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月洁打算来一趟,这个消息对癞子来说很震惊,看来对方是等不及癞子的承诺了,或许来这一趟月洁只是为了玩耍为了旅游,或许有她自己的打算。
公司春节放假十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这里,听到这个消息癞子很是激动,又有点忐忑,激动的是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忐忑的是该怎么面对,要不是周身事缠绕早就与你相思缠绵去了,这是癞子的心里话。
癞子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结婚,要不然月洁来的话便是一场伤心的场景了,失去月洁就像失去了一场永远也不会在做的美梦,而你甚至为了去寻找这种梦吃了安眠药都没有用,睡得再久还是会醒,醒来后便是孤独。
他一直在等待着月洁的到来。
年前癞子陪着母亲去看望了弟弟,临走时他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了弟弟,并且还说道:“或许对方就是来游玩的,也许是路过这里,你们是老同学,来看看你应该的。”
张军显得很兴奋,越是看到弟弟这个样子,癞子的心里越是难受,哥俩从来不会玩心眼,只是此时癞子变了。
张军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慢慢地似乎也适应了这里面的生活,从刚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顺从,或许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角色。
而自己的家却没有因为他的缘故衰落而是在蒸蒸日上,张军有了对生活的希望,有了盼头,那希望似乎和月洁密不可分,但是似乎又关系不大,他也一直在期盼着出去的那一天,哥哥给他承诺的自由和财富都在向他招手。
对于月洁他那一股燃起的激情始终没有散去,但是他也明白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可能,但是只要能每天见到对方,看见对方,已经够了。
那封信已经看了无数遍了,通过字里行间能看到对方的纤纤玉指,也就像看到了本人,那秀丽的字,那美丽的人在脑海中游荡,后来又是照片,其次是真人要来,张军觉得一切是那么的梦幻。
他也像哥哥癞子一样的期待着人的到来。
而这段日子似乎是变慢了,年前聚会的时候,癞子选择了自己的家里,并不是城市里的家,而是村里的家,只喊了亲近的几个人。
癞子准备好几个大的红包,给现场的小孩,其中就包括朱龙的女儿,这是自己的干女儿,癞子也时常嘱咐朱龙找个对象,毕竟一个人老单着也不是个事。
朱龙和杨三一样都是单身,唯一的区别是杨三不打算找了,日常寂寞的时候他就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缓解一下,那个死去的女人万美虽然不在了,但是却还在他心里活着,没有人能够代替对方。
而朱龙有孩子,工作又很忙,他也没打算找,抽空陪女儿是他再大的快乐,让一个女人当后妈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癞子有时候确实很羡慕她们,因为没有女人的世界是安静的,而困扰癞子的始终是好几个女人,他挣脱不了,仿佛就是戴在身上的枷锁一样。
聚会结束后张超悄悄的对癞子说:“哥,我看是不是把那个王二头给开了啊?留他在酒店开那么高的工资也没用了。”
癞子已经很久没关注过对方了,他也很久没见过田英了,对方一提起王二头,田英的形象又在癞子脑子里出现了:“开了他干嘛?好端端的让他干着呗,咱也不差这点钱。”
“我就是看他来气,而且他和那个对象最近一直在闹别扭,我瞅着过不了几天他俩估计也要分手。”
“过完年再说吧。”此时的癞子有点清醒了,想到王二头在外的潇洒,他就想到田英在家的落寞,这么一对比就很残忍,只不过等到王二头认清了现实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了,此时的村里灯火通明,街道上明晃晃的,但是并没有人,这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只有鞭炮声不断的响起,二踢脚不断地在空中炸裂,示意着新年的来临。
癞子走到街道,顺着路往东走了五分钟就到了田英的家里,田英的家还没有关门,在这大过年的日子,这么早的关门仿佛显得这一家是多么的不近人情了。
癞子敲了几下门,但是里面没有人反应,因为他的敲门声都被鞭炮声掩盖了,迈步走到院子里,家里也是灯火通明,地上还残留着孩子玩的烟花的残骸。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热闹的场景,唯有自己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随着年龄的上升,癞子越来越意识到孤独是常态,虽然钱多的花不完,虽然不缺女人。
田英正在屋内包饺子,她一个人正在擀皮,大女儿则在包着饺子,大女儿懂事了可以帮她分担这些家务了,大儿子带着妮妮在客厅里嬉笑打闹着。
“英子。”癞子站在院内喊着。
田英迈步来到院内,掀开门帘看到了癞子,看到对方的那一眼,她停住了脚步,眼神有些慌乱:“你......来有事吗癞子哥?”
“没事就是来看看妮妮。”说着癞子就迈步往里走。
田英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掀开了门帘:“等会吃完饺子再走吧,正好要下锅了。”
“好,你们怎么吃饭这么晚啊?”
“孩子们都不饿。”田英回到屋继续擀着皮。
“闺女都这么大了,过完年该上大学了吧?”
“是的叔叔。”
妮妮看见癞子就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叔叔,你来了,你怎么很久不来了。”
癞子抱起她转着圈:“小丫头想我了没有?”
“当然想了。”
家里的一切都仿佛更简陋了,没有添置任何新的东西,看来日子过的是很紧巴,田英的脸庞也更加的沧桑了,屋内的墙上已经没有了照片,那残存的钉子显得有点多余了。
煮好了第一锅饺子,癞子勉强吃了一碗,他实在是不饿。
“王婷带着你弟弟妹妹去屋里吃吧,我跟你叔叔说会话。”
癞子其实也不知道跟田英要说什么,就是单纯的想来看看对方,要不然心里总觉得不得劲,看得出来家里没有了王二头,田英的日子除了过得紧巴点以外,其他的都很好。
“之前听说你年前要结婚,怎么又不结了?”
“一言难尽,暂时不结了。”
田英并没有细问,好像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关心对方的事的。
“孩子快上大学了,儿子也上初中了吧,家里宽裕不?你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得多累啊。”说着癞子从包里掏出厚厚的好几沓钱想要给田英。
“我不能要,我已经欠你的够多了,你不能再给我了。”田英用手挡住那钱继续说道:“我有工作,孩子上学我供得起,再说他每个月还给我抚养费那,你可不能这样了。”
两个人争执着,明显田英的手劲更大,硬生生的把钱给癞子放回了包里,癞子看着田英,那饱含沧桑的脸庞,黑了点、老了点,头发白了点,但是跟二十年前似乎没有区别,还有那纯洁的眼睛,对方的形象总能触动他心里那一块柔软的地方。
他一把搂住田英吻了上去,对方没有激烈的反抗,却一直用手指着屋内,但是屋内的人都没有出来,癞子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王婷出来时,癞子已经松手了,田英低着头看着地上。脸羞的通红。
“妈我去洗碗了。”
癞子也起身告别了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