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儿的小手一个劲在嘴里吸吮着,像是品尝人间美味。
江书雅怜爱的抱起小家伙,发现小屁股上的尿不湿坠的一坨一坨的,还热乎乎的,下一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便便味。
下床打来热水,熟练的洗好换好,听到楼下婆婆唤自己吃饭, 饭桌上书雅冷不丁的提起早上那钱道:“妈,您之前答应一个月后卖葡萄还婶娘的钱,到时候记得把那钱还给我啊!”
“糖宝儿过不了几个月断奶了,要买奶粉。”
“嗯,我有钱肯定给你的。”
婆婆恳切的语气 江书雅清晰的记得,前世自己帮忙还的钱,婆婆是没有给的,当面要了几回也没有给,卖的葡萄几千块钱,怎么也拿不出来。
那段时间黄国华下班几乎不回家,整夜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婆婆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钱被他拿去用了,也是后来姨娘来家里透露被黄国华输掉了。
整天苦哈哈的在葡萄地里梳果,剪枝,打头,打药水,除草,辛辛苦苦忙了一季得来一场空,真是欲哭无泪。
吃完饭,两书雅到葡萄地里拍了几张葡萄照片和门头,这个时候的葡萄还是半青色,只能成熟的时候再拍几张补上,又拍了几张手拿葡萄的自拍照,修剪了一番,自我感觉良好,又补拍了几张检查了一番,很满意,发给了书婷,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婆婆抱着糖宝儿可能是出门了,江书雅便骑上电动车,过江到父亲那里取钱。
约莫半小时就到了爸妈的场地,江东来见了也不多说,摘下手套,从怀里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道:
“送沙石的老板我联系过了,后天早上送,需要多少,运多少趟,送完一次结清,水泥大概多少包,他那边也知道,你们那最近盖房子挺多的,他都有送过,知道大约需要多少的量,后天他会打电话给你,你跟他联系就好。”
江书雅看见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又见父亲从本子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便是送货师傅电话。
听父亲叮嘱了几句,没看见母亲李大兰便骑车往回赶了。
一路畅通无阻,快到家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听出来是堂姐江书悦的声音,江书雅激动万分,听说现在金陵城ff广告设计公司工作,好久不见,约个时间见面。
江书雅欣然约定,约定下周周日,在河西临江饭店,只是电话里头隐约听见有个名字,听说这人也要来,便顿住了,在那么一瞬间,不愿意去回想这个名字了,只听电话那头喂……喂……江书雅才梦然回过头。
停顿了一番道:
“哦,三姐,你们约吧,要不我们下次单独约哈,我下周挺忙的。”说完便紧张的电话挂了。
“滴……滴……”电话那头一连串的战线声音,江书悦呆呆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他在机场工作,金陵城唯一的禄口国际机场,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林莫潇,曾经的仰慕者。
江书悦在初中高中是活脱脱的假小子,留着和男生一样短发,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
高中时期把自己的默默爱恋隐藏心底,终于参加高考,走上大学,她却没有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大学期间几次的同学聚会他都没来,即使她留起了长发,拼命的学习,提升自己。
只为靠近那一缕心心念念的阳光,终于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犹豫了几次,鼓足勇气加了他的qq,竟然意外通过了。
对方主动回应一句“:这些年好吗?”
在那一瞬间,心如泪泉,外表坚毅的她终于从缝隙中看见一丝微光,哪怕是所有要好的同学向他暗示她对他有好感时,哪怕自己曾经给他写过几封信,没有任何回应,就这短短回应的几个字,让自己再次生出期许涟漪。
即使脑中闪过各种的可能,当这种可能鼓起一种力量的时候,无法掩饰的冲动下拨了那心里犹豫不定的号码 。
听见久违又略有不同的声音时,强作镇定的表明自己身份时,对方像是……回想了一番,礼貌的打了招呼。
江书悦掩饰内心的喜悦,表现出曾经在班上大大咧咧性格寒暄了几句,便主动发出邀请,逛逛金陵城的美景,尝一尝景区的美食。
然而对方礼貌带有委婉的语气:
“工作繁忙,可能没有时间时。”
江书悦心里一片失落,沉默一刻却又不甘放弃,说是还有堂妹“江书雅”时,对方迟疑了一会道:
“周末几点,确定好时间,到时自己提前把工作安排好。”
江书悦随便说出了时间,脑子里嗡嗡的再次浮现失落的状态,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顿时那种失落的痛感蔓延到全身。
心里问过自己千万次,她都已经结婚了,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自己才是最靠近他的那个人,无论是学识,无论是能力,努力回想她哪里好呢?
只是模样清秀,内向,拘谨,不爱说话,上不了台面,如今早早结婚,到底是自己的眼光太高,还是他的眼光 太低,百思不得其解。
江书悦在思索着接下来的会面,索性不说书雅不来了,想个既能见面又能说服他的理由,这难得的见面,可不能就这么错过。
然而江书雅这里是努力去排斥的那个人,她本与他没有联系,他是堂姐的同班 同学 ,高中时期因为是住校生,图书馆里周六周日人很多,她喜欢把书借到操场足球场边上的草地上看。
每每能看到大半天,那里安静,绿植葱翠,环境优美,使人心旷神怡,唯一不好的就是一群男生从篮球场经过时,会出现撩拨,吹口哨,一些轻言慢语,里面就有林莫潇,他是带队的,她性格孤僻,从不搭理。
直到一次放假回家,下了一场不见停的大雨,出了校门没多久,走到一个巷子里,社会上的几个没人管的泼皮无赖,上来便要夺取她的书包。
还要轻薄于她,也不知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来就把他们打了一顿,提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一群人一溜烟的消失了。
那天他坚持送她快到家门口 ,他始终跟她保持距离,一路上 偷偷看了他几眼 ,她听过三姐的小秘密,他是三姐心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