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1)

坛子并不大,里面装的也不是什么度数特别高的酒,不过味道却很好闻。桂花的香气夹杂着酒香,闻起来感觉有些甜甜的。

这是五道转轮王之前送给阿芜,主要是感谢她平日和小中的来往,还有偶尔在他不在的时候能拉住小中防止她闯祸之类的谢礼。

……讲真,虽然长得看上去很年轻,五官清秀,脾气也很好。但作为小中主人的五道转轮王,比起主仆或是情侣,阿芜觉得他更像小中的亲爹。

不然哪有人会因为这种理由特地送谢礼,一见面还客客气气的不行的。

没送别的送酒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从小中那里听说阿芜虽然喝不了,但总想锻炼锻炼,所以送了一坛朋友酿的酒。美其名曰度数也不高,平日里没事的话可以小酌一杯,慢慢锻炼酒量。

阿芜拿了个小杯子,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喝着。酒液的颜色有点像菊花泡出来的茶水,但却带着很强烈的花香。喝一口,这花香就从嘴边一路漫延到了喉头,齿间都溢满了甜丝丝的味道和香气。

少女一边喝一边咂嘴,她现在有些遗憾自己手边没什么小菜可以和这像饮料一样的酒配合一下,想去厨房找找吃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喝的酒,便又将念头作罢。

其实一开始喝的时候,阿芜还在心里小声发誓,喝几杯就停,收拾一下回去睡个好觉。结果,因为甜蜜蜜的桂花酒实在是太好喝了,随着酒坛的重量越来越轻,她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同时,脑袋也开始变得轻飘飘起来。

“唔……嘿嘿嘿……”

她又想起了琴叶。不过这次,少女却一个人呆在灯都没开的办公室里,坐在桌前,端着小杯笑出了声。

“有什么可高兴的事吗?”

冷不丁,黑暗中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高兴得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庆祝。”

阿芜抬起头,阴影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和服的黑发男人的身影。他的额头正中央,有一只属于鬼族的角。

“什么啊……原来是鬼灯……”阿芜撇了撇嘴,因为酒精的原因,她现在大脑中可以控制自己情绪的部分已经完全失灵了。“当然高兴啦,累君马上要入职了诶!”说着,少女笑嘻嘻地趴在桌上,用脸颊蹭着凉凉的桌面。“还有哦……还有……琴叶她很高兴啊……所以我好开心!”

仅仅经过了几日,她脸上那几道严重的伤口,已经在白泽伤药的辅助,以及自己那超强的自愈能力下愈合得只剩痕迹了。

“……你果然还是说了。”

轻轻的叹息声响起,男人的声音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不过阿芜能听出来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无奈。

“有什么关系,也没规定说我们不能透露吧!”说着,少女猛地坐起来,下一秒又因为头晕靠在了椅子上。“而且琴叶又不是地狱的亡者,是天国的住民哦~”

说着,她又端起了小杯子,将里面残存的酒液一饮而尽。

“琴叶啊……那么年轻的……还……还一直在找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她永远这样又怕……又……又期待下去吧。”

热气从胃部逐渐蔓延到了全身,阿芜觉得自己的舌头似乎有点不听使唤了。不过她没停下来,又试图往小杯子里倒酒。

“她还老说自己什么都……什么都做不好……可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提着坛子的手有些不稳当,以至于原本就不多的酒洒出来了一些在桌子上和她自己的手上。

“哎呀……”

空气中似乎也弥漫起了淡淡的花香,少女心疼地撅起嘴,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湿漉漉的手。最后索性把小酒杯扔到一边,抱着酒坛,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

“我……觉得琴叶啊……是个很好的母亲。”阿芜像是着了魔似的,抱着酒坛,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不过……什么样的母亲才算是好母亲呢?”

并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说鬼灯,鬼灯——”少女歪着脑袋,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了,更别提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的表情。“你觉得呢?”

“我又没有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准确的评价。”

男人声音中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若是平日的阿芜,这个时候也是能听出来的。只是今日,酒精让她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的同时,也将她大脑中对危机的敏感度降低了。

“唉……对不起哦。”

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话直说,非常迅速地道了歉。

“不过我也没有,所以在这点上我们扯平了嘻嘻嘻……”

说完,少女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坛子,将嘴凑到边上,想要把里面剩下的酒喝掉。

然而这个时候,一股力量突然出现,硬生生地将酒坛从她那本来就拿的不是很紧的手中给夺走了。

阿芜愣了足足有五秒,才缓缓抬起头,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正站在桌边,修长的手上握着刚才从她手上消失的东西。

“你……你干什么呀——”

虽然因为酒坛被夺走,少女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她讲话的声调拖的长长的,所以听上去根本不像是在发脾气,反倒像在和某人撒娇似的。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酒。”

“诶——我不要!我心情不好睡不着嘛!”说着,阿芜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想去够被男人举起来的酒坛,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办公桌。“还给我啦,我……还能喝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过阿芜并没有成功夺回自己想要的东西,反倒是被对方用一只手给按住了脸,只能止步不前。

“而且怎么突然又变成心情不好了?”

“哼!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嗝好!女人心海底针!”

“这个回答完全没有逻辑性,阿芜小姐,你果然喝醉了。”

“我没有我没有!”

阿芜奋力抗争,并试图表示自己现在清醒地可以和青梅竹马再拌嘴八百回合,结果在超后退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2绊了一下,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哗啦”,少女感觉原本正往后倒去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力量抓住,停了下来。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花香的酒味变得更浓了。

“……只有醉鬼才会说自己没喝多。”

“呼诶……?”阿芜眼前是一片黑色的衣服,晕晕乎乎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眯着眼诚恳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这样:“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哇。”

“那是你自己的左脚!”

听到这句话,少女这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因为原本离得还有些距离的声音,现在已经在自己耳边响起了。

她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浑身都软绵绵的,脚也没什么感觉,浑身还热得不行。

阿芜努力摆了摆头,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下,然后睁开眼睛。但却失败了。

这时,有什么东西忽然擦过她的脖颈,停留在了脸颊上。少女被突如其来地激了一下,瞬间,大脑似乎没那么混沌了。她下意识勾起嘴角,蹭了蹭那凉凉的东西,强行用好不容易获得的一丝力量,撑开了自己的眼皮。

“……啊……是鬼灯。”

眼前,是青梅竹马那张被放大了很多倍的俊脸,阿芜呆呆地抬着头和他对视了几秒,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

“呐呐鬼灯……鬼灯——鬼灯大人——”

女孩忽然像是小孩子一样,抓着男人的衣服,开始小声地念叨。像是在和对方抱怨,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琴叶哦……琴叶说她觉得我看上去很寂寞,所以才不想离开地狱的哦……我看上去很寂寞吗?”

“还有啊……你……你还记得缘一吗?那个缘一……其实他也和那个什么……什么……鬼五残?”

“是鬼舞辻无惨。”

阿芜撅起嘴:“好难念,我不念了……总之就是那个鬼,原来缘一也和那个鬼有关系哦……好巧啊!”说完,她对着男人兀自傻笑了两声。但笑着笑着,却又委屈了起来。“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女难过地吸了吸鼻子,“缘一的事也是……琴叶的事也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只听他们讲,却不说我自己的事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视线又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阿芜使劲眨了眨眼,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眶中落了下去。

“我觉得自己好过分啊……可是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不管是母亲的事,还是父亲的事。不管是她的过去,还是她会出现在地狱的理由。

“因为说了……会给你添麻烦……给大王添麻烦……”

然而她也不想用谎言去蒙骗那些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所以才会选择闭口不言。

男人看着阿芜,并没有说话。

少女胡乱地揉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但却并没有什么成效。同时,她的头又开始变得晕乎乎的,眼皮子也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

阿芜的耳边,响起了什么人的叹息声。

紧接着,一只柔软而有些粗糙的,带着凉意的手,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

“想说的话,就去说吧。”

那声音明明就在耳边,但她却又觉得飘飘呼呼地,就像是虚假的一般。

“我并不觉得你是个麻烦。”

因为那声音真的很温柔,温柔地像是在梦中听到的一样。

或许……她真的在做梦也说不定?

“……晚安,阿芜小姐。”

她就这样,在谁的怀抱中,彻底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声哗啦是酒坛碎掉的声音嗯

有朋友和寂寞是不冲突的这个点还是我当年看火影剧场版的时候,看到鸣人和朋友笑闹完看着他们一个个回家,然后扭过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的屋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的。

ps:所以结尾看到伊鲁卡老师带着蛋糕等着鸣人回家,我真的哭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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