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1 / 1)

那天回到家,母亲忙着做饭,手冢依然安静的坐在客厅看故事书,一切都和平时都没什么不同。直到……手冢回头发现那个小人儿手里攥着那支白蔷薇,头却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往下栽,有些好笑的走过去,想着她是困了。

“哐——”

她就那样在手冢面前突然笔直的栽倒在地上,连同那支蔷薇也毫无生气的跌在地上,花瓣碎了一地。

“团子!”

后来发生了什么,手冢记不得,只记得妈妈焦虑的惊呼和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真是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呢!”彩菜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捂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手冢和爸爸国晴站在一旁看着她,妈妈将脸深深埋进臂弯攥着裙子一直喃喃自语。

“冷静点,彩菜。”爸爸不断安稳着妈妈,妈妈抬头看了眼父亲,“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小透她是早产儿,身体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早产儿?手冢这才知道团子妹妹居然是早产儿,怪不得发烧能晕倒。

手冢看了爸爸一眼,爸爸轻轻摇了摇头。妈妈她这是在为自己一直以来自以为的很关心而羞愧,如果真的很关心她的话怎么连她发了高烧都没察觉到。

手冢记得自己有次只是稍微有点感冒妈妈就察觉出不对劲,这次团子妹妹发烧了妈妈却不知道,手冢觉得不可思议。

母亲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她会因为自己有了孩子也爱别的孩子。但是当两个孩子在一起时,没有那个孩子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自己的孩子才是重心。

团子妹妹在自己家一直很听话懂事,而且她只吃一些糯米团子,不像其他孩子吵着要零食之类的。妈妈一直觉得她很乖,现在想来,也许并不是乖巧,而是胆怯吧。一个小孩子在陌生人家的拘谨与不安,恐惧与无助。

当纯子和松耀匆匆赶到时,透刚输完点滴,她躺在病床上小脸还有些酡红,纯子顾不得和妈妈打招呼直接抱起了女儿,她来的相当匆忙,手上油渍还未洗掉。

纯子咬了咬牙红了眼眶突然开始责备团子妹妹,“谁让你忍着不说的!病了就告诉我!谁允许你不说的!”团子妹妹也许是被妈妈的样子吓傻了,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哭得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可怜,哭声在病房久久回荡,一声一声敲击在手冢的心上。

她哭得鼻子眼睛嘴巴都红红的,还一直流鼻涕。这是她在手冢家不曾有过的样子。

她啜泣着,哭到打嗝。纯子抱紧女儿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透,是妈妈不好……”

松耀看着那个小人影满眼心疼,国晴走过去轻拍了下松耀的肩膀,“松耀君,偶尔也要考虑下小家伙的感受啊。”松耀有些愧疚的看着妻女,透抬着小手擦着纯子脸上的泪水,小手上的针眼让他有些红了眼。

“透,对不起。以后妈妈在家陪你好不好。”团子妹妹又出现了那种表情,一脸疑惑的看着松耀,在她还没点头之前,手冢说了一句自己都很惊讶的话。

他只是猜想……

“松耀叔叔……团子妹妹她的左耳……好像听不到。”

这句话如同狂野呼啸而过的风割得人面颊生疼,叫来医生后,医生拿着灯对着她的左耳照了照,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几个大人一眼,手冢这次看懂了,那是责备的眼神。

最后手冢看着那颗从她耳朵里取出的小珠子握紧了拳头,那是妈妈上个星期断掉的手链上的小珠子。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自己却没发觉,真是太大意了!

纯子想起了那天下班透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听到自己咳嗽立刻跑到桌子旁端了杯水,她那样小的个子,还没有桌子高。可是她却踩着小凳子踮起脚尖颤颤巍巍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妈妈,喝水。”

“我的透……真乖。”纯子当时接过女儿递过的水除了欣慰与疼惜没有任何怀疑。今天早晨透也是这样……喊了自己一句,却只说了声「路上小心」,她这个做母亲真的是太失职了。

纯子抱紧了透不停道歉,她却只是擦着纯子脸上的泪水奶声奶气的安慰着,“妈妈,不哭,不哭。”

真是懂事到让人心疼。

最后纯子抱她回家时,路过手冢身旁,手冢深深的看了那个小人儿一眼。她趴在纯子肩头突然睁开眼,蠕动着唇角咕哝了一句话。

“国光哥哥,对不起……我把你的花弄掉了。”

手冢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一颗名为保护的种子在心里扎了根。

从那天起,手冢记得每次上学自己都会握紧那只手,谨遵妈妈那句,“抓紧了哦。”

因为只要抓紧了,就会有羁绊。

后来,他为了保护她学了柔道。而网球一度成为自己最爱的运动,她坐在小凳子上晃着小腿问自己网球很厉害吗?手冢无法回来,每个人都是从基础做起的。不过,他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最强的那个。

有次他输了比赛,输给了俱乐部里高年级的学长,对于小学的他来说和高中生打实在是差距悬殊。

那天,手冢的心情如同窗外的天气下着瓢泼大雨。结果,手冢在家里看到了浑身湿淋淋的她。

“锵锵——”她哆嗦着身体,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御守,对自己露出了八颗小白牙。

“我特意求来的哦!带着它,国光哥哥以后就不会输了!”

当时,手冢呆在原地眼里波涛汹涌,心底有别样的情愫破土而出,记得当时自己接过御守,紧紧的抱着她。

“谢谢…谢谢…谢谢,团子,我绝对不会再输了。”手冢似在保证又像是自言自语。

求来那枚御守的代价是她连续高烧一个多星期。

这么多年,那枚护身符自己一直带在身上,每次比赛前都会看一眼。就连乾也吐槽过自己居然会相信护身符这种东西,自己给的答案是……习惯大于信仰。

没错,习惯大于信仰。和她在一起的习惯,永远也改不掉。

就那样……自己牵着她的手从三岁走过了七岁,八岁,八岁,九岁,十岁。直到十一岁……她离开了,搬到了神奈川。

她走的那天,自己却因为一场网球比赛没能赶上给她送别,她将一封信留给自己。当时手冢拆开信望着天空朵朵白云张了张嘴却只说了句。

「一路顺风……团子。」

那封信,只有一句话。

「网球,要加油哦,努力成为最强哦。()」

十一岁那年夏天,手冢做了自己十一年来最勇敢的一件事。带着那封信独自买了车票去见她。

他想见她。从那天起,手冢深刻的明白了敌乃己身这句话。

可是,不仅没有见到她,还丢了那封信,为了寻找被风吹走的那封信他走进了那个jr大会颁奖大会的球场,典礼已经结束,球场只剩下两个少年。

一个戴着黑帽子,一个带着白色吸汗带。

他本无意惊扰两人,只为了找信,结果却和那个黑帽少年切磋了一下。以6-0个6-1赢了他,因为答应过团子,他不会输的。

当时那个冷眼旁观的鸢发少年敛去了笑容,拿着自己的球拍指向自己,温柔外表下桀骜的眼神在叫嚣着。

他当时对自己说了什么?

对了,他说……

“接下来,和我较量一下吧。”

没错,幸村精市和自己说,和他较量一下吧。

“砰——”又是一颗极速旋转的球呼啸着划破空气击向墙壁,在墙上极速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的响声,留下一个永不消除印记。

手冢放下球拍仰头望着夜空,任由额头的汗水顺流而下,流进自己的肌肤,流过微微起伏的胸膛。

拿起最后一颗球,垂眸凝视着手中那颗黄绿色的小球,握手的手掌紧了又紧,力道大到骨节都在泛白。

这种紧迫的感觉……让手冢又想起十一岁那年,和那个少年无疾而终的比赛。

手冢紧抿着唇,抬头,抛球,弓直了身子,镜片后眼底里有着灼热的光芒在燃烧。

“砰——”

球击了出去。

那就来较量一下吧!幸村精市。

难道七年的青梅竹马情谊还比不过你这半年的从天而降。

放在角落里手机徒自亮了一下,荧幕上一张照片在发着光。照片中的女孩吃着草莓芭菲笑得甜美,而她的头顶右上方有着几缕……鸢色发丝。和十一岁那年的那个少年一样,美丽而又温柔的鸢尾色。

敌乃己身。

乃的就是自己这幅冰冷孤寂的外表下,左胸膛里那颗永远鲜红,火热跳动的心脏。

要怎样说你才相信,手冢国光这个男人冰冷清冽的表象下,有着一副像火一般灼热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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