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谁，都没有关于小福子的记忆。
何东这个事情做的就很奇怪。
“她真的在上河村，有人见过？”
他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何东就有些不能忍。
手指捏的咯吱响。
咬着牙，“自然！”
吴瞎子叹口气。
“那还真就奇怪了。我到处都没听人说起过这个小福子的事情。”
“是元稹。他拿走了你们对小福子的记忆！”
吴瞎子脸上表情龟裂，不敢置信地看着何东。
何东不以为然。
“是真的。吴老哥，有些话我不能跟别人说，却一定会跟你说，你知道。”
何东现在心里憋的有点难受。
吴瞎子再次惊讶，“怎么会……”
何东道：“他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厉害。真要找不到人，就只能等他出现！”
何东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死死的沉住气。
吴瞎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许久后，道：“今天午夜，真我道长就要对你做法。让你说出你的秘密。他让人偷了一件你的衣裳过去。”
何东微愣，可现在小福子的事情占据他整个心扉。
他是无暇顾及这些的。
真我道长要做什么，就随他。
毕竟他都不知道的秘密，怎么为人道？
他冷笑声。
没有说话的意思。
吴瞎子沉默了一阵，“小福子真是你闺女？”
“是”何东今天不知道跟人说了多少次这个事情了。
也不知道解释了多少回。
现在看着吴瞎子，他还是语气笃定。
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这个事情有疑问。
不允许。
元稹想要发生的事情，他不会让他如愿。
吴瞎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的记忆难道真的被元稹拿走了？”
他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关于小福子的事情。
他自认对何东家里的事情，是最清楚的。
两个人也走得近。
可却不知道他有个闺女叫小福子，这正常？
若非何东撒谎，肯定就和元稹有关系。
“要见到元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何东语气恳切，还带着请求的意思。
他找小福子找的着急。
吴瞎子点头。
“有办法，把我的记忆从他那里拿回来？”
何东沉默。
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
现在之前，他能想着的事情，就只有找到小福子而已。
拿回他的记忆。
所有人的记忆？
那样势必找起来小福子要有效率的多。
可这事情，怕是只有元稹自己清楚吧？
而现在，他连元稹的面都见不到。
“那可能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了，见到元稹。”
何东的语气充满着无力。
吴瞎子是能理解的。
他是相信何东的。
元稹带走了小福子。
小福子找不到，元稹自然也没找到。
他叹口气离开。
却是想起来什么回头来，“真我道长的事情…”
“真的没关系吗？”
“没。”
何东不在乎自己经历什么了。
也不惧怕真我道长他们做些什么。
因为这些在元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他真正的敌人，是元稹。
……
“一会儿我就会把何东的魂招来，那时候我会用法术逼他说出来一切。”
小木屋后面的山顶上。
真我道长、白鲸，林婆子三人祭起了高台。
周围也都是插着道士做法用的经幡。
风吹起，咧咧作响。
真我道长人在正中央盘腿而坐。
白鲸和林婆子在外面候着。
等着一声令下。
也等着看结果。
据说午夜是阴盛阳衰的时候。
真我道长身披道袍，念念有词。
白鲸和林婆子听不懂。
也听不清。
却觉得山里的风更大了一些。
祭坛上何东的衣裳也随风飘了起来。
月光如银。
山下不远的地方就是何家所在的方位。
“他竟然一直都不睡？”
真我道长突然说话的时候，白鲸和林婆子齐齐看过去。
“要帮忙？”
“让他睡。”
白鲸和林婆子一个对眼。
白鲸下了山。
八月的是盛夏。
到了后半夜里似乎凉快了些许。
至少何东坐在门口没觉得那么热了。
周围的灯火都灭了。
就是路灯也熄了。
这年代人人俭省。
何东头顶就剩一轮明月。
可他还是想着万一会有人来呢。
提供一条线索就有几千上万块不等。
这些钱在他手里可能不算什么。
在普通人眼里，却是轻轻松松可能成为万元户的。
他拿出来彩头，为的就是小福子。
就算没人，他也没法停下来。
睡觉。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祝晴雅和张桂萍过来找过两回。
但何东坚持，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
张桂萍让何大成去劝劝。
何大成点头答应，拿着老烟枪去的。
但结果，可想而知。
何东目送人回去院子里。
突然的觉得他们这样挺好的。
毕竟要是他们跟他一样，知道小福子不见，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
而非担心他晚上不睡觉而睡不着。
甚至有心思跟他生气。
可孤军奋战是落寞的。
寂寥的。
甚至是痛苦的。
“这么晚了还没睡，陪我喝两盅。”
白鲸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壶好酒。
以及油纸包裹着的吃食。
打开来看到了许多的卤猪耳。
猪肝。
花生米。
辣条。
嗯，还有几个调味用的生辣椒。
白鲸坐下来就直接倒酒。
何东瞧着自来熟的样子，真有几分嫌恶。
他不知道白鲸为什么来的，但肯定，不是白来。
这些吃的喝的。
更不是偶然。
“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白鲸吓得一哆嗦。
“别介，我大晚上的跑出来就是找人喝酒来的，一路没见到人，就你这有人。”
他拉了何东喝酒。
“不就闺女没找着吗？”
“急啥，说不定明天就找到了呢？可我真没听说你有两闺女啊。”
白鲸一边说话，一遍端了酒碗给何东。
人拿了没放下来才松口气。
面上好奇又替人着急似的。
等着何东回答。
他来的路上想了许多。
总要和何东套上近乎，才好下手。
何东能说什么？
现在和小福子相关的人，除了他。
全都忘记了吧？
元稹做事够绝。
“你来上河村才多久，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是这个道理。”
白鲸接着话，举起来酒碗和何东碰。
“但你知道，我这人不坏，看相啥的还挺准。你等等，等喝了这碗酒，我给你看看相，说不准能给你看出来点线索。”
“那你现在就看。”