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好爸爸归位(1 / 1)

苏慢看着苏浪,他这一整天情绪都很低落,大概跟苏寒山回来有关。先让他自己好好想想,有时间再开导他。

苏慢说:“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是现在告诉你,还是等你时间宽裕了再说。”

苏寒山点头:“现在说。”

“你还记得咱家曾经有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断气了吧……”那时候苏寒山在部队里,但妻子怀孕生产的事儿他总知道。

苏寒山感觉到深深震惊,完全想不到王麦穗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苏慢看着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翻滚的天空,心想这还没说苏远山贪钱的事呢。

说完前因后果,她说:“我们现在凭借相貌跟苏浪脚踝处的黑痣认定他是我们兄弟。”

她想其实苏寒山是调查这件事最好的人选,以他的身份,调查苏浪到底是不是被县城南面那户不生养的人家抱走的孩子并不困难。主要她想弄清楚会不会是巧合,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她说:“我建议……”话刚开个头,苏浪蹭蹭几步蹿出屋外,朝院子外面跑去。

“跟上他。”苏慢跟苏向东说。看他还顺手拎了个水桶,拿了个笊篱,大概是去捞鱼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压方式,苏浪的解压方式是水里捕捞。

苏向东带上闪电跟了出去,苏向南也跑了出去。

苏慢继续把话说完,苏寒山点头:“不难,我去调查,我们先去把他找回来吧。”

老爸回来可太好了,苏浪的事情交给他,糖包的安全问题也由他来负责。她以后不当一把手,就当个责任轻没压力的二把手。

苏寒山牵着糖包的手,苏慢把门锁上,出发去找苏浪,循着闪电的叫声,他们很快在一处地头的水洼找到了他。

他光着脚丫,卷着裤腿,正站在水洼里捞泥鳅,那些泥鳅个头很大,在笊篱上不停扭动身体。他把泥鳅倒进水桶,又去捞其它的。

苏向东跟苏向南带着闪电站在岸上,手里各拿着一只手电筒给他照亮。

苏浪朝岸上看了一眼,见人都来了,就连苏寒山都在,他有些意外,他边捞泥鳅边说:“以前是你们四个相依为命,后来是我们五个相依为命,现在你们爸爸回来了,还这么厉害,你们不需要我了。”

苏慢知道他心里始终有个结,所以她在跟苏寒山说话时也没避讳他,这个结总要解开,她说:“苏浪,别胡思乱想,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苏向东说:“你是我们兄弟。”

苏向南说:“你是我三哥。”

糖包说:“三哥,好厉害。”

苏浪手一抖,捞上来的泥鳅全掉回水洼里,立刻游动着散开,一股酸气冲到他的鼻端。

苏寒山脱了鞋袜走到水洼边,站到苏浪旁边,接过他手中的笊篱朝水中抄去。他捞泥鳅的水平高过苏浪,捞了半水桶泥鳅后,苏寒山说:“这么多,够吃了,走吧,儿子。”

最后两个字重重敲打在他心上,苏浪低着头,看着苏寒山陷在泥里的光脚,眼眶湿润了,这个爸爸真好,是厉害的大人物,还跟他一块捞泥鳅。他特别想哭,憋了好一会儿才把眼泪生生憋回去,调整好情绪,抬起头说:“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家,苏慢把装泥鳅的水桶里加了清水,让泥鳅吐泥。

苏寒山叮嘱了他们几句,他还要全力抓捕人贩子,很快开着警车走了。

苏慢他们关好大门,开始上炕休息,卸去压力之后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八点多,苏向东去上班,苏浪他们三个在家看书,早饭给她留在锅里。

苏慢吃过早饭,招呼他们仨:“走吧,去自留地地把玉米弄回来。”现在“拍花的”危机解除,又可以到处走动。

他们的玉米不多,掰玉米就跟玩似的。刚干到一半,小路上走来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服和脸上都很肮脏,看上去邋遢又落魄。苏慢正打量着她,苏浪扯了扯她的袖子说:“是那个疯子,知青周时芳,生产队的人都烦她,姐,要不我把她赶走?”

苏慢掰玉米的动作没停,摇摇头说:“不用,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周时芳走近,眯眼往这边瞧,她瞧来瞧去,也看不出苏慢有什么异常。重生这一世,苏慢没死,就连本应该死在外面的苏寒山也没死。苏慢家的情况越来越好,她自己越来越差,她完全想不明白为啥会这样。

上辈子她发现苏寒山的老上级是大人物,她靠帮助苏慢弟妹换取大人物对她父亲的关照。她不怕她父亲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总会平反,她怕的是她爸以后落魄。她没有能力阻止那件事发生,又不甘心从云端跌倒泥潭。

按目前这个情况看,苏寒山老上级这条线是搭不上了。齐修文又一心当个老师,若他以后不从政,他这条线也用不上,想攀陆原那条线,陆原又不理她,那她该怎么办?

要是现在修补她跟苏慢的关系,还来得及吗?要不,她找点苏慢的麻烦,能找她什么麻烦呢?

只三十秒时间,苏慢就知道周时芳是装疯,哪有真疯子眼睛里充满精明算计,眼神里还带着怨毒的?自毁形象成这样,也真难为她了。

苏慢不动声色,就像没看到她一样,自顾自地掰着玉米,不出一分钟,齐修文急匆匆从小路上跑过来,他斥责道:“周时芳,你别到处找人麻烦,你把青桃骂得急火攻心,害的她丢下门墩跑去北京,门墩差点丢了,你消停点吧,别在苏慢眼皮子底下晃。”

苏慢暗笑,看来有齐修文,不用她跟周时芳正面杠,她只要安静吃男女主的瓜就行。

周时芳眼里的怨气更盛,这就是她上辈子的丈夫,一心维护别人,维护完了青桃又来维护苏慢。她为啥撺掇青桃去京城闹,还不就是看她在小学教书教的好,是齐修文的得力助手,她想破坏齐修文的事业,不想让他当老师。

她气急败坏,面容扭曲,一字一顿地说:“齐修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是什么货色,小学老师而已,没出息的玩意儿,也敢来教训我。”

她真是疯得够厉害,要不说话不会这样粗俗。

齐修文拧着眉头,语气却很平静:“周时芳,我看你的精神状况极差,不适合当知青,不能为建设新农村做贡献,我会向公社书记说明你的情况,而且我刚好认识京城一家慈善精神病院的负责人,可以为你提供免费治疗。如果可以的话,我这几天就送你过去。”齐修文的父亲也在平反中,他说话比以前硬气了不少。

苏慢:男主是认真的吧,本来还打算告诉他女主装疯的事情,看他一心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那她就不说了。

周时芳内心在咆哮,齐修文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能把人气死,她上辈子是眼瞎了跟他在一起吗。不过她确实在装疯,害怕他们会把她强行送去精神病院,她不敢找苏慢麻烦,一甩袖子,哼了一声走了。

不愧是男主,很会抓人的软肋。可这女主怎么跑偏了呢?

齐修文瞥了眼周时芳远去的身影,警告她说:“以后你找任何人麻烦,我都会把你送精神病院治疗。”

他又对苏慢说:“以后周时芳要是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苏慢赶紧答应:“好好,多谢你。”看来她以后不需要跟周时芳打交道。只是她有些疑惑,男女主这样不算是相爱相杀、虐恋情深了吧!

——

苏寒山五、六天后才回来,他估计几天都没怎么休息,略带些疲惫,但是神采飞扬,说把在青苗县流窜的人贩子全都抓了。

糖包奶声奶气地赞美:“爸爸真棒。”

苏寒山蹲下来,贴了贴她的两侧脸颊说:“爸爸多抓坏蛋,糖包才安全。”

他把一叠布料交给苏慢:“给你们几个做衣服。”的确良布料,苏向东他们的布料是时髦的军绿色,苏慢和糖包的布料是洋气的格子布。

他还给了苏慢两百块钱,还有很厚一摞票证:“你们几个需要买什么东西尽管去买,钱花完了再跟我要。”

苏慢最需要的就是各种票证,她赶紧把钱和票收好。

除了布和票,每个人都有礼物,苏慢跟苏向东每人一块手表,苏慢现在都是看太阳月亮还有根据生物钟判断几点,她特别需要手表,苏向东每天上班,也最好有块手表。

苏浪跟苏向南每人一架直升机模型,拿到这个礼物,俩人高兴坏了,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生怕弄坏。

糖包的礼物是一条秋冬天穿粉色小裙子,做工繁复精细,一看就花了不少钱,而且在他们这个县城压根买不到。粉色衬托得糖包粉雕玉琢,再编几条小辫,漂亮得不像话。

看的出,苏寒山很用心地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几个人都很开心得到礼物,苏慢已经把手表带到手腕上,看苏向东拿着手表特别矜持。“戴上吧,爸把时间都调好了。”苏慢说。

苏向东哦了一声,看向兴高采烈的苏向南,这小子不是对苏寒山意见很大嘛,一件礼物就把他收买了?

糖包手托着裙子转圈,裙摆飞扬,像朵盛开的桃花,小女孩笑声清脆,感染得大家心情都特别好。

苏寒山还带回半扇排骨,看他系上围裙,英姿飒爽的公安秒变大厨,苏慢说:“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你们等着吃就行。”苏寒山说。

原主印象里苏寒山做饭的时候不多,苏慢看着那一大扇排骨,心想可千万不要给糟践了啊。

她带着糖包就站在不远处观看,一旦老爸出现失误,还能及时补救。后来兄弟三个也加入进来,五个人站成一排,都虎视眈眈盯着那块排骨。

苏寒山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五个不放心我的手艺?”

苏向南看到排骨就馋得要流口水,他心痛地说:“我们是怕你做成猪食,我建议你还是让我姐来。”

简直说出了他们五个的心声。

苏寒山笑骂一句:“臭小子。”他手起刀落,速度极快,苏慢看得眼花缭乱,那一块排骨已经被拆分完,腔骨肋骨分开,各自码得整整齐齐。

厨房里很快穿出了霸道的香味,他做了一个腔骨炖豆角,有浓郁的土猪肉的香气;一个糖醋排骨,酸酸甜甜刺激的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

兄弟姐妹五个麻利地把桌子放好,碗筷摆好,两大盆排骨豪放地摆上桌子。

苏向南先朝糖醋排骨伸了筷子,排骨一进嘴,他就忙不迭地说:“好吃,好吃。”

苏慢并不信他的话,只要是肉,苏向南就说好吃。她夹了一块放到嘴里,马上惊叫出声:“呦,咱老爸厨艺这么好。”

苏寒山很满意他俩的表现,说:“苏向东、苏浪、糖包,你们仨也开动吧。”

看着五个儿女埋头吃得欢畅,苏寒山表情极其柔和,觉得自己像个小猪饲养员。

最后六个人几乎没吃主食,把半扇排骨吃得一点都不剩,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礼物和美食把苏向南征服,他心情好的很,对苏寒山的对立情绪淡了好多。

只有苏向东态度依旧冷淡,瞅着几个弟妹兴致勃勃地跟着苏寒山出去消食,只有他跟苏慢两个人,苏向东问:“你真的一点都不怪爸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没现在好。”

苏慢根据原主的记忆进行回想,她说:“其实爸以前也挺好的,反正比别人的爸爸好。他以前经常要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他给自己树的是混混形象,所有行为都跟这个形象相关,现在他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不管他以前什么样,他现在都是个完美的爸爸。”尤其是苏慢是穿越者身份,她觉得完美老爸是自己捡来的,特别幸运。

“你就这样想,他要是个混混,我们也得忍着,现在他是公安,多大的惊喜啊!”

苏向东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没再说话。

苏寒山他们遛弯回来,他让苏浪和苏向南带着糖包在院子剥玉米,对苏慢跟苏向东说:“你俩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苏向南很不满:“为啥不叫我,又把我当小孩。”

苏浪勾着唇角笑,苏向南跟他一个待遇,他有种平衡感。

三人进入谈话状态,苏向东先抛出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为啥跟大家伙借了八百块钱,你应该不缺钱?”他的表情冷淡,明显苏慢刚才没有说服他。

苏寒山早就预料到他们俩会问这个话题,他严肃地说:“你们没必要知道这个,等过几年我会告诉你们。”

苏向东明显不满意这个说法,但他没继续追问沉默下来。

苏慢想也许是苏寒山想将混混人设树立的更加深入人心,他的这个做法大概率是与执行秘密任务相关,大概是想迷惑人。

苏慢最想问的问题是苏寒山还会不会去执行任务。

苏寒山说:“不会再去,以后多照顾你们。”

这个答案让姐弟俩很满意,尤其是苏向东,觉得这还差不多。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苏慢把这几天听到的社员关于苏寒山的议论说了一遍,她说:“我们必须给大家一个说法,省着他们猜来猜去。爸,你准备怎么对外说,我们要统一口径。”

看苏寒山在思索,苏慢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出来:“就说你在外面遇到山洪英勇救人,立了大功,退伍前又是个营长,组织就给你安排了这个职位,可以不?”

苏寒山点点头,赞道:“这个说法不错。”

苏慢说:“那这消息我交给苏浪去传播,他最在行。”

他们去京城找杜司令的事情是绕不开的话题,涉及秘密任务,苏寒山并没过多说这件事,他感叹道:“多亏你们俩,要不我就回不来了。”他是军人,不惜为了执行任务牺牲,但他也放不下儿女。

“苏慢,也许是咱们父女连心,才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发生。”苏寒山唏嘘不已,“经过这件事后,我想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你们身边。任务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可你们五个只有一个爸爸。”

说完这些之后,苏慢就开始说这两年发生的重要事情。她把和谐的人际关系部分,跟杜司令、姚伯伯、苏建党对他们的帮助说了,有苏寒山在,苏慢不用费心这部分人际关系,由他来维持就好。恶劣的人际关系部分,跟王麦穗、苏远山之间的事情说完后,又把徐招娣的恶劣行径也说了。

苏向东几乎插不上嘴,就当个听众。

苏寒山脸色很不好,说:“徐招娣的行为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只是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跟她计较。只是我想不到老宅的人会这样,让你们几个受委屈了。”

苏慢觉得之前他们几个确实挺委屈,可她来了之后钱要回来了,借债还了,日子越过越好,总不能他们五个吃肉不带老宅的人吧,跟他们分开反而是好事。只是可惜他们妈,到去世都不知道三儿子没死,而是被送了出去。

苏寒山思考了一会儿问:“对老宅这些人,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苏慢跟苏向东对视一眼后说:“跟老宅的人完全断绝关系就好,不跟他们来往,就当没有这些人,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我们日子越过越好,他们想拉我们衣裳襟,一点门都没有。”他们是没什么实力又恶心人的对手,无视最好。

现在她爸是有实力的人,王麦穗、苏远山、李巧花又爱占便宜,让他们一点好处都占不到,他们就会抓心挠肝地懊悔跟痛苦。

苏向东说:“爸,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要给他们一点好处。”

苏慢姐弟是这样想,但她不能确定苏寒山这样做,印象中,苏寒山是个孝顺的传统男人,以前他的津贴都是交给王麦穗,对父母说不上言听计从,但肯定是听他们的话。

他们这边谈论老宅的事情,老宅那边也在算计他们。

——

王麦穗、苏远山跟李巧花最近很慌,他们完全想不到苏寒山以这样出息的方式回来了,要是能预料到他们怎么也不敢把几个孩子赶到茅草屋去住。而且会好好对待他们,争取苏寒山回来后继续花他的钱,沾他的光,让他给办事儿。说不定可以要求他给安排个铁饭碗,转成非农业户口,哎,是他们没这个命。

别问他们,一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肠子都毁青了。

苏远山跟李巧花很庆幸贪的钱都还了,要不现在说不定要被抓起来。

王麦穗惶惶不可终日,她不仅把人赶出去了,还把人家孩子给送走了,苏寒山一定会找他算账,怎么办,怎么办?

尤其是社员的议论让她难受,社员羡慕地说:“老嫂子,你二儿子当官了,你以后要跟着沾光了。”

马上有人反驳:“早就断绝关系了,现在就是两家人,就是没断她没脸跟着沾光,看看她做的恶心事儿,跟人贩子差不多,都是偷孩子卖孩子,要是我是苏寒山,我直接把他丢监狱去。”

王麦穗像条丧家之犬回娘家找她的兄弟给她出主意,她兄弟都骂她活该,有个有出息的儿子都沾不到光,没准还要连累他们跟着倒霉。王麦穗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更加丧气。

她的二弟是个能人,跟她说:“你不要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苏寒山他现在是局长,他要顾忌自己身份,不仅不敢对付你,你就是跟他要赡养费,他也不敢不给。不给的话你就去公安局闹,去县委闹,直接闹到他丢了工作。”

“你想想你,本来就啥都没有,她还能把你咋地。”

王麦穗哆嗦着:“这样行吗?我还能跟他要钱?”想到苏寒山那威严正气的模样,王麦穗心里直打退堂鼓。

“你养了他那么多年,咋就不能跟他要赡养费了,他这一年工资保守也得有两千,你就跟他要一万,一点都不多。”王麦穗的二弟王麦收说。

“一万?”庞大数字严重刺激到了王麦穗。

“你必须先发制人,在他来找你算账之前,你先去找他,把钱要到手,等他对你动手就晚了。”王麦收肯定地说。

“这能行吗?”王麦穗觉得很悬,不过她决定豁出去了,先发制人,只要苏寒山敢把他怎么样,她就去公安局跟县委闹,她一个老太婆,什么都不怕。

王麦收马上引导王麦穗定下协议,他帮助要赡养费,要到之后分他一半。

有了自家兄弟撑腰,王麦穗腰杆又挺直了,信心满满地回到了大柳树生产队。

——

将人贩子一网打尽之后,苏寒山马上着手调查苏浪的事情,在一天傍晚下班之后,他跟五个儿女宣布调查结果。

“苏浪被县城南部那户张姓人家抱走后,那户人家生了两个儿子,在苏浪三岁的时候,他被转送给一户李姓人家。后来李姓人家女主人回了娘家,男主人不想继续抚养他,苏浪在四岁的时候跟着一个吹拉弹唱卖艺为生的瞎子生活,后来瞎子被女儿接走。苏浪就跟着一个耍猴的老头到处流浪,老头去世,他就一个人到处走,幸好到了咱们这儿,被你们几个发现。”

“所以说,苏浪的确是你妈生的第三个孩子。”

苏寒山声音低沉,完全不想回忆调查中得到的各种细节。三儿子流落在外面,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

兄弟姐妹五个齐齐沉默,苏慢眼圈红了,眼泪含在眼眶里,知道苏浪过得苦,没想到经历这么坎坷,他都经历什么实在是不敢去想象。多亏命运让他们重逢。

连糖包都听懂了,小脸上带着忧伤,扑到苏浪身上:“三哥。”

苏浪弯下腰,把糖包抱在怀里,哈哈大笑:“咦,你们咋看着挺难过的,你们不应该高兴我是你们亲兄弟吗?而且我现在挺好的,我没觉得以前过的苦,倒是挺自在的。”反正他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互相关爱的兄弟姐妹,还有厉害的爸爸。

以前他生怕自己不是苏慢他们的亲兄弟,现在这个疑问没有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太高兴了,今天就是我最高兴的一天。”苏浪说。看的出,他是真心实意地高兴。

他越高兴,大家越为他难过。

苏寒山脸埋在双手中,他才是感觉最沉重的那个,他觉得亏欠孩子跟妻子的太多,很难想象他们吃了多少苦。他尽力压制着难过的情绪,拍拍苏浪的肩膀,声音发涩:“所幸全须全尾。”

苏向南声音哽咽:“对不起,苏浪,我不该跟你打架。”

苏慢生生把眼泪憋回去,笑着说:“自家兄弟,不打不相识。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奇妙缘分。”

苏向东咬着牙说:“不要放过王麦穗。”

正说着,一大群人在院门口张望,打头的是王麦穗跟王麦收,还有苏远山等人,有闪电在门口拦着,他们不敢进来。王麦穗扯着嗓子喊:“苏寒山,你出来。”

苏寒山神情冰冷,望向大门外说:“来的正好。”就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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