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回头瞥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呼喊他的人。
“你们刚才听到有人叫我吗?”
刘博略带疑惑地问身旁的同伴。
天一点点头,指向小吃摊的方向,
“好像声音是从那个小吃摊传来的。”
刘博望去,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呆立在那里。
乍一看,还有几分眼熟。
刘博刚想招呼,那人却迅速从窗边消失,像是突然倒下了一般。
这情景颇为古怪。
他又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异样,
“去看看。”
刘博皱眉说。
虽说在这座咸阳城中,以“浪”为名的不止他一个。
但刚才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熟悉感,如今又是动荡之际,人多眼杂。
不论如何,事情弄清楚总是好的。
说完,他朝小吃摊走去!
其他人也跟随其后。
此时,小吃摊二楼。
韩成被压在地板上,满脸不解,
“阿良!你在做什么!快放我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遇上浪公子!这次再错过,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韩成几乎喊了出来。
这次他不想再错失机会!
张良此时带着微微颤抖说,
“韩王!别动!千万别出声!”
“这位浪公子!就是刘博!那个摧毁了公子歇在辽东一切势力的人!”
“我们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他认识我!”
回想起当时与公子歇并肩站立的情景,刘博那双锐利的目光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
此刻,他心中更加恐惧,韩王竟然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了对方!
他深知刘博,当初在辽东,单枪匹马就敢对身为豪强的公子歇下手。
简直不可思议!
在这儿,若被对方识破,恐怕对方不会有任何顾忌!
他们必须尽快撤离!
张良这时对旁边的苏应说,
“苏先生!他不认识你!请你想想办法,帮我们脱困。”
对方是纵横家的门徒,势力想必远超他们。
然而,说了之后,对方并未行动,张良急切地推了他一下。
对方这才转过头来。
张良发现对方暴露在外的半张脸上,已是满是冷汗!
"他近在咫尺了。"
苏应的嗓音中弥漫着无尽的绝望。
他怎么可能忘记刘博的面容呢!
那面孔曾无数次在他梦魇的深渊中显现!
他在心中也曾无数次对那人施以千万次的诅咒!
然而,未曾料到,当真再见此人,他竟无法挺直身躯!
"他靠近了,我们就更需对策!"
张良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怒吼,
"他不认识你,你害怕……"
话未说完,苏应果断摘下面具。
露出半边狰狞可怖的面容,令张良瞬间瞠目结舌。
只听苏应接着说,
"那个夜晚,他孤身一人,单枪匹马,摧毁了我联结的千人匈奴部族。"
"我也被他用……"
苏应顿了顿,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续道,
"用天雷之火灼伤了面庞。"
"若他就是刘博,高句丽的三王子也是丧命于他之手。"
张良闻言顿时惊愕。
他从未想过,对方居然与刘博有过交锋,
且从这半张脸看,败得极为惨烈!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张良绝望地问道。
这里是咸阳学院,今日的动静必定引来秦军的密探。
若闹出大乱子,他们一个也逃不过。
更何况,他们是否能抵挡住对方那霸道的枪术,都成问题!
苏应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面具,冷眼看向张良:
"让你的手下制造些混乱。"
"我们趁乱离开,只要逃出此地,我便有计策藏匿我们。"
纵横家在咸阳也有势力,否则他在高句丽时不可能得知咸阳的讯息。
张良面露难色,这些随从是他仅有的忠诚死士。
韩王没有多余财力去培养更多死士。
要舍弃他们,他心有不甘。
"你还等待什么!"
苏应催促。
张良一咬牙,坚定地说:
"你们留下一人,其余立即下去,以农家的名义,向咸阳学院内的秦人发起攻击!"
听令后,几位随从毫不犹豫地下楼而去。
他们是死士,早已准备好随时赴死。
反正家人会有人照料。
当然,也可这样说,若他们不死,家中的妻儿老小就会遭殃。
苏应惊讶地瞥了一眼张良。
"暴秦对农人压迫过重,此举正当其时。"
张良勉强解释,没提自己背叛农家少女之事。
苏应此时点头,正欲开口,忽闻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来者步伐匆忙,很快,声音便响彻二楼。
屋内之人瞬间屏息!
但脚步声直逼他们的所在!
张良起身,重新握紧匕首,唯一的留下的死士堵住房门。
"大人,您要的酒水。"
门扉之外,一道神秘的低语回荡,死士接过神秘的魔酿,随即遣退了来者。众人顿时惊诧不已。目睹那人身陷困境,苏应忽然开口道:
“或许他并非针对我们而来……”
话音未落,楼底蓦地传来一道悠远的吟唱:
“声音似乎源自二楼,上去瞧瞧。”
闻言,张良与苏应的面色刹那间苍白如纸!
是他!
稳健而庄重的步伐声逐渐临近。
笃笃笃。
每一步都似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令人窒息。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糟了,田舍妖兽肆虐!”
“快逃,那些乡巴佬失控了!”
楼梯上的脚步声一顿,旋即疾速向下而去。
苏应瞥了一眼门外的混乱,果断下令:
“随我来!”
说完,他起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与此同时,面对不断涌来的秦军,众人不约而同地蹙眉,随后纷纷转身离开。
此刻,刘博面色铁青,正率人注视着学院的方向,那里已是动荡不安!
田舍妖兽?
此事过后,大秦绝不会放过农家。
作为农家领袖,一旦被调查,他百口莫辩。
刘博迈步前行,必须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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