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宋。”包间的门被关上，陆秋垂眸道歉。
江映雪的牺牲是他们三人心中永远的痛，即使陆秋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他心里的难过也不比另外两个人少。
宋默悠眉眼低垂，心中虽然没有释怀，但他仍是微笑着摇摇头，“不需要和我道歉，我们都希望阿雪还在。”
两人沉默。
是啊，他们三个都希望江映雪还在，尤其是顾槿瑶。
顾槿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一下子飘飞回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们说好等退役了就一起回华国，她还很期待宋默悠和江映雪的婚礼，可是最后只有他们三个提前退役。
顾槿瑶垂眸叹了一口气，眼底深深的哀伤抑制不住，那天之后她大病了一场，并与组织高层闹翻，说什么也要让黄金三角的剩下几人脱离组织。
但她并没有问过宋默悠和陆秋的意见，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愿意退出组织？
拍了拍脸颊，顾槿瑶收回思绪。
出了洗手间，顾槿瑶往来时的方向走。
穿过长廊，拐个弯就能到他们的包间，她的头低低的，像是在想着什么事。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顾槿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抵到墙边，而后目光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那双眸子如星，又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顾槿瑶捏起了拳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却是愣住，她眨了眨大眼睛，眼里多了些许疑惑。
“萧以寒，你怎么在这儿？”
萧以寒垂眸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有些红红的，纤长的睫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我刚才叫你了，你没听到。”
“哦。”顾槿瑶沉声回应，忽而又盯着他，“那你怎么在这里？”
萧以寒虽然对她的每句话都会回应，但是不少时候都不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萧以寒：“有个饭局。”
顾槿瑶又“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不过你是在工作吧？不去陪客户吗？”顾槿瑶又问。
这个饭店人不多，但她还是担心被其他人看到他们现在这样。
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太近了，她抬手想要将人推开。
“不急。”萧以寒声音低沉，脑袋也垂了下来。
碰到顾槿瑶是他没预料到的，于是他问：“阿瑶你是和室友过来吃饭的吗？”
“不是啊。”
顾槿瑶刚回答，边上传来一声咳嗽。
“小景，碰到萧爷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陆秋的声音传来，顾槿瑶一惊，立马转头看去。
萧以寒也跟着转过头去，两人只见陆秋站在不远处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而他身后不远的宋默悠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顾槿瑶。
宋默悠声音平淡地唤了她一声：“小景。”
顾槿瑶连忙将萧以寒推开，同时甩开那只被拽着的手，当做无事发生轻松道：“秋秋、默悠，我和萧总刚好碰到说了两句话，你们等久了吗？”
她有些心虚，虽然真的只是说了两句话，但却是对方把她壁咚在墙边说的，她不由得在心里谴责萧以寒最近怪异的举动。
注意到她有些飘忽的眼神，陆秋笑笑，“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顾槿瑶其实并没有离开多久，只是他正好出来打电话便碰到了这一幕，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这两人靠的很近。
相比于陆秋更多是看热闹的态度，萧以寒明显能看到宋默悠眼里的不悦，就好像珍贵的东西被人觊觎一样。
他淡定地朝宋默悠微微一笑，“宋老板，又见面了。”
“又？”陆秋疑惑，眼神在萧以寒和宋默悠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最后回到顾槿瑶身上。
宋默悠面色如常，冷声道：“萧爷这么巧，要一起吃个饭吗？”
他向萧以寒发出邀请，但所有人都听得出他只是礼貌性地客套一句。
萧以寒识趣地摇摇头，“下次吧，我还有客户。”
“慢走不送。”萧以寒话落的同时，宋默悠的另一句话紧随而来。
看得出宋默悠不想见他，萧以寒也没在意，他看向顾槿瑶，温声道：“阿瑶我先走了。”
“嗯。”顾槿瑶点点头。
萧以寒的身影在另一转角处消失不见，顾槿瑶一行回到刚才的包间里。
刚坐下，顾槿瑶便接着吃饭。
陆秋看着顾槿瑶像平常那样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突然贱兮兮地笑道：“阿瑶？小景你们的关系挺亲密的呀！”
宋默悠皱了皱眉，顾槿瑶则是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话吓到，呛了一下。
喝了一口果汁顺气，顾槿瑶眉头紧锁眼神不善地看着陆秋，“秋秋你够了，你们不是也一直叫我小景吗？”
在国外时她叫景瑶，即使陆秋三人一直知道她的真名叫顾槿瑶，他们对她的称呼也是小景，也只有他们三人能这样唤她。
至于阿瑶，她第一次从萧以寒口中听到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但是这段时间习惯了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那能一样吗？我们可是你哥。”陆秋恨铁不成钢的拍桌，激动道，“你老实交代你和那个萧以寒真的只是合作吗？”
“不然呢？”顾槿瑶的眉头更紧了。
她和萧以寒之间除了合作还有什么？
“他喜欢你。”
陆秋和宋默悠同时出声。
“……”
“？？？”
顾槿瑶准备夹菜的筷子悬在空中，脸上写满了问号，“不会吧？大哥、二哥你们疯了？”
她和萧以寒的事陆秋和宋默悠几乎都知道，在y国她可是误伤萧以寒，不仅把对方踢进了医院，还差点毁了对方的一辈子。
看到顾槿瑶一点也没意识到，陆秋忍不住扶额，“小景，你们刚才都快亲上了，他要是不喜欢你会靠你这么近吗？”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顾槿瑶咬了咬嘴唇，还是不敢相信。
她之前也有故意靠萧以寒很近。
“江海市人人都说萧爷高冷难以亲近，你觉得呢？”陆秋反问。
顾槿瑶想了想，而后摇摇头。
不光是其他人，就连萧家老爷子都这样说，可是她与萧以寒相处的过程中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这段时间萧以寒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比起刚认识的时候温柔了很多，不过她以为是两人成为了朋友才会如此。
顾槿瑶肩头一松，摊了摊手，“但是他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其他人不了解，所以才会对他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