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道:
“王爷别生气!我有法子,江南的事情,王爷尽可推脱不知情,若是皇上再追问,王爷就推个人出来顶包......”
曜王还没听完就开始不耐烦了:“你以为本王是傻子,这样的法子本王想不到?还是以为本王的父皇是傻子?胡乱推个人出去,他就会信了本王真的无辜?”
他语气的中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满身暴躁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般,吓得顾芷兰脖子缩了缩,莫名一阵恐慌......
不过旋即,这股恐慌又变成了一股浓烈的崇拜,这便是上位者的气势吗?虽然很可怕,但好像很迷人呢!
如此想着,顾芷兰就不觉得怕了。
她直起腰身:“王爷说得有!但若是王爷有法子解决荆楚盐荒,那皇上便不得不叫世人都知道王爷是无辜的。”
“盐荒?”
曜王嗤笑一声,更加觉得她是黔驴技穷,眼底的杀意更浓烈了:“本王拿什么去解决盐荒?你若是没法子了,就乖乖去父皇面前把事情都揽下......”
“不!不!我有法子!王爷你听我说!”顾芷兰心里一慌,心中那股崇拜再次化为恐惧,忙从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一只罐子来:“王爷,您看这个!我有法子的!我真有!”
曜王眯了眯眼,将信将疑地让护卫将罐子接过来,打开一瞧,满罐子都是细细的白色颗粒,他狐疑着伸手细细摩挲着......这是,细盐!
甚至比朝廷盐匠制出的细盐,还要更干净细腻!
曜王眼底一喜,他眯着眼睛死死顾芷兰:“这是......你制出来的?你会制盐?”
“会!”
顾芷兰忙点了点头,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矜傲的神色来。
她就知道,不过区区一点小把戏,就能让这个时代的人为她癫狂!
曜王浑身一松,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算你有些本事。”
顾芷兰就顺势捧着他:“王爷虽然在江南一事上失了一局,但平了荆楚盐荒后,肯定会在皇上那里重新挣回自己的地位的!”
“住口!”
曜王听她说话直来直往,语气里没有一点恭敬,不由得厉声斥责:“朝政之事,也是你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可以妄议的?!”
顾芷兰却敏锐地听出,曜王虽然还是在辱骂她,但语气中已经明显地认可她的价值。
她总算是微微有了底......至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她忙低头应道:“知道了,我不说了。”
曜王眯了眯眼端坐椅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氏,本王倒是好奇,你不过一个农户女,后来又自甘下贱堕入青楼,如何会懂这些的?莫非,你是哪国派来的奸细?”
顾芷兰忙摆手:“不是!我不是!”
从前也跟曜王接触过,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个一个脾性暴躁又多疑之人,不过就算怀疑她,也没有必要往奸细那方面去想吧......
好在她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忙说道:“说来也巧,正是在青楼里遇到一位奇人他醉酒后教我的......原先也怀疑有假,但试着制出来细盐后,才发觉是真的!”
曜王嗤笑一声,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但不信归不信,他也知道,顾芷兰这个女人确实有些本领。
更何况,她会的那些还真是对自己大有助益......
顾芷兰觑着曜王的神色,见他整个人温和下来,忙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我怕我在王府给您添麻烦,能不能叫人送我到齐珣那儿啊?”
曜王冷哼一声:“果真是离了男人不能活的下贱之人。”
顾芷兰:“......”
古代的男人真是没有一点素质!
曜王骂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你想去,本王就带你走一趟吧。”
......
从曜王府到文远侯府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曜王的马车停在正门,却叫顾芷兰偷摸着从后门进。
齐侯爷夫妇一路将曜王迎进了齐珣的院子,一进屋,才看见顾芷兰已经在屋里了。
齐珣就扶着顾芷兰的肩,整个人心疼得眼泪直流,他颤着声喊:“兰儿,你受苦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顾芷兰一边摇头一边掉泪,似是忍不住,猛地扑进他怀里:“珣哥,我总算是见到了你!”
齐珣筋骨还没养好,被她这么一扑,只觉得才长好的骨头又要被撞断了。
但心上人在怀里,又让他忘记了痛楚。
齐珣被她哭得心都碎了,抱着她的胳膊越发收紧,却不小心勒到了她背上的鞭伤,疼得顾芷兰嘤咛一声。
他心疼得不行:“怎么了,兰儿?可是路上受伤了?”
顾芷兰就被迫又想起来在青楼受的那番羞辱,再也忍不住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她在这说得信誓旦旦的,那边的齐夫人就看不下去了。
她好好的儿子,就是被这个女人霍霍的才刚成婚就和离,又霍霍的落下这被刑法打断筋骨,这可不就是克她儿子吗?
现在可倒好,这女人还赖上她儿子了?!
她好想上去把人给拉开,可到底顾忌着怕伤了儿子的心,只好忍了又忍!
但曜王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他愿意带顾芷兰过来,本就是存着别的心思,可没有一丁点兴趣看人卿卿我我。
他径直坐下,开门见山:“本王来这一趟,实在是有个困惑不得解。”
他一开口,屋里所有人都看向他,顾芷兰也不哭了,齐珣也不敢疼了。
齐侯爷就忙问道:“王爷有何疑惑?”
曜王道:“太子把江南的事捅给了皇上,说是有人以本王的名义指挥顾氏谋取利益。那舅舅觉得,这个指挥顾氏行事的人,该是谁呢?”
齐侯爷一听这话就慌了,怎么顾氏都回来了,王爷还需要个替罪羊啊?
难道顾氏的法子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