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桑桑,你在做什么呢?”宁缺笑着问道。
桑桑背对着宁缺,没有说话。
“是谁惹我家桑桑生气啦?”宁缺接着问道。
桑桑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道:“宁缺,你觉得是我漂亮还是李渔漂亮。”
“当然是你更漂亮。”宁缺不假思索道,这样的“送分题”自然难不住他。
不过难得看到桑桑如此幼稚的一面,宁缺接着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不是,我没有!”桑桑矢口否认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同意,之前你不是一直说要去长安看看的么?”宁缺反问道。
“没什么,不是你一直在说时机未到的么?”桑桑反问道。
“现在,时机到了。”宁缺答道。
“是因为那个大唐公主吗?”桑桑问道。
“是,也不是。”宁缺笑着答道。
事实上,是因为宁缺在这方世界的修行,到了瓶颈期,想要更进一步,必须外出游历才行。
之前说过,宁缺用了九年时间,方才将修为稳固在洞玄境,但是在魔宗山门,他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破入知命境界。
最近三年,在融合自己得到的关于块垒大阵、天书明字卷、浩然气、莲生记忆里的三宗功法以后,宁缺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不过三年的时间,先后领悟了佛门之无量,书院之无距,魔宗之天魔,道门之寂灭四重境界。
儒道佛魔四方大道齐头并进,堪称将夜世界第一人。
而且,他还以天书明字卷里领悟出的天地至理,和大黑伞的遮掩下,突破五境之上,并且躲过了天书日字卷的监察。
真正成为五境之上的世间至强,可以说,修为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除却昊天和夫子,天下之大,大可随意纵横。
但是宁缺却知道,将夜世界永夜的脚步即将临近,昊天降临人间是大势所趋。
为了在桑桑觉醒昊天意识之前,拥有匹敌昊天的无尚伟力,宁缺还要突破这诸境之上的无上妙境。
这些无上妙境,也就是修行的第七境,佛宗曰涅槃,道门谓羽化,魔宗之称朽,书院言超凡。
修为到了这样的境界,已经是昊天之下最强者,达到了人类修行者的极致。
当然夫子除外,夫子的无矩境,号称不受世间任何规则的束缚,真正的超脱一切,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领域,因此暂且不谈。
对宁缺来说,只要他儒道佛魔四方大道的修为都到达第七境,才能将自身规则演化为一方真正世界,成为另一个昊天。
而目前为止,他也只是对魔宗的不朽境,有些感触而已。
他的感触,来源于魔宗山门的块垒大阵。
真正修行了魔宗功法以后,宁缺可以肯定,块垒大阵的确有辅助修行魔功的奇效。
而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也只有宁缺亲赴魔宗山门,感悟到那种横亘天地之间的伟力以后,方能真正领悟。
这也是宁缺境界松动,能半只脚踏入魔宗不朽境的原因。
按照他的想法,和冥冥中的卜算,成就书院之超凡的契机,在长安城书院的二层楼上。
<div class="contentadv"> 成就道门之羽化的契机,则在于知守观里的六卷天书。
而成就佛门之涅槃的契机,则在悬空寺的佛祖棋盘之内。
因此,现在的宁缺想要继续提升修为,苦修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须得行走天下,增长见闻,已期有朝一日,能够顿悟得道。
心血来潮,静极思动,这也是宁缺答应李渔出山的原因。用宁缺自己的话讲,那就是,机缘到了。
至于宁缺为何把自己行走天下的第一战,选在长安城。其一是因为书院在那里,那里有宁缺晋升儒家之超凡的契机。
其二是宁缺的因果就在那里,此身林楚的生生父母的大仇,必须要报。
而宁缺的仇人,大将军夏侯,亲王李沛言,还有那些当年构陷宣威将军林光远的小人物,都在长安。
修行之人,需以念头通达为第一要务,而宁缺要想获得圆融道心,必须让念头通达,所以他必须了结在原身林楚身上的因果,获得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
大唐公主李渔,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那咱们去长安吧!”桑桑突然说道。
宁缺看似莫名其妙的解释,桑桑却都听懂了,不得不说这是两人相伴十余年来形成的默契。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两人就能明白彼此之间的心意。
“好!”宁缺笑了笑道。
两人从茅屋里走出,即将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岷山,桑桑心中,有些不舍。
“宁缺,我们还会再回来吗?”桑桑问道。
“会的。”宁缺笑着说道:“一定会的。”
“那你可得把咱们的家,保护好了。”桑桑接着道。
岷山的茅屋虽然简陋,却见证着桑桑和宁缺之间,十几年的相知相守,这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融入了桑桑和宁缺的记忆深处,密不可分。
“放心吧!”宁缺骑着大黑马,带着骑着大牡鹿的桑桑和李渔一行,从黑马林离开。
随后,只见宁缺轻轻结印,平地起风雷!
无数墨色文字,游走于整个黑马林和白鹿溪所在的范围,使得宁缺茅屋所在的这片土地,纵贯出漫天毫光。
若是有人从苍空俯瞰大地,便会发现,两座无比繁复的阵势,以黑马林和白鹿溪为核心,双双覆盖了茅屋所在。
缤纷飞舞的文字,是宁缺对这方世界大道的诠释,得天地认可,得自然相应,随着这座巨大阵势的开启。
众人眼中的黑马林也好,白鹿溪也罢,当然还有被二者环绕其中的林中小屋,突然凭空消失。
眼前所见,是和周围景致一般无二的山水景观,仿佛大家方才看到的景色,都是幻觉。
“好可怕的大阵!”吕清臣深深吸了一口气。
岷山山主在符法,阵道之上的造诣,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便是李渔等人对着这如同神迹一般的景象,也讳莫如深,包括那些桀骜的草原勇士,看向宁缺的眼神,也明显更加敬畏起来。
“和其光、同其尘,吾等不归,这小屋里的光阴不改。”
这是宁缺对天地自然之道领悟的进一步飞跃,甚至隐约拨动了一丝时光之力,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