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老爸战友(1 / 1)

真险,苏向东的手臂蓄足力量,差一点就能把树墩子劈开。

听到苏慢的喊声,在斧头将将落到树墩子上的一刹那,苏向东及时收手,疑惑地看着她。想要做凳子,有比这合适的树墩子。这树墩子看着就整不出光滑平整的形状来。

就几个树墩子,有啥不可以的?铁锁大伯很爽快答应。苏慢让苏向东和苏向南把三块木头运回旧庙,又从旧庙和茅草屋的柴棚选了很多粗细合适的树干给铁锁大伯制炭用。

“大伯,千万不要去悬崖上采挖这种树桩,太危险。悬崖那边几乎没啥人去,万一出了危险都没人知道。”苏慢说。铁锁大伯肯定去的是低处的悬崖,那也存在危险,另一方面是活的崖柏按后世的规定受保护,不允许采挖。

铁锁大伯特别感动,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来没人提醒他注意安全,他说:“那行,我不去爬悬崖。”

从铁锁大伯那里回来,趁着天气好,兄弟俩在旧庙附近选了个背风的地方,把炭窑搭起来,选一些合适的干树干,开始制炭。

把炭窑的事儿忙完,苏向东拿起斧子,准备把三个树墩子砍成合适的矮凳,苏慢赶忙叫住他:“你别管了,我来弄。”她自然是准备放淘宝上卖掉,这三块木头个头大,形状规整,适合做大件的雕刻,比上次她捡的小的值钱。

闻言,苏向东放下斧子,心里有疑问,但没说话。

苏向南在一边惋惜:“那些粗树干都是我们费了很大功夫捡来的,给铁锁那么多,就换这几块破木头,做凳子也不好用,姐你到底图啥呢?”

苏慢说:“我留着有用,你们就别管了。”

第二天,兄弟俩走后,糖包带着橡皮筋跑出去玩,苏慢一个人在家。她把三大块崖柏拍照,上架,除了三个崖柏的生长特点,产品说明写上:在悬崖下捡的,差点被当柴烧。

三块崖柏分别是一千元、一千二百元,七百元。

本来以为会像上次一样,过好多天才能卖出去,没想到刚上架不久,三块崖柏全部被人拍走。苏慢查看订单情况,发现是回头客,就是之前那个崖柏客户。

苏慢马上发货,三块崖柏在她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刨去运费,到账二千六百元。算上账户里有的钱,一共是三千出头。

账户里第一次有这么多钱,苏慢有点飘,想到屯粮的事情,赶紧购买了三百斤大米,两百斤面粉,一共花了一千一百五十块,都换掉外包装,藏在炕洞里。

炕洞里已经塞满,一点粮食都装不下,苏慢在旧庙里来回转悠,发现大殿的佛像下面是空的,是个很好的藏东西的地方,不过肯定不如她们住的屋稳妥。

苏慢又各买了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面粉藏在这里,准备日常吃。等都忙活完,苏慢觉得心里踏实多了,想着买点什么东西犒劳他们四个。

最后她花了八十元在淘宝上买了一只柴鸡,很快收到一只冻鸡,苏慢把鸡肉暂时藏在水井里,在水面上冰着,等苏向东晚上回来四个人一起吃。

至于三块崖柏消失,她准备的说辞是去大集当柴禾卖掉,鸡就是用卖柴禾的钱买的,至于万一佛像底下的粮食被发现,她就说她不知情。

那三块崖柏对于铁锁大伯来说就是普通的柴禾,可到了苏慢这里卖了两三千块,她打算给铁锁大伯一些补偿。等到秋天他粮食肯定不够吃,苏慢会接济他一些粮食,粮食可是最实在的东西,比什么都强百倍。

中午就她、苏向南和糖包三个人吃饭,简单蒸了锅米饭,炒了两个蔬菜。吃完饭,苏向南去上学,苏慢带着糖包出去,趁着社员还没上工,去打听谁家养狗,近期有没有产崽。

旧庙里藏这么多粮食,除了两只鹅看家护院,他们还需要养狗。最后打听到彩霞婶子家的大狼狗两个月前生了一窝小狗。

到了彩霞婶子家,苏慢问:“婶子你家的小狗还有不?”

彩霞婶子说:“你来得可真不巧,本来下了八只小狗,送出去六只,还剩两只没人要,我也懒得养,这不,刚给扔出去,我带你去找找,兴许还活着呢。”

她们来到浇麦的沟渠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两只毛茸茸正在蠕动的小家伙。

“还活着呢。”苏慢惊喜地说。等她看清楚两只小狗,却有点失望。因为喂的差营养不良,两只狗瘦得皮包骨头,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看着也没啥精神。

“你别看这俩狗这样,它们可没病,就是饿的,苏慢,它们可要吃粮食,你有粮食喂不?”彩霞婶子说。

苏慢说:“我们旧庙那地方偏,怎么着都要养狗看家,等养大点少喂粮食,让他们上外面找食吃。”

苏慢用笸箩把两只小狼狗带回旧庙,趁着糖包不注意,在淘宝上买了包狗粮。刚买完狗粮,苏慢的淘宝就灰屏不能用了,不过她不着急,淘宝总会再次开启。

给它俩喂了狗粮,接着又给弄点水喝,吃饱喝足之后,两只狼狗欢实不少。

以后苏慢不准备一直喂狗粮,就给他们吃剩饭菜或者便宜的杂粮。

快傍晚的时候,兄弟俩回来后,苏慢让他俩搭狗窝,后院地方小,就把狗窝搭在前院。

她自己用那只已经自然解冻的鸡做大盘鸡,鸡肉焯水后,锅里炒糖色,放入鸡块和各种香料再加豆豉翻炒至金黄后加入西红柿、胡萝卜、土豆、青椒等配菜。

主食是差不多一指宽的超劲道的手擀面,煮熟后放在瓷盆里,上面盖上留了很多汤汁的鸡块,满满一盆,扑鼻的香气飘得到处都是。

苏向南大大咧咧,只要有吃的,有什么不合理的早就抛到脑后。苏向东不出所料问鸡是哪来的,苏慢把准备好的话说了,然后说:“没动用我们手头的现金,也不用舍不得吃,咱们四个都在长身体,营养跟上身体健康排第一位。咱家的伙食我负责,你们不用操心。”

听了她的话,苏向东也没多问,拿来碗筷。

苏慢给每人盛了一份宽面条加鸡块蔬菜,浓郁的汤汁拌着面条,滋味浓又劲道。鸡肉烂而不柴,味道特别鲜美。

四个人敞开肚皮吃,把一盆饭菜吃了个底朝天。

次日,苏慢从梦中惊醒,起床之后到院子里洗漱,见水缸里已经打满水,知道苏向东已经起床,后院不见人影,到前院一看,他正在搭狗窝,就快完工。

苏慢跟他说:“你猜我梦见谁了,咱爸。我梦见他开战斗机,超帅。”

下意识把梦中的苏寒山跟苏向东相比较,两人长得挺像,但明显苏向东稚嫩了些,开战斗机的苏韩山更有魅力。

苏向东抿抿嘴唇,还没说话。苏向南也走到前院,撇撇嘴说:“咱爸开战斗机,能笑死我,他要是有那本事能借了那么多钱不管咱几个就走了?”

苏慢说:“说不定咱爸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不能说的事情。”她想起苏建党说起“你爸战友帮忙了吧”这句话,她问苏向东:“咱爸在咱们县有熟悉的战友不?”她搜索原主的记忆里没有。

苏向东想了想说:“有一个,家在县城的姚伯伯,算起来,曾经是爸的上级。”

苏慢问:“你知道他家在哪里不,我想去找他问问爸的情况。”她总觉得苏寒山借钱并且离开家可能会有隐藏的原因。

苏向东说:“知道,爸带我去过一次。要不等我周日休息咱俩一起去找吧。”

两人商议好,等周日的时候,让苏向南在家带糖包,苏慢做了五斤蛋糕,两人一大早就开着拖拉机拎着蛋糕朝县城的方向走。到了最核心城区一处胡同口外,拖拉机开不进去,苏向东说:“就在胡同里面,咱下车走。”

两人在胡同里绕着,终于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平房前停下,苏向东指着黑漆大门说:“就是这里。”

苏向东上前敲门,很快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出来开门,她上下打量面前的两人,说:“这是向东吧,快进来。这位是?”

苏向东说:“姚伯母,这是我姐苏慢,我们来找姚伯伯问我爸的事儿。”他用的是县城里的文邹邹的称呼。

姚伯母的脸色迅速变得暗淡下来,把两人让进门说:“别在门口站着,进来说话。”

进屋后,苏慢把蛋糕递过去,跟姚伯母寒暄几句,姚伯母叹了口气说:“你姚伯伯下放劳改了,这都好长时间了,一点能回来的盼头都没有。”

苏慢和苏向东对视一眼,她想起牛棚的劳改人员,心想姚伯伯的处境一定不太好。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冒出来,苏寒山不会也下放劳改去了吧。书里对她这个炮灰着墨都不多,更不要说他们这一家子,除了为女主歌功颂德会提到她的弟妹,这个世界的很多信息都是自动生成补充的,书中并未提及,因此苏慢即便看了书也不知道。

“他下放之前还去找了你们一趟,怎么你们没见到他?”看姐弟俩惊讶的神情,姚伯母诧异地说,“他应该会跟你们说他去下放的事情。”

苏慢摇了摇头:“我没见到姚伯伯,苏向东,你呢?”

苏向东朝她看过来,疑惑地摇头:“我也没见到姚伯伯。”

姚伯母微微皱眉说:“老姚的确是去过。他做事一向思虑周全,应该会找到你们才对,不过我不知道他找你们有什么事,他没跟我说。”

苏慢跟苏向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疑惑加重。

姚伯母想了一会儿说:“他下放地点就在我们县,要不我带你们去找他?不过他们那里管的严,不一定能见面,看守人员心情好的话,或许能看到他。我也是听人说,也没去过。”

说这话的时候,姚伯母有点犹豫,下放劳改都是犯了错误,一般人避之不及,估计不愿意去见。

哪知苏慢说:“谢谢姚伯母,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看看姚伯伯吧。”

三人说走就走,苏向东开拖拉机,苏慢跟姚伯母坐在后车斗里,按着姚伯母说的路线一直朝县城西边开,终于开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河滩处。

姚伯母的话音低落:“老姚就在这修河堤,也不知道他那把老身子骨,撑不撑的住。”

远远看过去,穿着灰色统一服装的人来回忙碌,有的推着推车,有的背着石头,有的拿铁锹在铲土。

这地方设置了简易的大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门口有看门人。

看门人自然没打算放三人进去。姚伯母说了几句好话,苏慢见四下没人往这边看,把本来带给姚伯伯的五斤蛋糕都递了过去。本来即使这蛋糕到了姚伯伯手里,他也吃不到,都是给管理人员吃。

那人打开布口袋往里一瞧,闻到蛋糕香甜的气息,努了努嘴,不动声色地放几人进去。

乍一看,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连男女都分不清,更分不清楚谁是谁。

三个人沿着河堤走,边走边找,看到前面满头白发,佝偻着脊背背着巨大石块的老人,姚伯母想到同样干着沉重体力活的姚伯伯,眼里噙了泪花。

突然,视线之内,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脸向下,扑倒在地面上。

姚伯母看着那人的背影,僵立在原地,喃喃自语:“那人不会是老姚吧,怎么那么像呢,哎,不对,老姚没那么瘦。”

苏向东率先跑了过去,蹲下查看那人的面容,神情马上变得凝重,回头喊:“姚伯母,快过来,是姚伯伯,他这是发病了?”说完,他不敢乱动,只是手足无措地蹲着。

听到他的话,姚伯母的大脑轰地一下像炸开一样,立在原地走不动路,苏慢连忙搀扶着她快步走过去。

走近,苏慢看到姚伯伯的侧脸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仍然有呼吸,只是看上去呼吸极度困难,眼神不能聚焦,看上去很痛苦。

苏慢着急地摇晃着姚伯母的胳膊说:“姚伯伯是怎么了,他有什么旧疾吗?”

被苏慢这么一摇晃,姚伯母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她快速蹲下身子,抓住姚伯伯的手:“手冰凉,老姚,你这是突发心梗了吧,你的药呢?”她急急忙忙在姚伯伯衣服口袋里摸索,也没找到药。

她焦急地问:“老姚,你的硝酸甘油呢?”

姚伯伯的意识已经模糊,哪里会回答她的话,突然发病的他已经有了濒死的感觉。

苏慢一拍脑门,对啊,她可以在淘宝买药。不过她的淘宝是灰屏用不了,她赶紧把界面调出来,惊喜地发现灰屏在她的注视下很快转为彩色,竟然可以用了。

她赶忙说:“我也有心脏病,身上带着药,等我找找。”她在各个口袋摸着,借这个空已经下单,她掩饰性地转过身去,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硝酸甘油。

用手遮挡标签不让别人看到,她赶紧倒出一粒交给姚伯母。

姚伯母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迅速将药丸放在姚伯伯的舌头下。

姚伯伯的症状明显缓解,但还是说不了话,状态极差。姚伯母急的满头是汗说:“我们送他去医院急救吧。向东,你把姚伯伯背起来。”

开始苏向东一直在关注姚伯伯,当听苏慢说她也有心脏病,感觉像受了沉重打击一般,他姐竟然有心脏病!更离谱的是他居然不知道!

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苏慢,直到姚伯母发话,他赶紧蹲下,在苏慢的帮助下把姚伯伯背在背上。

姚伯母已经向门口跑去,到了门口问看门人:“同志,你行行好,让我们带人出去急救吧,我爱人犯了很严重的心梗。”

那看门人正在吃苏慢给的蛋糕,塞得满嘴都是,慢悠悠往这边看了两眼,发现情况紧急,赶忙往某个方向跑,蛋糕噎得他伸长脖子:“你们等我问问能不能带他走?”

跑了两步,看门人又回过头来问:“叫啥?”

姚伯母回答:“姚志坚。”

看门人挥了挥手:“你们先走,别忘了尽快回来补手续。我先去给你们说说。”

看来这蛋糕真没白吃。

苏向东背着姚伯伯,苏慢在一边跟着,三人追上姚伯母,一块走出大门。到了他们的拖拉机边,三个人又齐心合力把姚伯伯弄上了拖拉机后斗。

苏向东见人安排妥当,赶紧跳下后斗,打着火,开上拖拉机就走。

路上,姚伯母估摸着时间,又给姚伯伯喂了片药。

到了县医院,三人把姚伯伯弄下拖拉机,苏向东背上他,朝急救室的方向跑。终于把姚伯伯送进急救室,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姚伯母头上汗珠子直冒,现在已经完全恢复理智,冷静的很,她对苏慢姐弟说:“你们俩在这等着,我借医院的电话叫你们大哥来。”

苏慢姐弟点了点头,他们俩在急救室外面站着,姚伯母立刻走开去借电话用。

急救室外面很安静,只有苏慢来回踱步的轻微声响。还真是凑巧,刚来找姚伯伯就遇到他突发心梗,要不是她有淘宝随时买药姚伯伯的情况还真不好说。

来这么一趟她心里的疑惑更深,真希望姚伯伯尽快好起来。

可是她的淘宝怎么突然就能用了呢?按照上两次灰屏的经验来看,没那么快恢复使用,而且第二次就比第一次灰屏的时间长。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是因为急需救人吗?这淘宝难道有感应?

苏慢想来想去,只能猜到是急需救人淘宝才恢复,到底是不是这样她也不清楚。

她来来回回地走着,苏向东面对墙壁站着,身姿笔挺,双手下垂,半天一动未动。苏慢拍了拍他的后背问:“怎么了,跟罚站似的?”

苏向东转过头来,竟然红了眼眶,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看的出他特别难过。

苏慢问:“你这是咋了,就见过姚伯伯两次面不会感情深到这个地步吧。”她就没见过苏向东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包括原主死那次,他都没这么伤心。

苏向东看着苏慢的眼睛,话音带了哽咽:“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心脏病,真是对不起。”

苏慢:……哦,他是伤心这个。

他继续说:“我以前觉得你不太关心我们,其实是我不关心你,我都不知道你有心脏病,严重到需要随身带药。”

苏慢:……孩子,你误会了。

苏向东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苏慢,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姐,对不起,是我不关心你,不了解你。刚才姚伯伯发病的样子真可怕,我怕,怕你会离开我们。”

他平时说话做事像个大人,其实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成熟。

苏慢反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用轻松的语气说:“其实我这病跟姚伯伯的不一样,我是小时候心脏没发育好,现在已经无药自愈,一点事都没有,我就是习惯带着药而已,你可别瞎担心。”

苏伯母打电话回来,看到红着眼圈情绪低落的苏向东,跟苏慢一样以为他是为姚伯伯伤心,她叹了口气说:“哎,你这孩子,想不到这么重感情。你们俩这次可帮了你姚伯伯大忙,希望他快点脱离危险。”

苏向东抿抿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苏慢安抚了姚伯母几句,过了二十分钟,夫妻俩的大儿子姚启方来了,了解情况后赶紧去河堤跟管理人员补手续。

两个小时候他又匆匆回来,姚伯母迎上去问:“手续办了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姚启方说:“我送了点东西,他们批准在医院治病。”

又过了二十分钟,医生出来说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观察,病情随时会反复。

姚伯母松了一口气说:“你们俩先回去吧,我们在这等就行,不用都跟着在这受累。等你姚伯伯身体恢复,我跟他说你们的事儿。”

苏慢见他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眼看饭点都要过了,就去医院食堂买了点吃的拿给姚伯母和姚启方。她说:“凑合着吃点吧,你们注意身体,才能照顾好苏伯伯。”

她和苏向东没吃东西,家里还有两张嘴呢,要回去做饭四个人一块吃。两人马上开着拖拉机往回走。回到旧庙,苏向南刚贴了一锅玉米饼子,笨拙地炒菜呢。

到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个才发现苏向东不见人影,苏慢想他不会是太难过找地方伤心去了吧。

三人在饭桌边等他,苏向南着急到侧门口去等,一会儿朝门里面喊:“姐,二哥回来了。”声音带着喜悦。

苏向东手里拎着一条足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鲤鱼,看上去心情愉悦。

苏慢问:“你去河里抓鱼了?”

苏向东嗯了一声:“今天运气好,抓了一条大鱼,给你补身体。”

苏慢:……他还真当真了?要怎么跟他解释他才会相信她并没有心脏病。

苏向南不乐意了:“为啥给姐补身体,不给我跟糖包补身体?你这心都偏到天边去了。”他的目光在大姐和二哥身上来回扫视,“你们俩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苏慢屈指敲了下他的头:“说的好像鱼肉不给你吃似的,你吃的可比谁都多。”

苏向东瞄了一眼桌子上炒得黑乎乎的茄子,一定出自苏向南之手,看着就没胃口,他说:“你们饿不,要不等我做红烧鱼吃?”

没人愿意把鱼留到晚上,苏慢他们三个马上同意现在就吃鱼的提议。其实苏慢也觉得苏向南的黑暗料理会很难吃,不过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也没说再炒个菜什么的。

她问:“你来做鱼?要不我来做?”她担心苏向东糟践东西。

苏向东手脚麻利地刮着鱼鳞:“我做吧,以后我尽量多做点活儿,减轻你的负担。”

把鱼清理好后开始炖鱼,平时勤俭持家特别怕家里没钱花过日子特别仔细的苏向东难得舀了多半勺油放到大锅里,把鱼的两面煎得金黄,加入热水炖煮。

苏向东的手艺还真不错,鱼肉又香又嫩,浓稠的褐色汤汁味道鲜浓。苏慢把鱼肚子上的肉都夹给糖包说:“最香的肉给小糖包吃。”

吃到美味的食物,苏向东的心情好了点,终于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咱爸会不会跟姚伯伯一样去劳改了?”

苏向南惊得差点跳起来:“啥,咱爸去劳改了?投机倒把被抓,然后被送去劳改?他要真是这样的人我都不愿意认他了,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强。”在苏向南的心里,劳改犯都是坏人。

“苏向南,我建议你少说点话,省得被鱼刺扎到。”苏慢说。她本来也有这样的考虑,不过思索之后,她觉得不太可能,说:“他跟姚伯伯不一样,他之前还借了钱,肯定是急需用钱才会借吧。不过姚伯母说姚伯伯来找过我们,不知道找我们什么事儿,希望他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苏向南刚咽下一大口鱼肉,马上接话:“那姚伯伯的身体要是好不起来嗝屁了怎么办?”

这正是苏慢和苏向东担心的,两人都不愿意说出来。

“闭嘴,苏向南,你以后吃饭的时候别说话。”苏慢说。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这天中午吃过午饭,苏向南特积极地背起书包说:“我去上学了。”

苏慢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从来都是磨磨蹭蹭的,上学从来没这么积极过。他不会要去池塘洗澡吧,夏天很多半大小子去那儿洗澡,池塘底下有淤泥很危险,苏慢已经明令禁止他这样做。

正准备跟踪他,有个同在公社小学上学的孩子来找苏慢说:“姐,老师说让苏向南家长去学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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