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威严古老的宅院处处透着威严,这里便是寒朝歌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也是寒朝歌一直视若珍宝的地方。
但是寒朝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是带着如此复杂的心情和情绪,回到老宅。
他和江暮曦对视一眼,似乎在给予对方力量。
这个时候,老宅的老管家臧文成臧叔一路小跑过来。
臧叔亦如以往的恭恭敬敬,对着寒朝歌和江暮曦深深地鞠了鞠躬:“少爷,少夫人,你们来了。”
“嗯,臧叔,爷爷呢?”
“老爷听说你和少夫人要回来,一大早就在家里等着呢。”臧叔一直都是温和恭敬的。
他是看着寒朝歌长大的长辈,寒朝歌信任臧叔,跟信任爷爷一样,毕竟,他是老宅唯一的老佣人。
臧青之所以这么受寒朝歌的信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臧青是臧文成的儿子。
虽然他们父子两人跟之前死去的校长臧诚武同姓,但却是实打实的陌生人。
根本就不是一个城市的人,也根本没见过面,天下相同姓氏的人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暮暮,咱们进去看看吧。”寒朝歌牵着江暮曦的手,两个人一起朝着老宅走去。
虽然江暮曦和寒朝歌两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是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他们来了,就会认真面对的。
“臧爷爷好。”乐乐也客客气气的对着臧叔问好。
臧叔慈眉善目,看到乐乐的笑脸,立即满脸微笑的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乐乐好。”
臧叔弯腰下来,要将乐乐抱起来。
用了两次力气之后,臧叔才如愿以偿的将乐乐成功抱起来。
“哎呀,臧爷爷真的是老了呢,都要抱不动我们的乐乐了。”臧叔将乐乐紧紧的抱在怀里,万千感叹着即将到来的迟暮。
寒朝歌:“臧叔您不老,等您老了,就好好留在老宅养老。”
就这样一句话,一下子温暖了老管家的心。
在臧家尽心尽力这些年了,臧文成真的没想过,能得到寒朝歌如此的信任和对待。
他满脸感激:“寒少您现在待我一家已经很好了,老臧我这些年一直看在心里,本就感激不尽了,怎么还敢留在老宅养老呢?”
“而且我现在身子骨还算硬朗,伺候老爷子是没问题的,等到将来我真的不能伺候老爷子了,就让臧青接替我继续照顾老爷子。”臧叔感叹道。
寒朝歌至少将这些话都放在心里,并未继续说什么。
他现在在意的,还是接下来,要面对的爷爷。
江暮曦的心,也在踏入老宅的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寒老爷子的慈祥,其实和臧叔的慈祥没有多大的差别,甚至,比起臧叔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幕后凶手吗?
江暮曦不敢想,只觉得这一切,真的太过残忍恐怖了,至少,江暮曦不愿意面对。
思绪还没从回忆中来到现实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老宅的主宅前。
院子里,一老者在摆弄着花花草草。
老爷子手中拿着小水壶,先是浇灌一下这边,再去浇灌一下那边,单纯看着背影,便能得知老爷子心情不错的样子,
而事实上,老爷子的心情也的确不错。
他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放下花洒缓缓回头,刚好看到了徐徐走来的寒朝歌和江暮曦还有乐乐。
老爷子的笑脸,一下子就洋溢在了脸上。
龆龀之年的老人满脸慈祥,看到乐乐后眼底都是宠溺:“乐乐来了呀。”
“太爷爷!”乐乐看到老爷子,也是非常开心的冲上前来。
寒朝歌眼神中些许复杂,就这么看着老人家。
当然,老人家没有注意到孙子眼神中的复杂,他现在满眼都是自己的宝贝重孙。
“想太爷爷没有。”
“当然想了。”乐乐赶忙点头。
“我爹地说,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老宅了,这样以后就能每天都看到太爷爷您了。”
“哈哈,好呀,太爷爷也喜欢每天都看到你。”老爷子欣慰笑着,眼底都是畅快淋漓。
抬头起来的瞬间,刚好看到了江暮曦:
“暮暮,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你累不累?要不要现在去房间里休息。”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江暮曦有些不好意思。
内心的万千复杂都被江暮曦隐藏在深处不曾展露,她挂上一个恭敬的微笑,对上老爷子的目光:“爷爷好,我和暮暮一起坐车来的,根本就不累的。”
看着江暮曦,老爷子发自肺腑的喜欢:“我的孙媳妇儿啊,就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谢谢爷爷夸奖。”
“这可不是夸奖,这是事实,我们家朝歌能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呀。”
在一旁的寒朝歌接话过去:“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孙子在您的眼里,就这么不济嘛。”
“我和暮暮,不管怎么说,那也应该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乐乐听了寒朝歌这话,突然笑喷:“爹地你好自恋呀。”
“这才不是自恋,这是事实,主要还是爷爷的基因好,我遗传了爷爷的优点。”这次,寒朝歌夸赞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将老爷子也一起夸赞了。
“哈哈哈,朝歌说得对,你们是天作之合。”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天伦之乐,对于老爷子来说,真的太入心了。
“太爷爷,您这是种的什么花儿啊。”
“这边是玫瑰,这边是月季,那边还有很多珍贵的海棠花儿。”老爷子耐心给孙儿讲解着。
这个功夫,臧叔已经把寒朝歌带来的补品和礼物给老爷子放到了房间里。
“老爷,厨房那边晚餐做好了。”臧叔恭敬提醒。
“这么快。”
“乐乐饿了没有?”老爷子牵着乐乐的手,满眼疼爱。
“嗯,饿了。”
“那咱们进屋吃饭。”老爷子和乐乐率先朝着客厅走去。
江暮曦和寒朝歌两人走在后面。
江暮曦看着老爷子的和善陷入沉思,她伏在寒朝歌耳畔:“朝朝,我现在也不太愿意相信凶手是爷爷了。”
寒朝歌轻柔抚了抚江暮曦的脑袋:“别担心这些了,等下我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