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田英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救了我孩子,我无以为报,把我卖了都还不上你的钱,你就说我怎么样才可以报答你,就是这样吗?是吗?你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要不要签个协议,是把我卖给你,还是把钱还给你?”
这一句话触动了癞子,他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也从来没有故意拿花的钱和恩情来要挟田英,他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好,如今田英的话刺激着他的心,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癞子放开了田英,他怪自己今晚太冲动了,他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不会要挟你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想过给你花钱就是想要占有你。”
癞子哭了,他委屈的像个孩子,就像受到冤屈的孩子在母亲跟前一样,癞子跪在地上哭着,田英的这句话就像钉子一样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心脏被扎的鲜血直流,他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责。
“我只是喜欢你,我真的只是喜欢你,从咱俩刚交往的时候就是,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你了,对不起了英子。”癞子擦了一把眼泪离开了。
田英的心也被癞子的话触动了,其实她是又想拒绝又想欢迎,属于欲拒还迎的状态,理智告诉他必须拒绝,要不然将背负骂名掉进万丈深渊,情感上让她想要接受癞子,无数个夜晚她都会梦到对方。
可是她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母亲是她的榜样,为了儿女她可以忍受一切,所以她只能将对癞子燃起的好感隐藏,当好感上升到爱的层面时她也觉得这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现实就是她是一个三十大几的已婚女人,有丈夫,有儿女。
她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人的底线道德,所以癞子强行抱起她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愤怒,可是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她的心已经被对方软化了,田英被这种情感折磨着很是难受。
她起身想要去拦住对方,哪怕对方对自己做什么都无所谓,可是癞子已经走了,田英站在原地很是挣扎,这种关系让她很难找到平衡,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田英还是觉得要和癞子保持点距离的好,如果下一次癞子再来敲门田英打算不为对方开门,只要不见面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这段时间田英还是过着一如既往的忙碌而简单的生活。
癞子也有段时间没来看她了,很多时候他都在村里的家里住,两家离得很近,但是他也不敢去看田英一眼,每次有想去的念头时,就想起了田英的话。
那句话想起来就很扎心,每当想起来心就会痛一下,他确实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他也在被这种情感折磨着。两个人都处于煎熬的状态。
大概也有很长时间癞子没有和北京的老大哥龙哥联系了,之前一直联系不上对方,癞子就觉得有点奇怪。
这段时间癞子得知龙哥现在已经退休在家了,公司的事情也都不管了,原来还喜欢赌石,喜欢去会所,现在都没有了兴趣,整个人似乎变了。
癞子以为对方生病了,在他的心里这是自己的引路人,自己真正的老大哥,没有对方也不会有癞子的今天,癞子打心底里感谢龙哥。
他也决定去看一下对方,眼下自己没什么太大的事情要处理,反而是事业是一帆风顺蒸蒸日上,会所的生意是一如以往的好,工程那边也不用他操心,林强基本上都可以手拿把攥。
现在癞子又成立了工程拆除爆破公司,建筑装饰公司,房地产开发公司等等,癞子的生意越做越大,财富也是越积越厚。
小琴也在筹划新的会所,两个人齐头并进势不可挡。
人的欲望会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而越来越膨胀,癞子和小琴都是如此。
说是去北京看龙哥,癞子也有点想念小蜜蜂了,有时候他发现自己真是太多情了,这几年身边竟然有四五个女人,癞子和他们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如果放在古代那岂不是他都会娶回家。
而且癞子最心心念念的除了田英还有月洁,月洁就像是他幻想中的梦中情人,美丽、纯洁、温柔、可爱,而田英就像现实里的对象,善良、勤俭、持家、过日子。
癞子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把所有的人都辜负了,因为一旦他出事,所有的人都将受牵连,尤其是他身边最亲密的女人。
他这辈子不喜欢伤害女人,所以他再坏也不会去动手伤害女性。
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因为他也无法预料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择日不如撞日,这天癞子出发去北京了,还是朱龙开车,有了朱龙这个猛将当司机,癞子去哪里都觉得心里踏实。
到达北京的第一站还是马驹桥,马驹桥多少年都不会改变它的样貌,在癞子看来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些人,并且这里一年比一年难混,这里的人还是那么的匆忙。
最近马驹桥的工价不升反降了,看着这些在街头等活的人,和无数个劳务门市,癞子很是感慨,这是他曾经挣扎过的地方。
癞子买了孩子喜欢玩的游戏机,又买了两箱牛奶,他来到亦庄,小蜜蜂就住在亦庄附近。
他要先去看看对方,只是忘了来的时候打招呼了,癞子总觉得有点辜负了她,每次来了还要走,那种感觉很心酸,此时是下午两点,小蜜蜂不在家,于是癞子坐在楼道里等着。
他看着屋内确实没有人,屋内收拾的很干净整洁,除了她和孩子的东西和衣物以外还没有发现有男人的痕迹,娘俩的日子总是艰辛的,癞子觉得心头一酸。
等了两个多小时小蜜蜂才姗姗来迟,今天是礼拜天,她带着孩子去舞蹈班学习了,她的生活也很简单,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她对男人已经失望了。
自从上次癞子离开后这一年多,她没有在找过任何一个男人,与其在靠不住的人身上浪费时光,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的过。
“叔叔。”孩子对癞子还有印象,上一年他还给她买了一架遥控飞机,她对癞子还是很有好感的。
癞子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现她的身高快赶上了她的妈妈。
小蜜蜂还是那个样子,从她的穿着打扮看的出来她依然很精致,但是眼神里还是有被岁月摧残的光芒在,癞子看着屋内的摆设,他明白她还是一个人。
癞子坐在沙发上,小蜜蜂忙着烧水沏茶。
小女孩拿来了那一架飞机,但是已经坏了,是因为她操作失误摔坏的,那可是花了癞子几万大洋买的,她觉得很可惜,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架飞机。
“叔叔给你换个新的好不好?”
“我还要这个牌子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癞子说完,她开心的进了屋。
一年多没见了,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既感觉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
双方也都简单的说了最近的一些经历,只是愉快的,难堪的事情都没有提及。
“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母亲也经常催我。”
“该结婚了,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了。”
“你那?还是一个人吗?”
“我就是这个样子了,有我女儿我就挺好,其他的无所谓。”
癞子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小蜜蜂看了看女儿房间的方向,犹豫了片刻说道:“问问我闺女看她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