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经纪人12(1 / 1)

事实上,张蕊心倒是没什么恶意,她只是有两部电影的主题曲还没有着落,见到大名鼎鼎的卫池,便想着请他写两首歌,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个反应,她有些恼怒,但却又拿软硬不吃的步萌和卫池没辙,有心要针对他们,找她爸帮忙,但一向有求必应的爸爸居然让她别惹事,她总算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但没关系,那个尤西西不是还在这里吗?折腾她解气就好了。

于是,尤西西在剧组的日子更难过了,整个人都沉郁了很多,眸子都不似从前般清澈,变得灰暗,像蒙尘的珠。

有的时候,她会在夜里默默流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泪流不是因为过得苦,甚至不是因为被性骚扰而觉得恶心,也不是被人言语调戏的性暗示而感到害怕,她哭的是,她在这些肮脏面前妥协了,她变了,她终于知道了这个圈子的残酷,却无法挣脱这个大染缸,还要清醒地看着自己的沉沦。

事情果然如步萌预料的那样,剧组利用张蕊心和尤西西的绯闻给这部戏预热之后,热度过后才出来解释说两人‘姐妹情深’,无良媒体扑风捉影云云,炒冷饭一样又炒一遍。而这一切,三观被重组了一遍的尤西西已经学会了冷眼旁观,学会了把眼泪往心里流。

她知道,只有功成名就,她才能洗刷受过的屈辱。

步萌从进入任务便每日忙碌,还真没休息过,如今s市已经入冬,原主虽然微胖,但是却怕冷的很,步萌想着g市是临海城市,还是一年四季如春的风水宝地,便带着卫池打算在这里度假几天。

s市。

梁宵已经完成了【吃与远方】的拍摄,今天是星期五,是雷打不动的,和他见面的日子。

她一早就跑去了城西的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羊肉,做了一道她拿手的红酒炖羊肉,用保温的紫砂壶装好,然后像个归巢的云雀般,奔赴她眷恋的怀抱。

他还是那般绅士儒雅,岁月对他是温柔的,让他所有的魅力沉淀,变得厚重,醇香。他站在车边,背景都似乎自动虚化,他为她打开车门的样子她看过很多遍,却觉得永远不会腻,她甚至连他每一个动作细节都仔细入微的观察,像要隽刻进心里。

“义繁,等久了吗?”梁宵笑如灿花。

许义繁也回以一笑,眼角的细纹都显得优雅,仿佛岁月的恩赐,“没有,我也刚到,最近工作很忙吗?”

“有点,不过拍摄已经到尾声了,接下来可能要闲一阵子。”

“你的经纪人倒是对你挺上心的,她估计不会让你空闲下来。”

梁宵眨了眨眼,明媚的桃花眼似秋水含波,“但愿吧,自从林烟背叛了她之后,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估计也是憋着一口吧。”

“小姑娘还挺有本事,你和纪城林现在不都发展得挺好的吗?”许义繁很真诚地夸奖。

“是啊,小蜜是厉害,我现在就要靠她了!”梁宵听闻他夸江蜜,便认同地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红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是星星,只要有阳光,你就能闪烁。”许义繁笃定道,他眼里是赞赏,不掺其他,真诚得像在讲述天大的真理一般。

梁宵有瞬间的恍惚,他总是这样,像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总能让你舒坦,放下防备,即使疲惫不安,都能在他这里找到慰藉,有时候,她分不清真假,却很能清醒地看着自己迷失,甚至不愿意醒来。

“谢谢。”她笑眯了眼,眼里的光却暗淡了。

无论多么和谐自然,都改变不了他们是难以启齿的情妇和金主的关系,他们的感情不是天长地久,而是一次次的干柴烈火。

梁宵在这一次次燃烧里,一次次堕落,渐渐成灰。

别墅里,保姆早被许义繁支走,两人轻车熟路就进入了状态,或许是因为许义繁的温柔体贴,又或许是她心里难言的情感,她不觉得难堪,她很享受与他的亲密,他带给她的颤栗,只有这个时刻,她才觉得是真的离他很近。

梁宵的双颊泛起了红晕,衣衫凌乱,许义繁谦谦君子的模样不复存在,沾染了情-欲的他像一批优雅又有耐心的狼,反而更添了种别样的魅力。

就在两人准备直接上垒的时候,楼下响起了‘砰’的一声关门声,实木的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像一记闷雷敲在锤在两人的心头,又腊月的寒风,吹得他们什么火都灭了。

“爸爸,我回来了。”一声清脆得如黄莺出谷的女声传来,听着就知道年纪不大,有种朝气的青葱感。

许义繁却并没有慌张,唯一的表情变化也只是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他淡定地起身,穿衣服的姿态像一个悠然的世家子。

而梁宵,她还躺着,背脊因为紧张而僵直,许义繁投下的阴影渐起,她有种赤身裸体被扔在太阳下暴晒的感觉,她无地自容,卑微得像随时可以被贱卖的姬妾,她心跳如鼓,却呼吸缓慢,因为她不敢。

“你先去厕所整理一下。”他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门。

梁宵在厕所,背抵着冰凉的墙面,她却好似被烫伤一般蛰起,她整理好了衣服,却再也整理不好尊严。

“恬恬,怎么这么早回来?不去上钢琴课吗?”

或许是许义繁没有关房间门,梁宵听得到他隐约的说话声,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不像对她那般带着疏离,或许就是这种呵护备至,疼宠至极的语气,让她着迷吧,只可惜这不属于她。

“知知老师今天请假了,我就提前回来啦!”少女的声音干净得像不染尘埃的水晶。

“下次提前下课要告诉爸爸,爸爸好去接你。”

“不用啦,郑叔叔会接我的。”

“楼下有你爱吃的红酒炖羊肉,趁热吃吧。”

少女雀跃的声音似能驱散阴霾。“谢谢爸爸,能不能让给我做羊肉那位阿姨来我们家工作呀,我会给她开很高工资的。”

“你会赚钱了吗?大言不惭!”许义繁语气里满是宠溺。

……

梁宵像被抽去了力气,滑落到地面,没有泪流,只是望着天花板,觉得心口破了一个洞,旷古荒野吹了不知多少里的风呼呼地灌进来,又痛又荒凉。

梁宵在厕所里呆坐了很久,直到楼下的父女气氛和悦地吃完晚餐,少女撒娇着作业不会写,要爸爸教她,一切美好的像另外一个世界,与梁宵像隔着万水千山。

夜色渐沉,梁宵觉得自己双腿麻痹到快没有知觉的时候,她艰难地起身,走出了房门,也没有支会许义繁一声,就这么默默离开。

梁宵没有找个角落去暗自神伤,而是去了市内最繁华的街道,这里的人很匆忙,没有人停下来细数悲伤,但是她还是能从这里找到,和她一样的,麻木的灵魂。

她走着,用最舒适的步调,掏出手机,姿态像拨通了老朋友的电话,屏幕上却是冰冷的三个字,许义繁。

“喂,义繁啊。”电话拨通了,梁宵却率先开了口,声音平缓。

电话那头的许义繁迟滞了下,“梁宵,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梁宵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分手吧。”她顿了下,似自嘲,“我知道以我们的关系,说分手实在不合适,但是我就是想这么说,你一直都很体贴,我想你这次也会纵容我的吧?”

梁宵第一次见许义繁的时候,她在剧组跑龙套,吊威亚到半空出了事,差点被勒死,许义繁作为投资人过来巡视,一眼就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将她解救了下来。之后他就留在了片场看她拍戏,梁宵长得美,一进这个圈子就经常有心险恶的人盯着她看,好似她是明码标价的货物,但许义繁的目光没有,很炽热却很澄澈,满是眷恋,想看着失不复得的至宝。

后来许义繁开始约她,她明知道可能会万劫不复,但依旧往火坑里跳。许义繁不健谈,却总能让人觉得心里舒畅,并且被尊重。

她知道他在透过她看着别人,又或者怀念着某人,那是他深爱的人,他已过世的妻子。

“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眼神迷住了,我的一生,从未被人用如此珍爱的眼神凝视过,哪怕你看的不是我。你真的是一个绅士,你让我懂得了真正的优雅,真正的优雅不是就餐礼仪完美,而是笨拙的我只会给你丢脸,你却没有一丝嫌弃,给我的都是包容和理解,我进这个圈子太累了,我觉得我自卑得快要低进尘埃里,是你给了我一点点支撑,让我觉得我还不是那么难堪……”

“爸爸,你快来帮我!”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接着就是许义繁回应并放下手机的声音,手机轻轻磕在桌边的声音却刺得她耳膜生疼。

梁宵觉得透过迷蒙泪眼看这繁华的世界更绚烂。

“我想你的妻子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她一定很爱你,所以你才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但我想你也一定配不上她,因为真爱一个人是容不下别人的,深爱的人是无法被替代的,你也只是跟我一样找慰藉而已,你更爱你自己……我懂,我比谁都明白,但我依旧无法自拔地爱上你,有时会在想,你是不是给我下了降头……”

听话那头已经无人聆听,但梁宵依旧若无所觉的说着,她的思路从未如此清晰,因为,这都是她硬生生扒下来的伤口。

街上行人匆匆,梁宵有些神色恍惚,有人撞到了她,手机摔落到了地上,屏幕都开了花,电话也挂断了,但她还是捡起放到耳边,继续说。

“每个星期五都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即使我又要忍受烹饪羊肉的折磨,你知道吗?我闻不得羊肉味,隔着饺子皮我都想吐的……我特别喜欢看你接你女儿放学的样子,你那时候笑得最好看,我一次又一次到她的校门口,坐在车里,不敢让你发现,就为了看你一个笑容,每次我都要化着完整的妆,想着万一你发现我了呢?我恐高,很害怕吊威亚,如果没有剧情需要我是不会往下面看的,但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喜欢往你最初站的那个位置看……平常我都不敢给你发信息,只能节假日给你发一些祝福的话,有一次你回复我了,我高兴得一整天都找不找北,我又回复了你,我以为我们能聊下去,但是没有,只有我一整天的牵强挂肚,连睡觉都半梦半醒间查看着手机,还梦见你回复我了,就这么在梦里和你聊了下去,觉得全世界都开了花的感觉,醒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身在孤岛……”

梁宵一直说着,泪流满面,“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说爱太可笑,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是什么感情被冠以爱的名义就理所当然,再痛再苦也是我自找的,你真的不欠我什么,我也没有怪你,很感谢你的陪伴,但是以后的路,我想一个人走……”

“有一次你喝醉了,你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妻子的好,你说你一开始没有了她连领带都不会打,我也想做一个你妻子那样的人,我会让我以后的丈夫离开我连袜子都找不到……”

梁宵走过了长街,走到了横跨南湖的大桥,夜已经深了,路上行人三两,她蹲在桥边,哭到不能自己,却又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沉闷的哭声让人压抑。

不远处走来的几人打断了梁宵的痛哭,是几个外国人,还有两个黑人,摇晃着,嬉笑怒骂着,显然是醉了酒的,她开始有些害怕,止住了哭声。

那个最壮的黑人朝她走了过来,他说的不是英文,她听不懂,但她看见了他在脱外套,梁宵头皮都发麻了,她看着四处荒无人烟,只有几辆车偶尔开过,她知道这社会的冷漠,就算有一群人也不见得会有人帮她。梁宵依旧蹲着,像害怕得忘了反应。

“hey,girl,don'tcry,everything'sgoingtobeallright.”黑人说完,便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了梁宵的身上,转身又和另外三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还摔了个酒瓶,一副整个s市都是他的牛逼样子。

梁宵怔忡了一阵,鼻尖传来的是黑色外套刺鼻的烟酒味,还有一股难以言明的体臭味,但就是这么一股味道,却让她平静了几分。

……

梁宵回到公寓,对羊肉的膻味及其敏感的她一进屋就闻道了那股味道,她自嘲地笑了笑,走进了厨房。中午出门比较匆忙,厨具还未来得记收拾,寻常纪城林会帮她清洗好,因为他知道她厌恶羊肉的味道,但如今他去拍外景了,便就成了现在的样子,锅碗瓢盆都因为天气冷而凝结了羊油,散发着令她眩晕呕吐的味道。

她认命地开始清洗,洗着洗着却发现下水道口被羊油给堵住了,一些水漫了上来,直到她的鞋子被沾湿,她才恍惚地反应过来,她又走去阳台拿了拖把,鞋上的水渍沾湿了地板,整个屋子都有一股若有若无,挥之不去的羊膻味。

梁宵一边拖着厨房,一边放热水疏通下水道,眼泪砸进水上,溅起几不可见的水花,还是泛着油花的七彩,她又哭又笑,像个傻逼。

“哭什么?”身后是莫志风既温润又冷漠的声音。

梁宵刚回头看他,却被他一把抱了个满怀,他穿着棉质的拖鞋,就这么趟进了水里。

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传来,清淡的烟草味冲淡了刺鼻的味道,她忍不住往他怀里埋了几分。

“很少见你哭啊,谁惹你,按你的性格不是应该揍到他肾亏,然后再告诉他六味地黄丸,治肾亏不含糖吗?”

梁宵轻笑了下,半晌挤出了三个字,“人家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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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让人低进尘埃里,我有一个同学,全世界都知道她男朋友是盖世渣男,乘着七彩祥云到处泡妞,还曾因为前女友的一句话就放弃了她,也只有她当个宝,我们都以为她傻,可是偏偏她最清醒,清醒着无法自拔。但是,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做朋友的,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还无能为力!

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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