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修柯与温楚砚一道陪温妈吃团圆饭。
吃饭间隙，温妈想到还在里面的温重山，止不住黯然伤神，却很快被温楚砚与修柯联手引开注意。
团圆饭结束，修柯准备帮温妈收拾碗筷，却被温妈笑着阻止，“楚砚，你带阿柯出去走走，这里妈来忙活就好，他来这么多天，你也没好好带他转转。”
温楚砚听话地点头，“好。”
他先带修柯回房间。
让修柯把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
毛巾递过去，温楚砚心疼开口：“阿柯，吸点血吧。”
洗漱完毕的修柯站直身体，接过温楚砚递来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后才道：“我没事，阿楚。”
“自从来到国都，你就没吸过，我心疼你，阿柯。”
闻言，修柯神情温柔，走到温楚砚面前，“好。”
嘴唇覆在温楚砚脖颈，尖牙刺破动脉的血管，甜美的血液进入修柯口中。
温楚砚身体发热，搂着修柯的手越发没有规矩。
来到国都，不止修柯没有吸过血，他也没能‘吃’到修柯。
情动是必然。
修柯松口后，舌尖滑过温楚砚脖颈上的伤口。
眼眸止不住发颤，温楚砚声音变哑，语气无奈又咬牙切齿，“阿柯，别引诱我。”
“抱歉。”顿了顿，修柯又说：“我怕你憋坏。”
明晃晃的邀请。
在修柯身上，温楚砚总是没有自制力，手上越发不规矩，“你是故意的，你明明也听到，妈让我带你出去走走。”
“嗯。”
“我不可能只有十分钟。”
修柯低低笑了声，“那就晚上。”
越发咬牙切齿，“你点了火，还要我忍到晚上？”
修柯握住温楚砚不规矩的手，“阿楚，我帮你。”
帮什么，不言而喻。
…
二十分钟后，两个穿戴整齐的人走出房间。
温楚砚神情满足，修柯的手还带着余温。
大院内有很多放烟花的小孩子。
温楚砚露出怀念的神情，“小时候我也喜欢玩烟花，那个时候烟花还没有普及，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箱烟花，让我跟陈俊杰一起玩。”
“陈俊杰差点把他家给炸了。”
“后来陈叔叔没收他的烟花，他就偷摸摸跑来我家，让我带着烟花跟他一起放，结果烟花给他衣服烫出好几个洞，回去给陈叔叔揍了一顿。”
“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挺无忧无虑的，只要快乐就好。”
修柯静静听着，并不插话。
温楚砚又说：“那天我问了陈叔叔，关于我父亲的情况，陈叔叔说…并不乐观，让我做好准备，可能十年，也可能更久。”
低落又苦涩地笑了笑，“我提供的那些证据，陈叔叔说递交上去了，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就连想进去看父亲一面，都没有办法，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借着厚重军大衣的遮掩，修柯握住温楚砚的手。
反握修柯，温楚砚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低落，“我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阿楚。”
“嗯？”
修柯似随意一问：“当初是你提出跟同学做生意的吗？”
“不是，是他们找上我。”
“我能问，他们是怎么说动你的吗？”
“嗯？”温楚砚愣了一瞬，旋即开始回忆，“他们写了个详细的方案，各方面都评估到，当时我想走自己的路，觉得他们的方案有市场，就加入了。”
“他们怎么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想法？”
说到这个，温楚砚笑了笑，“陈俊杰是个藏不住的人，跟他们吃饭时，说漏了嘴。”
“这样。”
“嗯，这件事不怪陈俊杰，他是无心的，要怪只能怪我识人不清。”
“不怪你，阿楚。”
“嗯。”
修柯又问：“跟他们做生意时，你查过账吗？”
“查过，一切正常。”
“中间没有任何人介入？”
“没有，只有我请陈叔叔帮个小忙。”沉默一瞬，温楚砚笑道：“阿柯，你似乎很在意当时的细节。”
“是。”
修柯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温楚砚有一瞬间愣怔。
对修柯的了解告诉温楚砚，修柯不会无的放矢。
压低声音，温楚砚询问：“阿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修柯停下脚步，刚要开口，旁边冒出一个声音，“楚砚，修柯！真的是你们！我找你们好久了！”
陈俊杰一蹦一跳来到他们身旁，颇有抱怨，“出来散步也不叫我一起。”
谈话被打断，偏偏是这么重要的事，温楚砚微微皱眉，不客气反驳，“你谈朋友喜欢带个拖油瓶？”
陈俊杰哑然，不知道温楚砚为什么火气这么大，“楚砚，你吃辣椒啦？”
温楚砚冷哼，“知道还不走？”
陈俊杰委屈，尝试性开口：“你们天天在一起，哪天不能谈，今天除夕夜，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放烟花了，我买了不少烟花，一起放吧？”
修柯不着痕迹看了眼陈俊杰提着的烟花。
确实不少。
温楚砚知道，他与修柯之间的对话暂时不可能再继续了。
不放完这袋烟花，陈俊杰不会放人的。
温楚砚语气不怎么好，却也没有再拒绝陈俊杰，“赶紧放。”
“得嘞！”
陈俊杰高兴了，带着温楚砚与修柯找了个空地，一起放烟花。
修柯就这么看着温楚砚从一开始的矜持，到后来的主动加入。
看着陈俊杰在一旁上蹿下跳，差点烧到自己裤脚。
看着温楚砚露出简单的笑容，对他招手，“阿柯你快看，陈俊杰又烧到自己了。”
“楚砚！你把我小时候的糗事告诉修柯了？！”
温楚砚睨了陈俊杰一眼，“我是说我的事，顺带说到你。”
“我的形象！！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温楚砚低低笑着，“找你媳妇去，我只对阿柯负责。”
“好好好，又秀恩爱！”
看着这样快乐的温楚砚，修柯半垂下眼眸。
陈俊杰的性格很好，温重山刚被抓进去的那些日子，大概是陈俊杰陪温楚砚一起度过的。
在温楚砚心里，陈俊杰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那些本来想说出口的话，那些猜测，再缓一缓吧，让阿楚过个好年。
毕竟有些关系一旦破坏，再覆水难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