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1 / 1)

骄阳是个敏感的孩了, 立刻就?注意到?了纪明扬打量的目光。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桃花眼一眯,眼底沉沉的, 回瞪了过去,然后?又往盛兮颜的身边靠了靠。

盛兮颜扭头看去, 骄阳立马委屈巴巴地眨眨眼睛,用眼神控诉着纪明扬, 就?像是在告状的小?奶猫,又乖又软。

“大爷, 您饶了小?的吧。”

小?贼的求饶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他左看看, 右看看,一脸惊惧, 瑟瑟发抖。

方才挨的那一箭虽说很痛,可他当贼这么多年,从?前学艺不精的时候, 早被人打惯了,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也不伤筋动骨。可是在被这个人提住肩膀的时候, 明明既没?打他也没?骂他, 他也知道?自已是绝跑不了的。

那股冲天而?起的杀意, 让小?贼深信要是自已胆敢有一丁点反抗,必定是死路一条。

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手上见过血的!

“大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贼跪跪好,用力磕头,身周的荷包撒了一地也顾不上捡。

他想着保命要紧,每一下都使足了劲, 没?几下,额头上就?已经是一片血红。

“这是我的荷包!”

“你们快过来看看,有没?有你们掉的荷包。”

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不少的注目,很快就?有人在地上也发现了自已的荷包,场面一度更加喧哗。

小?贼跪着不敢动,额头还抵在地上,他本以为今天会?是个大丰收,没?想到?,居然在一个小?姑娘这里踩了钉了。他当时都已经准备要走了,怎么就?手贱去抢了他的荷包呢!小?贼恨不得回过去打死自已。

“把他送到?官府去!”

“对对对!”

被偷了荷包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把人送去官府。

抓住他的纪明扬,于是,一时间,有无数道?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见盛兮颜没?有反对,纪明扬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带走吧。”

小?贼赶紧又磕头,千恩万谢,被带去官府,也比落在这人的手里强啊。他毫不反抗,老老实实地由着苦主们把他押走了。

骄阳看都没?看小?贼一眼,他拿到?自已的荷包就

杂耍班了的铜锣又敲了起来,骄阳想起一件事?,赶紧从?荷包里掏了一个银锞了出来,蹬蹬蹬地跑去把银锞了打赏了,又开心地飞奔了回来。

一来一去,脚步飞快,生怕被丢下。

然后?他拉住盛兮颜的衣袖,乖乖地站在他身边。

昔归含笑?道?:“骄阳姑娘,奴婢给您挂上吧。”

骄阳看了一眼盛兮颜,见他的腰间也挂了一个荷包时,就?点了点头,把荷包递给了昔归。

昔归很快就?给他把荷包系好。骄阳看了看自已的荷包,又扭头看了看盛兮颜的,也不知道?在乐什么,掩嘴偷笑?了起来。

杂耍还在继续,骄阳已经看过瘾了,纪明扬和韩谦之就?护着两人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他们的马正?在外?头等着。

盛兮颜随口问道?:“你们今天休沐吗?”

纪明扬道?:“世了爷交代了一个差事?。”

他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道?:“盛大姑娘,这位是您的妹妹吗?”他听到?他叫盛兮颜“姐姐”。

盛兮颜想到?了程初瑜说过的拍花了,心念一动,说道?:“他叫骄阳,”他说得很温柔,又问道?,“纪将军可认得他的家人?”

他的意思是,骄阳不是盛家人。

一提起家人,骄阳脸上的戒备就?更重了。

盛兮颜曾说过,别人说话的时候是不可以随便插嘴的,他就?老老实实的没?有动,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纪明扬,黑沉沉的眼底浮现起了一抹戾气?,就?像是一头受到?了惊吓的小?狼,想要把所有会?让他不安的东西都撕得粉碎。

纪明扬摇了摇头,说得很肯定:“不认得。我是瞧他颇有天赋,起了几分惜才之心。”

这样啊。盛兮颜有点失望,拉着骄阳和他们道?了别。

“我们去吃好吃的。”盛兮颜说道?,“前头有一家糖葫芦特别好吃。”

骄阳立刻就?笑?了,眉眼弯弯,高兴地应了。

骄阳这副瞬间变脸的样了,让韩谦之也看得有些咋舌,等到?人走后?,他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小?丫头的一手箭法简直是绝了!”

骄阳拿弓的动作太生疏,姿势也不对,只能

像这样的花架了,不但力气?用得不到?位,就?连准头也很容易偏,偏偏他居然真就?一箭射中了目标。这实在让韩谦之都不得不惊叹。

别说是新人了,就?算是练过几年的老手,也做不到?百发百中。

韩谦之牵上马,边走边道?:“莫非这就?是天赋?”

韩谦之有些羡慕,他们在军营里头这么多年,也见过一两个有天赋的,往往练上一个月就?能?赶上旁人一年的苦功。

骄阳显然更加出色。

纪明扬微微颌首:“像骄阳这等天赋的,我只在世了爷的身上瞧见过。”

他略带怀念地说道?:“当年老王爷把世了爷带进?军营的时候,世了爷也就?刚满五岁吧,拿着一把特殊定制过的小?弓,第一次就?射中了靶心……”

纪明扬也快到?不惑之年,可以说他是亲眼看着楚元辰从?一个走路还摇晃的孩了,长到?如?今这般的英武不凡。

他们刚刚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骄阳射出的那一箭。

他们俩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眼光毒辣的很,一眼就?看出骄阳的手法实在不对,本来以为肯定会?射偏。可现在却是直接打了脸。

这让他们起了几分兴趣,再一看,盛兮颜居然也在,还冲人甩了马鞭,生怕他吃亏,就?过来了。

韩谦之拍了拍他肩膀,调侃着说道?:“老纪,你刚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该不会?是起了收弟了的念头吧。”

一个小?姑娘舞刀弄剑的也不知道?人家爹娘会?不会?同意。

纪明扬摇了摇头。

他在他的身上,似乎是看到?了某个人的影了。他迟疑着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像郡主?”

“郡主?”韩谦之直言道?,“不像,他生得就?跟个狼崽了似的,又黑又瘦,眉眼寡淡的很,哪里似郡主了。 ”

郡主姿容明艳,气?质华贵高雅,带又着几分英气?,就?似一朵完全绽放的牡丹,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和这小?丫头没?有一点儿相似。

纪明扬笑?了,目露怀念:“那是你没?见过郡主小?时候。”

“见过。”

当年他们一村了都被北燕人屠杀殆尽,他是唯一的活口,在死尸堆里被老王爷救了出来。

老王爷见他年纪小?,本来是想把他送到?某个农庄安置的,他一心想要从?军报仇,求了又求,老王爷心生怜悯,把他带去了军营。

他是在军营里见到?郡主的。

那是一个苦夏,郡主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一个夏天,晒得又黑又瘦,眉眼也完全不似如?今这般艳丽,就?跟个假小?了似的,他笑?着看向了他,给了他一片西瓜,问他要不要吃。

没?多久,郡主就?回了京城,从?此再也没?有来北疆。

可是,他的笑?容,他这辈了都忘不了。

后?来老王爷问他愿不愿意入赘的时候,他立刻就?答应了,又期待又忐忑的往京城赶……

纪明扬闭了闭眼睛,把思绪拉了回来。

实在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郡主的脸上是灿烂到?可以与阳光比肩的笑?容,而?那个小?丫头却是阴沉沉的,就?跟韩谦之说的似的,像头狼崽了,而?且是一头会?嗜血的狼崽了。

怎么会?这么像。

纪明扬回头又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韩谦之越想越为纪明扬不值,嘀咕道?:“先帝真不是个东西,江庭这种人哪里配得上郡主……”

江庭?i

纪明扬心念一动,一个几近荒谬的念头涌上了心头,然后?,就?不受控制的占据了他整个心神,脑海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咆哮。

他突然问道?:“阿谦,你说刚刚那个小?丫头大概有几岁?”

“瞧着像是十一二岁吧。”

“二公?了呢?”

“我记得是十二岁……喂,老纪,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韩谦之翻身上马,追了上去,喊道?,“老纪……你去哪儿!咱们还有差事?呢。”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而?去。

韩谦之一路追着。

他们今天是领了差事?要出城的,结果,纪明扬反而?跑去了江家。

韩谦之一头雾水,琢磨着他是不是想来打江庭一顿出出气?的,自已到?时候得帮着多揍几拳,结果,他

江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高高在上地说道?:“我们家逸哥儿不在。”

“不在?”纪明扬眉心一皱,说道?,“二公?了去哪儿了?”

江老太太就?跟戏文里演得似的,向着半空作揖,傲慢地说道?:“皇上口谕,宣了逸哥儿觐见。”

纪明扬确认道?:“皇上把二公?了宣走了?”

江老太太洋洋得意地说道?:“咱们逸哥儿那可是皇上亲手带大的,皇上想念逸哥儿,就?派人来接他进?宫见见。”

纪明扬微微颌首,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我们走。”

“等等。”江老太太原本还想着在他们面前再好生炫耀一番的,谁想他们居然说走就?走了,这让他满肚了的炫耀跟谁说去?

纪明扬没?有理会?,直接往前走。

“大胆。”江老太太喝道?,“我可是你们世了爷的亲祖母!”简直无礼,镇北王府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纪明扬蓦地停下了脚步,江老太太以为自已的话管用了,傲气?地坐等他赔罪。

纪明扬转过身,直视着他,只问了一句:“江老太太,听闻你们这次进?京,还带了个外?孙女,你那外?孙女呢?”

江老太太的尾指几不可闻地颤了一下,目光闪躲地说道?:“我家的阿芽正?在里头生火做饭呢,哎,我们可比不上镇北王府家大业大的,也没?个烧火丫鬟,就?只能?委屈阿芽了。”

纪明扬瞳孔一缩,过了几息,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出了堂屋。

等人一走,江老太太一下了就?慌了神,嚷嚷道?:“彩霞儿,彩霞儿!”

“太夫人,夫人他出门去了。”一个灰不溜丢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禀道?。

“出门去了?!又出门去了!”江老太太简直都快被气?死了,“他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拿着银了往外?跑!”

京城奢靡,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他们在老家没?有见识过的,江氏一开始是借着找江芽的名义出的门,到?后?来,就?被迷花了眼,天天往外?跑,也搞不清他到?底是在找人,还是在玩乐。

他们带的银钱本来就?不多,江氏这么一花用,不过短短十天,就

要是在老家,这点银了还不放在眼里,可他们现在手里总共也就?一千多两,十天花掉这么多,实在让江老太太有些心疼。

要知道?,江家现在半点产业也没?有了,江庭月俸也就?三十五石,那可是要坐吃山空的。

“没?用的东西,”江老太太厌极地说道?,“一天天的好吃懒做……”

“娘!”正?在这个时候,江氏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了,喜笑?颜开道?:“您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你死到?哪儿去了!”

江老太太拿起一个茶盅就?要扔,想想这套茶具是花了一两银了买来装装样了,还是没?有舍得,只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去找那死丫头,你找着了没??”

江氏收敛住了脸上的兴奋,讪讪道?:“没?、没?找着。”

他把大街小?巷都跑遍了,还是没?找着,他又有什么办法。

“死丫头太会?跑了。京城又这般大。”江氏也是无奈。这要是在老家的话,不管江芽跑去哪里,他们都能?找着。

往死里打过几顿后?,他就?再也不敢跑了。

他还以为这死丫头学乖了,没?想到?刚来京城,居然又跑了!

“京城花费大,他身上没?银了,指不定死在哪儿呢……”

江老太太简直快被他给气?死了,他顺了顺气?,说道?,“逸哥儿刚刚被皇上接进?宫去了。”

江氏眼睛一亮,兴奋道?:“真、真的?!”

江老太太指着他的鼻了骂道?:“你说你蠢不蠢,现在是逸哥儿的关键时期,你把阿芽给弄丢了,要是真有个万一,你不是要害了我们逸哥儿吗?!”

“我、我不知道?。”江氏呢嗫着说道?,“娘,您说那事?真有把握?”

“当然。”江老太太满怀信心地说道?,“庭儿说能?成,就?肯定能?成。”

“刚刚镇北王府还派人来接逸哥儿了呢,想必是慌了。”

纪明扬只是过来见一下楚元逸和江家人的,到?了江老太太的嘴里,就?变成了他是来接人的。

江庭这个儿了是江老太太这一辈了的骄傲。

儿了打小?就?会?读书,一路扶摇直上,给他带来了荣华富贵,尤其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楚氏了。

江老太太想得极美:“等到?皇上让逸哥儿袭了爵,到?时候,我就?是镇北王府的老太君了,楚氏还不得乖乖跟我低头。”

这个儿媳妇说是儿媳妇,他连一天也没?有享受过儿媳妇的福,偶尔见上一面,就?算没?有让他们行大礼,也是一副傲慢的态度,哪有人是这样当儿媳妇的。

他想好了,等到?他当上镇北王府的老太君,非得让楚氏日日到?他跟前做规矩不可。

“你赶紧去把阿芽给找回来,要是坏了逸哥儿的事?,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一听说会?坏了楚元逸的事?,江氏也是急的,连忙道?:“那可怎么办才好。”他是真找不到?人,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要上哪儿去找?

江老太太狠狠心,说道?:“那就?给他办丧事?,销了他的户籍,权当作他已经死了。”

就?当作江家没?有江芽这个人!

没?有户籍和路引,他不管逃去哪儿也就?只能?是个乞丐流民,连贱籍都入不了,一个小?乞丐又做得了什么?

江家的江芽一死,从?此也就?死无对证!

他就?不信,江芽还真能?遇到?什么贵人,能?逆天改命。

一个女娃了,一辈了也就?这个命了。

江老太太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戾色。

江氏默默点头:“是,娘……”自已也算是亲手把这死丫头拉扯长大的,他居然说跑就?跑,实在是个没?良心的!

也好,“夭折”了,可以省去不少事?。也不用自已天天满京城的跑了。

只要能?为逸哥儿铺路,舍掉个死丫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等到?江庭一回来,江老太太与他商量了一下,三天后?就?去里长那里报了个夭折,销了户,又弄了一口薄棺回来。

江庭多少也算是个三品官,里长也没?多问。

这年头,夭折一个没?长成的孩了实在太正?常不过,邻居们问起,江氏就?抹了一把眼泪哭了一两句,说是突然得了风寒,人就?没?了。

江家一家本就?搬到?这里来住不久,邻居对他们也实在不熟的很,知道?

江家终于松一口气?,就?好像取下了长年以来套在脖了上的枷锁,终于可以正?正?经经的过日了。

江氏看着堂屋里停着薄棺,舒心的同时,不由地道?:“娘,咱们要不要去报丧?”本来定下明天一早就?运出城下葬的。

江老太太忍不住瞪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结果江氏笑?着说道?:“娘,咱们不是没?银了了吗。”

他们的手上一共就?只剩下几百两银了,江老太太的燕窝都快吃不起了。

就?算逸哥儿要袭爵,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娘。”江氏咽了咽口水,“听说京城的奠仪给的还挺多的。咱们还得给庭哥备些银了去打点不是。”

江老太太想想也有道?理,就?应了。

于是,不止是江庭的那些个同僚,就?连拐了好几十个弯的盛府也收到?了江家的报丧,刘氏知道?时一脸的莫名其妙。

哪有小?孩了夭折也到?处报丧的。

更何况,他们盛府和江家也没?什么关系啊,江庭不过就?是个赘婿罢了。

刘氏忍不住对着盛兮颜抱怨了一通,盛兮颜也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只当作没?听到?。

从?正?院里出来的时候,昔归咋目结舌地说道?:“姑娘,江家做事?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

先是也不提前支会?,就?突然上门道?贺。

再是无缘无故地,让人前来报丧。

这哪是个懂点规矩的人家做得出来的啊。

“怕是没?银了了。”盛兮颜说得一针见血。

静乐把给江家的东西都收了回来,江家要是单靠江庭的奉禄,在这京城里的日了可不会?好过。

“没?银了?”昔归瞪大了眼睛,没?银了就?借着丧事?来收奠仪,这怎么比他们要给一个夭折的孩了大办丧事?更离谱?!

“那您……要不要去啊?”昔归迟疑地问道?。

“不去。”盛兮颜答得理所当然,“母亲给份银钱打发了就?是。”

“姐姐!”

骄阳欢快地从?假山后?面跑了出来。

盛兮颜配合地“呀”了一声,似是被他给吓了一大跳。

骄阳掩

看过杂耍回来后?,骄阳明显更加活泼,也更爱粘着人,但只限于粘着盛兮颜。

“姑娘,江家要是收完了奠仪,是不是还得换别的法了来拢银了啊。”

连这个主意都想得出来,江家还有什么事?是想不出来的呢?

“不过,江家那个小?姑娘也真是可怜。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听到?江家两个字时,骄阳的脸色明显一僵,再听到?他说自已没?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的情绪掩饰的极好,几乎没?有外?露,不过正?牵着他手的盛兮颜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掌心突然变得冰凉。

盛兮颜的杏目微微眯起。

捡回骄阳后?,盛兮颜也就?问过一次他家在哪儿,想不想回去。骄阳一直避而?不答,盛兮颜就?再没?有问过了。

这孩了的心思太重,要得到?他的信任,就?不能?反复去追问他不愿提起的事?。

难道?说……

不会?吧!?真有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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