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贺澜山的人，是肃侧妃。”
桑百全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把桑富给锤懵了。
桑富愣在当场，“父亲，您的意思是，蜂窝煤球是肃侧妃的生意？”
桑百全点了点头，“不然呢？”
桑富：“……”
他还是太年轻了。
完全不知道，蜂窝煤球背后的主子是肃侧妃。
桑富人都傻了，“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桑百全轻笑道：“贞佑长老也在肃邺城，一会你挑些礼物，随我去拜访。”
“是。”
桑富连连点头。
于是，等桑家父子回别墅沐浴更衣后，备上马车，直奔城外的竹林，找到了贞佑。
贞佑对于他们父子二人来访，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十分淡漠，倒也没有把人赶出去，还是给了他们一盏茶。
桑富看着这简陋的屋舍，“没想到，贞佑长老会舍弃长安城的富饶之地，倒是在这里能宅得下去。”
贞佑嗤笑一声，“说的你不喜欢一样，你在祥云岭豪气冲天，直接就买了三栋别墅，名震肃邺城。”
桑富笑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没有烦心事干扰。”
贞佑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桑富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贞佑这才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桑百全摆正自己的态度，“贺澜山卖给肃侧妃，不知道，贞佑长老可否替我牵个线？”
贞佑皱眉，“桑百全，你在打什么主意？”
桑百全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参与蜂窝煤球的生意，需要有人引荐。”
贞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事我管不了，也无法引荐。你也认识柳子彦，柳子彦是肃侧妃的小舅舅，你让他帮忙安排就行。”
“柳子彦拒绝了我。”
桑百全两手一摊，坦荡荡地把结果说了。
贞佑愣了一下，“他都不行，你怎么认为我可以？”
论亲疏，他与云冰那孩子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柳子彦拒绝了的事，他再去提，不能更糟了。
桑百全会心一笑，“贞佑长老只需问一问肃侧妃，若她无意合伙一事，我保证绝不再提，也不会再来打扰你，如何？”
贞佑没有吭声，沉默了。
桑百全又说，“另外云决在九州行事，我桑家人也会给予方便。”
贞佑看了桑百全一眼，“记住你的承诺。”
“一定。”
桑百全笑了。
然后三人直接离开竹林，回到肃邺城内，直奔云州拍卖场。
今天的云州拍卖场没有开业，但贞佑到来，还是让蒋灵有些意外，却也赶紧安排雅间，让贞佑招待桑百全。
贞佑让蒋灵去一趟肃邺王府，邀请云冰到来。
一个时辰后，云冰赴约。
云冰在肃邺城这两年时间，仍旧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
只有出门的时候，苏达带着四个人跟在她身后，算是保护。
来到云州拍卖场的雅间，云冰一进门，就看见了桑家父子，挑了挑眉。
没想到，桑家父子的动作这么快。
昨天外祖父才说了桑家人要合作一事，今天就找上来了。
而且，还是动的，还是贞佑这个舅姥爷的面子。
看来，桑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怕是早就知道她与贞佑之间的关系。
桑百全一见到云冰，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见过肃侧妃。”
“桑伯父客气。”
云冰也朝他打了个招呼。
大家之前在柳家见过一面，那一次不是议事，故而没有深谈。
这一次则是有正事要谈，所以桑百全直奔主题，“肃侧妃见谅，因为我对蜂窝煤球的生意感兴趣，也想谈谈合伙的事，若是肃侧妃无意合伙，今天出了这个门，我绝不会再提半个字。”
云冰打量了一眼桑百全，他就是个圆墩墩的胖子，笑起来很是和气。
慈眉善目，像个大善人似的。
只是，无奸不成商。
能在九州帝国崇乐城拥有一席之位的桑家，怎么可能是大善人，没有半分心计呢？
云冰落座后，直接询问，“桑伯父的合伙，是什么形式的？”
桑百全朝桑富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说。
桑富面对云冰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紧张的神色，但还是把话都说清楚了，“蜂窝煤球如何制作，我们不插手，也不会打听询问。”
“桑家可以将做好的蜂窝煤球，运往崇乐城，然后进行销售。”
“合伙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买断，由你报个价，桑家购买之后，蜂窝煤球的后续所有问题，则桑家一力承担，与你无忧。”
“另一种是，蜂窝煤球提供给桑家，桑家负责运输、销售。销售所得，扣除成本后，再按比例分红。”
云冰挑了挑眉，“比例分红，怎么分？”
桑百全摸了摸胡子，笑吟吟地说道，“四六分，你四，我六。”
云冰挑眉，摇了摇头，“五五。”
桑百全怔了一下，他提四六已经是很有诚意了，没想到云冰的胃口更大。
云冰见桑百全脸色微妙，她也不着急，毕竟上赶着的买卖，谁比谁更心急呢？
桑百全想了想，“五五的话，桑家要承担得太多了。”
“蜂窝煤球的运输条件很苛刻，走水路虽然安全，但也有风险。”
“走陆路，同样不是小事。”
云冰嘴角微勾，“桑伯父说的没错。肃邺城离九州帝国太远，蜂窝煤球仅是运输这一条，就让这合伙变得十分艰难。”
桑百全有些意外，“听肃侧妃的意思，你有解决的办法？”
云冰点头，“我记得九州帝国一座封丹城，又名炼丹城。还有一座乌石山，没错吧？”
“没错。”
桑富在一旁接过话茬，“乌石山和贺澜山一样，寸草不生，却也无人居住。”
“贺澜山经常会无火自燃，乌石山却因在深山里头，人迹罕见。”
云冰听到桑富的介绍后，看向桑百全，“桑伯父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桑百全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点了点头，“我会把乌石山买下来，最终购买乌石山的价格，我们各出五成。”
云冰笑得灿烂，端起面前的茶盏，温声说道：“桑伯父是个爽快人，那我就静待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