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二位昨晚有没有出去？”
“没有。”慕时年回答。
“那，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慕时年依旧摇头，“昨晚雨声很大，我们两个睡的比较早，没有出过门，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那，你们认识死者杜子枫先生吗？”
慕时年点点头，“认识，之前见过几次，而且发生过一些不愉快，这件事情杜先生知情。”
他们跟杜子枫有过节，迟早会被挖出来，还不如主动说，免得更容易被怀疑故意隐瞒。
警方面色多了几许严厉，“慕先生方便透露一下，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他喜欢我未婚妻，多次用强硬的手段企图对我未婚妻不轨，每次都是杜先生及时赶到化解恩怨。”
慕时年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我跟杜先生彼此欣赏，所以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从未跟杜子枫计较。”
“也看在杜先生的面子上，不打算计较那些事情了。”
警察问问完了，又将秦瑶喊道一旁，“麻烦秦小姐也接受一下我们的调查。”
显然，他们两个要分别接受盘问，这是其他房间客人没有享受的‘待遇’。
秦瑶除了着急回去，面色如常，一五一十的回答警察的提问。
跟慕时年的问题几乎没有差别，回答也如出一辙。
“我想再多问秦小姐一个问题，先前慕先生说死者喜欢你，手段强硬想要图谋不轨，他……做的最过分的是什么？”
“找了几个保镖，控制住我和慕时年，但他的目的没有达成，杜先生就来了。”
秦瑶想了想说，“所以要说真实性的伤害并没有，充其量就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困扰。”
她是真没把杜子枫放在眼里。
甚至杜子枫还成为她跟杜夫人谈条件的跳板。
警察详细记录下来，然后又去了最左边的房间。
秦瑶和慕时年需得等着警方同意才能离开，等待的空隙杜先生和杜夫人来了。
隔着好几个房间，秦瑶就能听见杜先生的哭声，不免很是同情。
虽然杜子枫混账，不成器，但对于杜先生来说那毕竟是儿子。
想了想，秦瑶决定过去看看，毕竟相识一场，过去慰问两句是应该的。
“我们过去看看吧。”
慕时年沉吟片刻，颔首同意。
秦瑶率先起身往外走，却被慕时年喊住。
“你跟在我后面。”
虽不知为何，但她还是让开了位置，让慕时年操控轮椅走在前面。
随着杜先生的哭声越来越大，房间里骇人的场景也映入眼帘。
板凳四分五裂，地上血迹斑斑，杜子枫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住。
杜先生来了将白布掀开一角，露出杜子枫的脑袋。
整张脸血肉模糊，甚至看不出人形了！
不等秦瑶看仔细，慕时年的大手已经伸过来，将她的视线遮住。
“杜先生，节哀顺变。”
杜先生哭声一顿，回头看到是慕时年，愣住了。
杜夫人眼睛里夹着泪水，满眼心疼的看着杜先生，听到声音也本能的看过来。
看到慕时年和秦瑶，身体一僵。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杜夫人问。
“本计划今日一早回a市，在那之前来寺庙给家中长辈祈福，不料下起大雨，只能被迫留宿。”
慕时年声线平缓。
可字字都像一块大石头，打在杜夫人的心口上。
杜夫人直直看向秦瑶，“给家中长辈祈福？是秦小姐提议的吗？”
“是我提议的。”
秦瑶话音刚落地，杜夫人就指着她说，“你这个女人心太狠了，是你杀了子枫！”
瞬间，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诧异的目光看向秦瑶。
她穿着牛仔裤和黑色的毛衣，身材娇小五官精致中透着甜美，长发吊成马尾。
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凶手呀！
“杜夫人，你应该是搞错了吧？”
“是呀，这位小姐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应该不是杀杜少爷的凶手。”
杜夫人罔若未闻，她的声音把警察吸引过来，“怎么回事儿？”
“是她杀了杜子枫！”杜夫人指着秦瑶。
警察看向秦瑶，又看看杜夫人，“杜夫人，杀人要有证据，有动机的，不能乱说话。”
“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我知道她的杀人动机。”
杜夫人信誓旦旦，“因为子枫知道了她一个秘密，她怕子枫泄露出去！”
慕时年眸光寒凉，语气更为清冷，“杜夫人，说话要负责。”
“是呀，杜夫人，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秦瑶脸色拉下来，“你所谓的秘密根本就不存在，我有什么好怕他泄露的？”
“都说了是秘密，你肯定不会承认。”杜夫人看向警察，“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要仔细调查。”
“她，是整个寺庙中最有可能杀杜子枫的人！”
有杜夫人的指证，秦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场阴谋，针对她的。
难道，只是想给她灌上杀人的罪名吗？
“即使如此，那就麻烦警方好好调查，早点儿还她一个清白吧。”
慕时年神不可见底的眸子看向警方，“稍后我助理会把所住的酒店如实告知。”
“案件有什么需要提问的，你们随时都可以来酒店询问，我们都会如实回答。”
“但是在那之前，事情尚未定型，若有人一口咬定是瑶瑶杀人。”
“我会以诽谤的罪名进行起诉。”
他睨了一眼杜夫人，意思不言而喻。
别说杜夫人，所有人都不敢在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之前，大放厥词。
媒体更不敢乱写，只能如实报道出了命案。
而事情牵扯到秦瑶，真凶尚未确定。
这对秦瑶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慕先生，按照道理来讲秦小姐应当随我们回警局接受盘问。”
警察客气的说道，“所以她无法跟您回到酒店。”
“刚刚该盘问的都已经盘问过了，至于杜夫人提供的证据，我个人认为你们先问杜夫人。”
“问完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来酒店问我们，放心，我担保，我们不会离开b市。”
慕时年的一句‘我们’，足以证明了他跟秦瑶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