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粮国税啊,这个好像还真是不能不交,可是交钱李慕云又有些舍不得,要怎么办呢?
李慕云看着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公孙兰,一双眼睛眨啊眨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狐疑的对房遗直说道:“我说老房,你丫的忽悠老子,老子特么现在是‘屁民’一个,还交个球的税?!”
“是么?那就是说你以前承诺给那些逃民的事情都不算数了?如果这样的话,现在让孙亮去征税吧,估计能征回来不少,不过你少寨主的威信嘛……”房遗直学着李慕云的样子耸了耸肩。
“这……”原本还在为自己是一个‘屁民’而兴高采烈的李慕云瞬间傻眼,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这一点呢,孙亮那货没钱啊,你让他去交钱那不是等于要他的命么。
“所以你还是快点想办法吧,至于请刺使过来吃饭什么的,这个你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一定会成功。”房遗直这段时间在山阴县也学坏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看着李慕云颓废的样子不光没有担心,甚至还有些兴灾乐祸。
……
一个不眠不夜晚过去,李慕云精神奕奕的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叫上胖子和房遗直,带上公孙兰,四人跃马扬鞭下了山,直奔朔州。
房遗直很奇怪李慕云到底想要干什么,于是便有些疑惑的问他,结果李慕云却笑而不答,只说到了朔州便知道了。
一路无话,四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从山阴县赶到了朔州,找了旅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李慕云便带着另外的三人直奔朔州府城。
……
钱波涛这段时间总觉得眼皮子跳个不停,左眼跳完了右眼跳,左眼跳完了两只眼睛一起跳,烦心的很。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的,一觉醒来两只眼皮都不跳了,然后他便看到一个衙役匆匆从外面进来:“长史大人,李慕云来了,说是要见您。”
李慕云?钱波涛心里‘咯噔’一声,心说难怪最近眼皮子跳,今天突然就不跳了,敢情特么是这个瘟神上门来了。
“大人,您看……”衙役见钱波涛半晌无语,小心的问了一句。
钱波涛在衙役的提醒下回过神来,想到那家伙的身份背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对衙役摆摆手:“请他进来吧!”
“诺!”衙役应了一声退下,不多时钱波涛就看到李慕云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手上竟然还十分装犊子的提了一把剑。
不过想归想,看到李慕云的那一个瞬间,钱波涛还是站了起来,十分低姿态的打起招呼:“李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在下一声,在下也好安排人迎接。”
对于一个明明比自己大上十几岁,却还在喊自己哥的人,李慕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钱长史客气了,李某何德何能敢劳烦您的大驾。”
“李兄如此说可就是您的不是了,再怎么说您也是咱们朔州的大功臣,如果没有您的一系列举措,咱们朔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到中州不是。”钱波涛将李慕云迎入自己的官署,份宾主坐下,无意透露出一个某人并不知情的消息。
“中州?升级了?”李慕云也没有想过这次朔州之行竟然会收到如此消息,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么,不过现在只是小道消息,正式的文书怕是年后才能下来。”钱波涛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瞒着李慕云,反正这事儿早晚他都会知道,瞒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李慕云是着实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朔州府竟然升了半格,那么山阴县岂不也是水长船高,要跟着一起升格?
正想着,便听钱波涛在一边问道:“李兄,这次来找在下,可是有什么事情?”
“不瞒钱长史,想必你也知道,李某前段时间在长安惹了些祸事,这逍遥候的爵位也被皇帝陛下给削了。”李慕云回过神后,叹了口气,然后有些黯然的说道。
这件事情可是大事儿,吏部会通报全国,钱波涛身为官员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面子刚刚一直没有提出来。
而现在李慕云主动提了,钱波涛也只能讪讪的陪着笑说道:“此事不是在下说您,李兄此事做的还真是有些欠妥,想那韩瑷再怎么说也是当朝正三品,您这一刀给杀了……”
“算了,不提这件事情了。”李慕云摆摆手打断钱波涛,他这次来府城的主要意思并不是讨论该不该杀韩瑷,哪里会在这里继续磨牙。
钱涛波被李慕云打断话头,正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哐’的一声,某人已经把手里的剑拍到了桌上:“钱长史,不过李某虽然被削了爵位,但却意外的得了件宝呗,此行特地拿来请你给鉴赏一下。”
诡异,太诡异了,看着李慕云拍到桌上的宝剑,钱波涛的心里疑窦丛生,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李兄指的可是这把剑?”
“正是!”李慕云一边点头,一边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钱波涛可以拿过去仔细看看。
钱波涛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李慕云背景的人之一,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低姿态的见一个‘屁民’,但尽管如此,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认为李慕云有些过于嚣张了些。
但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在李慕云的示意下,老钱伸手抓起了桌上的宝剑,先是连鞘拿在手中打量一翻,却发现似乎这剑除了大气之外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狐疑间,一按剑鞘上的崩簧,只听‘仓啷’一声,闪着寒光的宝剑立刻弹出了一小截。
“好剑!”虽然只看到了一小截剑身,钱波涛却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因为大唐工艺不是那么先进的原因,铸出来的刀剑其实成色都不是那么好,打磨出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钱波涛就算是不懂剑,看是在看到那剑身的工艺之后,也立刻能反应过来,这剑不是一凡品。
“不如钱长史抽出来看看,会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李慕云带着一脸的坏笑说道。
钱波涛并不知道他这剑的来历,自然不疑有它,顺着他的话,一按剑柄,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
……
人们在观赏一件东西的时候,其实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想要找出这东西的来历。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看古懂,拿出一个玉石西瓜,只要是个人就立刻能想到慈禧;拿到《兰亭集序》立刻就能想到王羲之。
所以在钱波涛看到剑身上那三个缺口的时候,脑中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统治着整个大唐帝国的人。
瞬间,老钱就被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从椅子上直接滑到了地上,嘴唇发白的失声叫道:“天,天子剑!”
你大爷的啊,老子这是得罪了哪路瘟神啊!钱波涛的心里一万,不十万,一百万头草泥马在疯狂的奔腾、咆哮。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李慕云那个王八蛋,竟然拿着这种东西来给自己观赏,这特么不是装、、逼么?有什么话直说不行么,非得拿着这东西来吓唬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这东西不管谁拿着,那就等于是如朕亲临?
“钱长史!钱长史!”就在钱波涛被吓的魂飞魄散,在肚子里暗暗问候李慕云十八代祖宗的时候,那个正在被他问候的家伙蹲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手里的剑拿了回去。
“呃……,李,李……”钱波涛一直间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李慕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了。
“钱长史,认出来了?”李慕云将长剑归鞘,微笑着问道。
“认,认出来了。”钱波涛重新挣扎着坐回椅子上,只觉得两腿发软。
“实不相瞒钱长史,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在开春的时候答应过那些逃民,只收一半的税,眼看着今年的缴税额就要完不成了,所以特地来找你想个办法。”李慕云眼看着已经把钱波涛吓的半死了,这才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不过老钱现在已经被那剑吓的三魂丢了两魂,脑子里全都是‘如朕亲临’四个字,哪里有心思帮他想办法。
听他说完之后想都没想便说道:“您想怎么样都行,一切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真的?都听我的?”李慕云看了一眼满脸鄙夷之色看着自己的房遗直,耸耸肩说道:“那不如今年的税先欠着如何?放心,这都是有帐的,早晚都会还你。”
“没问题!”钱波涛现在只想把这个瘟神送走,哪里还管他说的是什么,就算是他跟自己要钱,都不会拒绝,更不要说只是欠钱。
李慕云很满意老钱的态度,看了看手中的‘天子剑’说道:“那成,这事儿咱们就这么定了,先走了。”
“好!好!”钱波涛飞快的答应着,一眼都不想多看李慕云。
这特么也太坏了,如果李慕云直接拿着‘天子剑’说清楚来历的话,估计还不会这么吓人,关键是这货故意使坏,拿着剑让别人看,这特么就有些让老钱难以接受了。
不过,老钱的噩梦似乎还没有结束,就在李慕云几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钱波涛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除夕的时候我的那个寨子要办一场赌王大赛,到时候钱长史可别忘了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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