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玄策兄,你们全都看着贫道作甚?现在……我们不是该先去捞鱼么?”张镇玄眼见被人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他摸了摸鼻子,然后指着前边儿的溪流道:“再不去……鱼可就都跑了……”
“不是哥们儿……”楚王殿下现在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只见他满脸震惊地看着好似一个老实人的张镇玄道:“咱先不谈你小子是不是玩不起……那啥……你小子真会啊?!”
“什么真会?”张镇玄听闻楚王殿下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一副迷惑的神情。
“雷法?你真会?!”楚王殿下觉得自己这次说啥都要学会这玩意儿——别的不说,等他学会了,以后没事儿引雷到太极殿玩一出“雷火炼殿”,那可真是想想都刺激啊!
“殿下您这就离谱了,臣哪会什么雷法啊……”张镇玄听闻楚王殿下此言,当即满脸无辜道:“方才不过是个意外啊……”
“玄策,你信么?”楚王殿下见张镇玄不肯承认,于是扭头看向王玄策。
“臣也不知道该不该信……”王玄策觉得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有够匪夷所思,但张镇玄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再不捞鱼,就真的没机会了:“但是臣觉得现在捞鱼比较重要,毕竟您不是说要去见窦公么?”
“对对对,先捞鱼!”楚王殿下和他的家臣们如今渐渐统一成一个画风:“毕竟去集市上买太费事,也没意思,走走走,捞鱼去!”
于是,半个时辰后……
窦府大堂上。
“殿下,您有心了……”窦师纶看着眼前这仨货,人手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鱼,那领头的还绘声绘色跟自己描述“天降玄雷”的故事后,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家臣头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窦叔儿,您府上的厨子会料理鱼么?”楚王殿下寻思来都来了,又正好赶上饭点,那就干脆吃了再走呗。
再说了,待会儿他还得跟窦叔谈心呢。
“钟徽!”毕竟是自己的家主,窦公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公爷,何事?”随着窦公的声音落下,不多时,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走进了大堂。
“吩咐下去,中午吃鱼。”窦师纶说完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唯。”钟徽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转身朝楚王殿下行了一礼:“还请殿下和二位郎君将鱼交于在下。”
“窦叔儿,这人很面生啊。”楚王殿下一边将手里的鱼交给钟徽,一边转头看向窦师纶:“什么来路。”
“他的父亲是我的管家,如今年迈,故而子承父业。”窦师纶话说一半,突然顿了顿,才道:“将来他若能历练出来,殿下大可将其收为家臣。”
“哈?”楚王殿下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才讪讪道:“呐……窦叔的面子,本王还是要给的……那好,本王就破例一回——”
“——宇文擎加上姜盛”窦师纶实在是太了解自家楚王是个什么德行了,所以他当即打断了对方的施法:“钟徽以一敌二,那都还富裕。殿下,臣是不会把能力不够的人放到您身边的,这一点,不光臣心里有数,窦氏供奉们心里也有数——毕竟没本事……那可真不够给殿下您嚯嚯的。”窦师纶说完这番话后,当即面带微笑的看楚王,准备欣赏对方接下来的变脸戏码。
而楚王殿下显然也不会让自己的窦叔儿失望。
“哎呀!原来你就是本王的……”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比喻的楚王殿下,此时也不嫌弃钟徽手里还拎着三条鱼,当即便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腕道:“你就是本王的白起……不对……李靖……啊……本王有李靖……那啥……总之……钟徽啊,你就是本王的应梦良将啊!”
“殿下……”钟徽虽然早就知道楚王殿下非同凡响,可他真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非同凡响法:“您别这样……臣惶恐……”
“呐,你都在本王面前称臣了,那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本王的麾下家臣了!正好马上赶着发家臣俸禄,本王回头就让窦叔给你算上!”——楚王殿下最近收家臣的效率那叫一个奇高无比。
“殿下……您……”钟徽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所以他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的公爷。
而另一边……
“玄策兄……咱们家主平日里行事,就是这般不落俗套的么?”——张镇玄此时望着自家的楚王殿下,眼中闪过阵阵光彩。
“镇玄兄……咱们家主……诸般行事,嗯……行云流水,不着边际……颇有智者风范……”身为纵横一脉的天才,向来善于雄辩的王玄策,如今再给楚王殿下找补时,却显得措辞艰难。
“贫道能得此良主,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张镇玄在听完王玄策的话后,突然低声笑道:“还以为殿下年少成名,定是那老成持重之辈……”
“你倒也不必骂的如此肮脏……”王玄策总觉得张镇玄是在阴阳怪气:“殿下?老成持重?!这是张老天师跟你说的?”
“对啊。”张镇玄闻言点点头:“我就知道曾祖父是在诓骗我!”
“张老天师不厚道。”破案后,王玄策做出了自己的结案陈词。
“我说……本王在前边儿招纳贤良,你俩在后边儿蛐蛐个没完,当面拆台是吧?都当本王耳聋?!”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忍受不了,楚王殿下也不想在新家臣面前暴露自己:“还愣着干嘛?帮着钟徽把鱼给厨子送过去!”
“唯!”眼见楚王殿下发怒,张镇玄和王玄策当即恭声应下,随即又从钟徽手中接过刚交付过去的鱼,接着三位窦氏年轻家臣,便一道去了后厨,将空间留给了接下来要准备谈正事的楚王殿下和窦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