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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七章 佛门大会·激战,前夕(1 / 1)

卷一潜龙勿用

“师弟,无事吧?”

悟平待坐回原位,这场争论以一方的貌似胜利告结。左旁悟平大师兄悟行忧虑挂心,低声说道,

“你与那几位施主辩驳,师兄无以襄助,坐在这忧心急了。师弟你…真如那几位施主所说吗?”

若论凡尘俗世中的种种,悟行的经历领会可比他这位小师弟浅上许多。却也正因如此,他也比他这位小师弟心思精纯上许多。他不懂红尘中的是是非非,可感到由那些施主口中,小师弟的作为似乎有背经文典章、有背寺规戒律,因而又那般问法。可他心里自是更愿相信一同生活的小师弟,内心深处少不得犹豫矛盾。

悟平轻声回悟行,“大师兄,这件事不是师弟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等到佛会结束,师弟再同你细说,可好?

师兄只要知道,师弟,师弟心中敬畏佛祖,”悟平拢了拢眉,不知该如何说法才较为合适,顿了顿道,“师弟并无那些施主说得那般不堪。我佛真谛明训、师父师叔们的谆谆教导,师弟未敢、也当是未违背的。”

“好,”悟行听了这话,微笑着点头答应,“师兄信你。”

二人语罢,悟平从怀中取出鸿雁羽毛,手指细细抚摸、接着品玩,忽听有僧侣长长道,“阿弥陀佛——”佛音自首席座上远播开来,微微几许沧桑。可遒劲有力不输青壮男子,更像蕴有洞彻俗世凡生的大智慧慈悲,令人油然敬畏。

此间能有这等修行的僧侣除去北林寺方丈法鸣,怕更无第二人了。众人望去,果便是法鸣发话。

只见法鸣抚手合掌,温声说道,

“这位觉隐寺的弟子颇有慧根。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树也好、明镜台也罢,均且成空自在心中。如此万物皆空,沾染尘埃又从何说起?尘埃也即是空啊——”

法鸣缓缓称赞,微微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首畿子非领悟了大乘佛法不可做得。老僧观这位觉隐寺的弟子年岁尚小,悟性却这等非凡,妙矣妙矣,善哉善哉。”

他说道,忽而口中停下、两眼望向悟平,目光温厚慈善,和声道,“这位觉隐寺的弟子,不知你的德号是?”

悟平彼时抚摸鸿雁羽毛、感到那片羽毛触感细腻,佛会上他正是无趣,只得以玩赏羽毛解闷,微有几分沉浸。猛然听法鸣点到自己…这会上的头号人物当着这许多人赫然提到他这么一个不知名小寺庙的不知名小和尚,悟平真几分受宠若惊。

他收好鸿雁羽毛,站起身来,合上双手、朝法鸣道,

“弟子法号上济下众,方丈大师唤弟子济众便是。”

“好,济众。”法鸣点头应下,徐徐道:“你那首畿子很好。”说着,他语调忽而上转,又言道,“

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句话,不妥不妥。”法鸣边说“不妥”边且摇头,微微合了眼去,话声空灵寥远,

“修行固当重视实质,形式上体现再好终及不上心中对佛祖恭敬信仰。

清规戒律等条文条框便多是外在对我佛弟子行为规范上的约束。如此,是否这些清规戒律便不重要、不可取?”

法鸣话到这儿,再度停顿住口。他已不知何时启开双眼,眸中虽平静祥和,却仿佛洞若观火,须臾微微轻叹,悠长悠长道,

“非也——非也——

形式既归表象,为何这般做法?为何持戒严格?

是为予初入佛门的弟子好榜样啊,为不使他们误入歧途,所以以戒律约束。而不是不持斋、不是破戒,是提醒佛门弟子,更需重视实质修行。

但实质修行也不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适才说的这句话依老僧看,非大修行、大坚定者如你说的这般做了,只怕世人若学你、如同进魔道。”

法鸣说了许多,悟平一字不纳得听到心里,边听边做思考。他对这位北林寺方丈颇感尊敬,这名老僧人给他的感觉便如他的恩师慧德住持,可举止间尤似比他恩师高出一二分修行,当是真正如假包换的大能了。

便且法鸣说过,悟平思寻未尽,仍在发怔发愣。一会儿后他脸上犹疑困惑神色释去,微微俯下身、轻轻颔首,回道,

“方丈大师教诲的是。弟子错了,多谢大师点拨,免叫弟子坠入魔道。”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法鸣左手戴有串一十八粒菩提子持珠,是时他手捻持珠,又徐徐与悟平道,

“你年龄尚小,误入歧途未深,尚且幸运。老僧看你很有慧根、悟性非常。”法鸣说着,陡然沉寂下来、登时如同老树枯木一般。却是心中沉吟,恍而起了个好念、乍又回春,微笑和煦道,

“济众,等到佛门大会结束,老僧想请你和你师兄在本寺多留几天,同你二人交流佛法,你二人可愿意?”

法鸣不吝方丈住持之尊,当众对个小和尚说出这番话来,旁人都瞧得出,这位鼎鼎大名的法鸣禅师对这个小和尚青睐有加,虽语涉其师兄弟二人,可真正在意的,多半只是那位不守清规的混僧,至于他师兄…旁带而已。

可那小和尚师兄,不觉面上无光,反似高兴开心。法鸣话落,他竟站起身,霎是恭恭敬敬,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有请,弟子二人能得在北林寺中多留几日、聆听大师讲解教诲,弟子很乐意。”

听来也不知该说是赤子热忱,还是不通俗世、好笑可笑了。

却其实依悟行此人,哪想到这许多弯弯绕绕、思虑考量,他脑中心上,全只是无边奥妙的佛法罢了。

“弟子同师兄一般,愿听方丈大师教诲。”

但见大师兄已然表态,悟平亦是平声附和、态度谦谨。谦谨之中七分敬法鸣禅师,三分却是敬自家大师兄。悟平扫过宾客之中些许人脸色,那些人想什么他大抵感知地到,无非是师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师兄什么为人?他这做师弟的十多年下来再清楚不过,他这师兄绝无旁的杂念,一心一意全为佛经罢了。

他尤为敬重大师兄,自然旁人面前,大师兄说什么,他大多随什么。

他何曾在意多不多留几日?法鸣老僧说他那首畿子好…唔,他又欺世盗名了。那畿子哪是他做的?

那时凉风阵阵,他不过倏忽之间有感,想到前生读过的佛教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所著四偈,口上述了出来——

哪知无心插柳顷刻成荫,无意间成就了他此时此刻的声名,当真好生令人无奈。岂非又欺瞒佛祖、欺骗世人,犯下大戒…他合该现在解释,说原文非他所做,可这许多人…悟平眼睛望了望四周,唇角轻轻勾勒、微微苦笑——他当真说不出口,暂且将错就错吧。

……

“好,好,好。”

法鸣但听到师兄弟二人皆答应下,面上肌肤的褶皱里也似含了浅淡浅淡的笑,接连说三声好、接连点三下头,尔后伸出胳臂、压低手掌,缓缓示意二人坐下。

远处,忽看沿着大雄宝殿墙壁,从殿后跑出个光头和尚,和尚手掌相合、脚步急切,快速跑到大殿前来,径直挨到法鸣身边,俯下身似在他耳旁说道什么。

众人但只隐约瞧到和尚嘴巴张动,却如何也不清楚他说得什么。便是第一排也因相隔稍远、和尚声音极轻极小又贴在法鸣耳边而半点听不出东西来。本有心说话的一二人等现下见和尚与法鸣,均都暂且不说。

待和尚说过几句,半身依旧俯下,双唇却抿到一块,众人只听法鸣对他回道,

“近日寺中开办佛会、正是忙碌,难免有人包藏祸心、想要趁虚而入,份属意料之中,赶跑也就罢了。可你与其他师兄弟当引以为戒,务要好生看护守卫,保证那样物什不失于贼人之手。”法鸣说话声音不低,叫在场每名宾客都能听得清楚。他态度如此、毫不避讳,似乎和尚通报的并非什么隐秘之事。

那和尚则颔首应下,“弟子知晓了。”随即便快步朝来路返去。

他但朝回奔走,法鸣心中感慨、垂下双眼合十长叹,

“阿弥陀佛,人苦不知足、求不得,何必何必。”边说边缓缓摇头。

在场宾客将他那阵叹息看在眼里,个人心中如何想法、存了哪般念头,旁人大多不知。那其间一些人眸色深邃隐晦、意味深长,与身边的一二人交换来去,又有哪般深意也是不得而知。

悟平一遍遍抚过鸿雁羽毛,眼瞅和尚匆匆地来、匆匆地去,法鸣老僧又说什么“趁虚而入”“赶跑”“贼人”…他语未详尽,只听那几句话,悟平不禁想到,暗觉几分好笑——北林寺里莫非进了什么贼不成?佛寺里进贼,要偷什么?偷佛经吗?哈,兴许是那些小说里写的,藏经阁里盗武功秘籍呢?

悟平嘴角擒笑,略甩了甩脑袋,只管玩他的羽毛去了。

法鸣等师兄弟四人则继续同会上宾客探讨起佛法。约莫过上一个半时辰,有近百僧侣抬着十余只大桶、抱着数百副碗筷向大雄宝殿而来,怕是厨房斋堂的下属菜头、行头等。只看他们一一向碗里添了饭食分发下去,众宾客便在大雄宝殿前露天食用斋饭了。

“阿弥陀佛,多谢师兄。”发到悟平这儿,悟平先是执礼感谢,而后双手接过,眼睛一瞧…嗯,青菜豆腐羹,闻着倒是淡淡清香。给他发了饭食的僧人合十还礼,说道“阿弥陀佛”,续与其他人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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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会又跟着办了两日,两日间天高气爽,暖阳微微熏人、正是大好。

大雄宝殿前依是佛经探讨之声不绝。日中时分北林寺中僧侣搬上大桶、附上碗筷,或是青菜豆腐羹、或是豆腐青菜羹依次分与众人;待至傍晚、日色入暮,众宾客等一一散去往斋堂用食、回房歇息。

如第一日般,和尚急信通禀的事二日间再不见发生,想是那一日过,寺中加强守卫,无人再敢来偷盗了。

时下第四日,佛会开始不久,法鸣师兄弟四人与左侧的几名僧侣讨论过《杂阿含经》第262经中“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后时辰尚早,先前讨论的人长叙一番、均说得几分累了,便且休憩小阵。

场上由是鸦雀无声。

悟平目光闪烁、眉头打皱若有所思。他脑中回味这些高僧灼见,饶有所悟。三日来,他虽未发出疑问、主动参与,却从旁听这些探讨之中收获良多、解了不少疑惑。他大师兄悟行则更不必说,远比他专注用心许多,想来收获也必在他之上。

“阿弥陀佛。”

蓦地里右边席上,忽看一相貌精明、身形瘦长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口中诵颂佛号,手上则朝法鸣合十见礼。

“阿弥陀佛。”法鸣还礼回去,以为那男子是有所疑惑,说道,“这位施主可是有何不解要老僧代为解答?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好。”中年男子重重点了下头,两手背到腰后,右手手掌握住左手手腕,森然道,

“在下确有疑惑,不过不是佛经。”

他那句话完,微微顿了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法鸣,又道,

“月前异兽烈云骑在祁州城现身,惹得不少与会的江湖英雄身首异处,死于争斗。

听闻那异兽烈云骑最终落到贵寺手上…方丈大师,此消息是真是假?不知我等在场之人可有眼缘见一见那名动江湖、令群雄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的宝物烈云骑?”

中年男子不客气地说完那番话,大雄宝殿殿前、刹那突如其来的安静登时比鸦雀无声还要更甚——三日间未尝有哪时哪刻气氛如当下般凝重,似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在场更大半数,二三百对眼睛毫不避讳掩饰、径直盯着法鸣和他旁的三位师弟,通通扎到他四人身上。虽其间暂不得听其他人说话出声…那些人的态度已然从他们的行为中表现得□□裸、淋漓尽致,

——这个中年男子俨然问出了多日来,他们一直想问的话!

现下,他们个个眼巴巴地等着面前这位名满天下的老僧给他们、给整个江湖,

——一个答案!

这其中有谁最紧张不安,在意这个答案,关心烈云骑生死存亡,对它满是善念,而无半点恶念欲念的,

席次末那名留了短发的小和尚最为剧烈!

他耳听到“烈云骑”三字,右眼皮跳得狂烈,脑中咯噔一下,极大的不安横亘在他心上。

万不能,悟平只想,万不能是小金!否则他这些日将小金抛在脑后,自个逍遥快活、痴迷情爱缠绵,都成就了…

成就了怎样该死的糊涂!

但一想到此处,悟平登时脚底发凉,冷意遍及周身,手心也感到凉得难有知觉,却又不住地往外沁出细汗,紧张后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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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能更新了,我先来看看。亲们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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