸体。那个可怜的男人似乎是自己走路时不小心掉下去淹死的,在河中漂浮的尸体冻得冷硬,脸上却还带着诡异的安心笑容。

人们叹息完生?命的脆弱与易逝,然后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平凡生活。

伊诺默默从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行囊——虽然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些平时留下来的零用钱、几本书、几件旧衣服、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有一?点从厨房拿来的干粮。

她将房间里外?打扫了一?番,又在床铺上留了告别信,穿上便装、雪衣和雪靴离开了存放着自己最珍贵回忆的庭院,向还在冬雪中佇立的老旧房屋鞠了一?躬。

院长婆婆,对不起,我该走了。

这次分别,可能未来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请多保重。

永别了。

对于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女孩来说,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如?果可以的话,伊诺永远不想了解那些残酷的生?活真相,但她不能停下。

伸手指引旁

人走向死亡之路的她,没有资格去奢望那样平凡的生?活。

以血亲的牺牲作为交换而存活下来的她,也没有能就此得到幸福的理由。

可是,究竟要如?何复仇才好呢?

没人知道,在路旁捧着烤面包咀嚼的瘦小孩子,心中在想着与她年龄毫无关联的可怕事情。

要做强盗吗?可是强盗不会有进入王宫的机会。

要做商人吗?可是自己也并没有那样的资本和才能。

要做骑士吗?可是她的年龄于习武来讲实?在是太晚了。

我必须足够强大,就算在万军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我必须足够残忍,即便国王哭泣着跪在面前也毫不心软。

我必须足够可怕,一?定要让他尝到在这之上千百万倍的痛苦。

看着街上拿着魔杖走过去的行人后,伊诺吞下了最后一块食物:

那么就做魔法师好了。

她的姐姐拥有魔法的才能,她或许也同?样拥有。

她早已听说过,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有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师们建立的国家。

那么就去那里。

——无论路多远,无论时间有多漫长。

如?此轻易就做出了足以改变未来的决定,伊诺心中所想的仅仅是:

如?果恶魔之血也可以在血亲之间延续就好了。

——如?果真的那样,伊诺会毫不犹豫地成为魔女。

有了那份使世人忌惮的可怕力量,她的复仇之路一定会更加平坦,而当那名过去曾试图抹杀魔女血脉的国王亲眼看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露出绝望而追悔莫及的表情。

为了在路途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伊诺剪短了头发,永远把脸抹的脏兮兮,看起来就像个稍微耐看些的男孩。

她辗转于城市之间,不断更换跟随的车队,帮忙做一?切需要做的事情,甚至不要求太多的报酬:只要有一?日三餐,能解决住宿,最后再拿到一点开始下一?趟行程的旅费就够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伊诺蜷缩在某辆肮脏破旧的马车上,进入了魔法师的国度——雷伦萨。

这趟车队的老板是来这边

运送魔法材料的。

虽然雷伦萨名义?上已经与人类方彻底决裂,但与附近的几个国家还维持着通商,毕竟总有些被利益驱使的商人不会分什么正义与邪恶,又认定与强大的魔法师们打好关系必然有利无弊。

在雇主注意到自己之前,伊诺偷偷跳下了马车,打量着这个如梦似幻的国度:

街上随处可见以不知名原理运行的大型设备、替主人采买或搬运货物的魔偶、驱动着魔法道具飞行的魔法师,还有大型魔兽拉着马车向前奔驰,比起孤儿院所在的那个小城镇,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伊诺伸手?扯了扯路旁的一?个魔法师的衣袍,问道:“我想成为魔法师,我要去哪里?”

正忙着与买家交流魔药价格的魔法师显然没空搭理这脏兮兮的小屁孩,伸手指向远处最宏伟的一?座八角尖塔,说:“大魔导师们都在‘镜塔’里,你自己去找吧。”

“你那样说不好吧?”买主有些犹豫地看向那个眼睛瞬间放光的小孩。

“有什么不好的,那里是个人都知道不能靠近。”

哪怕是来雷伦萨观光的游客都知道,被称作?‘镜塔’的八角塔不但是雷伦萨的权力中枢,也是这整个国家中绝对不能靠近的、最恐怖的魔法道具。

镜塔如?其名字所言,是一栋附满平面镜、共八层、又坐落于湖心的八角形高塔,在符号学中取‘永恒’与‘无限’的含义。

塔身以平面镜与湖面相互映照的倒影做为驱动力,使其中附着的每一种魔法都能产生?与之相异的魔法变体,并以此进行自动攻击。因为镜像的变化难以预料,威力又会随镜像魔法的几何性增长而不断增强,因此这里也被称为‘靠近就永远也无法活着走出的虚像迷宫’。

买家还是不放心地往远处看了看:“可是我看那个小孩很高兴地往那边跑了啊!不会出事吧?”

魔法师转过头去,也看见那个衣衫褴褛的脏小孩正颠颠地往镜塔的方向跑去,烦闷地说:

“别管他?,死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今天更完的,偏头疼犯了,(下)还差

一点没写完,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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